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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星穆对着面前四人,心下无比清明,道:“为师不必问,都差不多知道你们为何中咒了。”
掌门一句“为师”说得自然,自知被骗,师徒之礼已拜,倒也没有临时翻盘的意思。相反,他知晓云疏是个怎样的为人,对这几位年轻人的遭遇不免还生出同情心来了。
他细细端看,其余两人倒没什么特别,他应该可解,中间这两位倒是有点意思。萧木映浑元透黑,本身就已是易成魔的体质,此次吸了诅咒,将他遍布周身所有的黑暗力量抽调出来,团结成一块,形成一个人形的黑体。黑体人还在壮大,持续下去,最后萧木映便会被彻底吞噬,从人间消失,永生永世,无影无踪,变成虚无。
这人面目清秀,小小年纪,内心竟藏着如此深重的恶念,其实放任他去死也并无不可,毕竟活下来也是人间一大祸害。但是,黑体吞噬本体后,并不会就此消失,只会幻化成更为恐怖的妖物,一样也会危害苍生。
要关星穆来说,中咒可能是萧木映最大的幸运了,恶念成形,还可拔除,若长期藏于内心深种,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说萧木映是成魔的体质,那他身边的这个少年郎元汐便是成神的绝佳资质了。关星穆一看他,便觉得眼前一亮,干干净净,纯洁无瑕,一片空白。这个少年郎身上一丝力量都没有,若按修行人的品阶来看,他是零基础,他应该什么都不懂才是,却在咒语发散时,自发地能感受到危机,无人教授,竟能自学成才,懂得把“门”关上,在这修道这方面无师自通,是个天才型的人物。
“门”是隔绝物,人自在人间,可上天,也能下地狱,心之所向,修炼有为的人,可以自己关上那一道连往人间的门,将自己暂时置于虚拟的路口,这里不受外界影响,自然隔绝了许多人间的诱惑和危险。有上超者,还可寻到通天的门,有堕落者,脚下地狱门便会自动打开,坠落地狱深渊。
关星穆修炼多年,早已寻到了那通天的门路,只是到了几次,伫立门前,门不开,他也无可奈何。除他之外,世间多有能者,也会在伫立门前时,遇见那么几个熟人,相逢一见,也只能摇头叹息,各自离去。
关星穆注意到元汐手腕上绑着纱布,叶在萧木映等人身上察觉到元汐的气味,他转头问云疏:“你是把他当引子了吗?”
云疏喜道:“嗯,他全身上下都是宝,好用得很。”
元汐一听,有些许受惊,这....以后是会被抽干的节奏。
关星穆看了看两人,道:“这两人真是奇妙。”
云疏凑到掌门身边,一齐看着,颇有些看着自家孩儿般骄傲道:“是吧,我就感觉我挖到宝了。”
是捡到宝没错,一个拥有人间千万载难遇的至纯神元,一个拥有绝黑色的极恶本元,这两人竟都拜入他关星穆的门下,此时真是喜忧参半,心境复杂。
但他既已认了这几人为弟子,自然会负责到底。
关星穆认为萧宇辰和元宁的心性不错,在中咒时又及时得元汐身上的灵血镇压,症状较轻,便先帮二人去除咒印。这咒音入体,犹如身体里摄入毒素,要想清理干净,也并不难,关星穆当堂施术,一会儿功夫,两人身上的黑气便散了出来,毒已清,但咒语入体定会损害身心,关星穆在那之后教以他们一套心法,固本培元,养恤心魄。
至于萧木映,他还没想好怎么救,这实在也难救,以他的修为强行去拔除黑体,不但自身会受到反噬,也有可能适得其反,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当下他还得细细谋划,好好想想,且先让元汐每日牺牲一点,以灵血先压制咒印的效用,先延个几日再说。
咒印不起效用的话,中咒之人平时便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萧木映一直对他们所说的咒啊,死啊,魔不魔,神不神的很不上心,他既是来游玩的,也是来体验人生的,走哪里不是走。
既然萧宇辰也乐于这些拜师学艺的戏码,他姑且也就一起留下来,只是他没打算待多久,玩够了,玩腻了,是要走的。
几人就这么师兄师弟喊着,在青峰山修行学道,气氛还颇为融洽。
云疏领了人进门,没过几天,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门去了,这一次她没带上冷苍月,是独自外出的,关星穆也早以习惯她的来来去去,并未做什么表示。
只是看一眼山门前那个木讷站着的少年,关星穆忽然想起云疏带他回来的那一天,那还是关星穆第一次见到板着脸的云疏。她一直是个玩心很大的孩子,总是嘻嘻呵呵地笑着,每次外出游玩总会带些东西回来,如可爱的黄色小鸡仔啊,开着粉色小花的树啊,吃人的野兽啊,哦,对,那野兽巨大,当时为了在那野兽口中夺下他门下的弟子们,他一条胳膊差点被啃了。
再后来的某一天,她回来了,一脸怒气,身边还带着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一身脏污,少年的眼眸很奇特,呈紫色,而且他对远方的东西能看得十分清晰,就像拥有一双万里眼般,但这样的眼睛看不清近处的景象,比如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是看不清这人是长什么模样的,在他眼里脸是模糊的。
他认不清别人的脸,别人和他说话自然聊不到一块去,而且他本身寡言少语,时间一长,观里的弟子都不爱和他接触,觉得他孤高奇怪,不好相处。
关星穆问过云疏这个冷苍月的来历,云疏只说她与一人撕破脸,临走时顺手就把他偷来了,这个说法,掌门表示“理解”。云疏广交天下好友,时常也会入一些民间帮派,做一些结党营私的勾当,她只是觉得好玩,有一次她不高兴了,就把整个组织出卖给官府,关星穆想,这次撕破脸,只是偷个孩子而已,还好,还好。
“苍月,过来。”关星穆在他身后叫他
冷苍月回头,乖巧地走了过去,在掌门身边立定。
关星穆拉起他的手,冷苍月自己站在山门前有一段时间了,冷风直吹,手冰凉凉的。
知道他眼神不好,关星穆拉着他慢慢走着,边走便想:这孩子只跟着云疏,老学着不好的东西,心智不健全,这次或许可以乘着机会好好教导教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