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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兜里有粮心不慌,杨帆自我感觉,怀揣着千金方那就更不用慌。选好房间,简单梳洗之后,便躺着床上小息。
见他躺下了,小容便起身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边想着,小官人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三个月;一边调温水准备擦洗身子。
自从老家洺州出发去定州迎亲开始,这一趟走下来,差不多有十来天没有好好休息过,更不要说梳洗打扮。之前一直都是住的十几个人的大通铺,现在总算有单独的空间了,自然要好好梳洗一番。
当她梳洗完毕,换好女儿装扮,再次返回杨帆房间的时候,美的让人惊讶。
夕阳的余辉从玲珑的格子窗散进整个房间,也照耀着她微红的脸庞;淡绿色的窄袖长衫,搭配着素色的襦裙,勾勒出还不太丰满,却又满是青春气息的身段。光影交错间,这份青涩的美丽逐渐朦胧,变得宛如梦幻一般。
杨帆依旧躺在床上,歪着头痴痴地看着她,欣赏这以往只在古装剧中才能看到的美。恍惚中,不止一次地在自己心里问:“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与这份传奇的美丽如此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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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房的方桌前,杨凡大口朵颐着店小二送上来的饭食,嘴里还不住地感叹,什么叫有机食品?只有在这个无农药,无化肥,无添加剂,连空气都没有受到过污染的时代,才有正宗的有机食品。
见小容依然站在自己身旁帮着夹菜捡肉,杨帆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虽然明明知道,这在尊卑有序的宋朝再正常不过,可是心里还是怪怪的。
于是,伸手在那只橙黄色烧鸡身上撕下一条鸡腿,一面递给她一面命令道:“小容!别站着了,坐下来一起吃……给你一个鸡腿,真是香死了。坐下来啊还等着干嘛?”
“小官人,奴婢还是站着吧,夫人说过不管在哪里都不能丢的规矩。”小容的语气异常坚决,神情中满是迷茫。杨帆仰着头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口道:“随你吧!
饭饱之后,原本很想看看宋朝星空的杨帆,没能抗住还魂后的精气虚耗的倦意,连衣服都顾上脱,就一头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犹豫不决的小容,盯着眼前霍霍闪动的烛光,胡乱地往嘴里塞着桌上还剩下饭菜。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今天见闻,寻找着他就是自己两小无猜的小官人的印记。可惜,根本没有,一点也没有。反而那些让她感到陌生的举动,不断地涌现在眼前。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她才下定决心,从袖子里取出了那只装着银针的小木盒。
“小官人不会像他这样得理不饶人,也不会没事找事,随口诬陷一个端茶倒水的店小二,更不会像个无赖一样,在人家店里混吃混喝。他一定是趁小官人被噎的昏迷的时候,钻进他身体的鬼邪。对!绝没有错,就是这样……”
举着那枚银针,小容几乎是用蠕动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朝杨帆熟睡的床边靠近。极度紧张的她,感觉自己心慌的要死要死的。
五尺,四尺,三尺……蠕动了大半天,她终于靠近了杨帆的床边。
眼前那张清秀而熟悉的面孔,让小容再次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想起他往日对自己像亲哥哥般的疼爱,捏紧钢针的手心更是冷汗沁沁。
突然,杨帆含糊不清地嘟囔起来,吓得她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丛丛!丛丛!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要娶你为妻……丛丛!丛丛!……”
“小官人!你醒了……”
小容等了许久,也不见回答,才确认他在说梦话。但是想要用针扎他人中的冲动,已经被刚才几句话带来的感动和欣喜淹没了。
“是他,一定是他,我怎么能随便怀疑,鬼邪的事情哪有这么巧被小官人碰上。再说如果不是他怎么能知道我的乳名?而且连做梦都说要娶我为妻……”
想到这些,小容早已感动的留下幸福的眼泪。做小官人的妻子,是她梦寐以求的愿望,虽然她的小官人有些懦弱,甚至没有主见,但是自己就是没缘由的喜欢。
遗憾的是,此刻的小官人早已她熟悉的小官人。鬼邪的事情真就这么巧,被她们遇上了。这个梦话,更不是说给她,这个在杨帆眼中连身材都没发育成熟的未成年人。
原来杨帆梦到的是,他大学时期热恋过的,一个名叫卫丛的女孩。在梦里,已经变身为上市公司的他,正抱着一大捧玫瑰花,单膝跪地向她求婚。身后还有一大群员工,齐声高喊着嫁给他,嫁给他……那热烈的气氛,终于让他鼓足勇气说出了上面那段梦话。
不明缘由的小容,却已欣喜若狂地收起了银针,轻手轻脚地收拾了方桌上的残羹剩饭。悄悄地端起码好的菜盘子,便朝房门口走去。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杨帆又含糊不清地讲起了梦话。尽管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小容还是很开心地驻足倾听。不时还十分羞赧地朝床上偷瞄。
又是好半天,自认杨帆不会再说梦话的小容,立刻转身就朝外走。
当一只脚已经迈出去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忘记开门了。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房门已经大开。而且门口还傻乎乎的站着一个男人。
“抓贼啊!抓贼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小容大声惊叫着,本能地把自己手中的菜盘子一股脑儿地扔到了那人身上。房间里立马又是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哗啦!……咣当!……”
那人也是一惊,一边胡拉身上的残汤剩饭,一边哭丧着哀求道:“别喊了,我的姑奶奶,我不是贼,是来收盘子的伙计……”
小容定神一瞧,果然是那个店小二。可是看他神情慌张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来收盘子的。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打更的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小容忽然想起,好像这是第三次听到打更了。虽说自己第一次住上房,但是也没有听说有三更半夜来收盘子的。于是愤怒的质问道:“这都几更了,你才来收盘子?”
“我见房间还亮着灯,以为客官还没睡。再说你们也确实没睡,而且……明明住一个房间,偏偏要多占我们一个客房。”
对于店小二的胡搅蛮缠,转移视听,小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是被他这个敏感的话语说的,一时无言以对。
“混账东西,又犯了听房的毛病是吧?”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