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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澹台柱留妻在一边,自己大步向前来到两军之间,冷眼扫射一下眼前的来军,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部下。自己的副将脸上已经挂了彩,他愤怒得护到自己上将面前,说道:“大人,您回来做甚?这里不是有我们吗?”

    将军对他笑了笑,再对身后的兄弟们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副将的肩,说:“不是说好的要共生死的吗?”“可是大人,这次不同,这次他们是皇后的人……”副将狠狠地盯着那邦来军。

    此时来军的那个头儿李兴看到澹台柱就站在他面前时心里不禁生畏,挺了挺胸堂定了定神色后站出来,带有点客气的语调,说:“澹台柱终于现身了?”

    “我们将军的名讳岂能是你叫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副将挡在他身前朝他吼道。

    将军拦住副将,上前一步,说道:“让你们这样劳师动众的,本将不得不出来一见。”

    对方见他如此气势,心里更怕,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威震八方的护国大将军。当今大晋王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三代忠臣那可是先皇司马炎的亲信。大晋王朝从开国至今他们澹台一门立下汗马之功。这位第三代澹台大将军那也是名将,在沙场上以一敌百的事迹也是人人口中的佳话。想到这里,那厮不禁一身寒栗。于是他的态度转变了少许,向将军抱拳行了个军礼:“末将见过大将军,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大将军海涵……”

    “你也不必多礼,事到如今你我都清楚我也是带罪之身,不久后也是冤魂一条尸骨一堆。只是方才我的部下多有得罪,还请大人谅解。”

    听他这么一说,李兴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接过部下递来的圣旨,清了清嗓音,高声喊叫:“罪臣澹台柱听旨。”将军立马恭恭谨谨跪下,他的部下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正当将军领旨的时候,那两个家丁正带着两位小主子穿过一条狭窄而又长的地道来到离将军府不远的树林中。小姐澹台冬灵现在也清醒过来,又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惺忪的双眼看着身边的哥哥,又瞅了瞅正抱着她的家丁,问:“哥哥,这是哪里啊?我们要去哪儿?”

    澹台珏没有回答,他一心想着还困在府中的爹娘,他怕得两脚发软,他怕得发不出一点声音。这片树林在白雪零零之中显得万般阴森,时不时得还传来几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嘶叫。冬灵吓得放声大哭,却被一双粗壮的大手捂住了口。“嘘,小姐乖,别叫,会被人听见的。”抱她的大叔哄着她。

    澹台珏不停得回头向自家府上的方向望去,爹和娘现在如何?是不是安全?真是没用!他暗自骂着自己为什么像个笨蛋一样只能逃!为什么如此无能如此弱小如此濡弱!现在家人正需要他,可他却像只落水犬那样浑身湿漉漉的逃到这里躲是非。

    他停住了脚步,定在那里。家丁催促他赶快离开这里,但他就是撒不开两条腿。“少爷咱们还是赶紧的,万一让他们发现少爷和小姐不见了就不妙啦啊!”

    他拿起父亲给的布条打开了火折子仔细读了一遍,旋即灭了火折子后把布条递给了家丁,说:“上面写的地址我记着啦,你们先送小灵过去,我晚点就去。”说完就要往回跑。

    “不行,老爷不准你再回去,太危险了,少爷你得老实的跟我们走。”家丁死拉住他不放手。哪知他力气突然变强,拼命挣脱了,跑了。

    “遭了,你先带小姐走,我去把少爷拉回来。记住别回来。”其中一个家丁追了回去。

    “哥哥,我要娘亲,娘亲……”冬灵哭闹着被另一个家丁抱出林子去了。

    澹台府大门里现在已是灯火通明,空气中还卷着黑色的浓烟。待李兴宣布圣旨之后,又引起了骚动。“什么私通乱党?什么不忠之行不义之为?全都是诬陷,我们要面圣,面圣……”澹台军愤怒得要向来军冲去。

    “够了,圣旨面前怎可滋事!”将军大声喝住了他们。

    “将军呐,这分明是小人在皇后和圣上那儿的谗言,他一向于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他马华汐是假公济私,仗着自己是皇后的亲信,几番陷害予将军。什么公子然,什么太傅谋反与我们将军府有关,将军从没有与公子然会过面,更别说与他杨骏有所勾结,我们澹台一门三代一向只谈军事不问政见,这些历代君王都是晓得的呀!”

    不错,自从皇帝重病之后,杨骏在朝一手遮天遭到皇后不满,而皇后亲信就是那司空马华汐。此人曾与澹台将军有些不快,结下梁子。后又与皇后结为一党坐上了司空这个位子,而后处处与澹台一门作对,甚至意图夺取军权,太傅杨骏又被告谋反,此时正是好时机。

    想到这里,将军不禁大笑一声,提高嗓音朗声道:“你既然在这里,为何不现身见我一面,是怕?是虚?”

    将军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司空大人到’,紧接着一个穿着一身官服头戴却敌冠的大约五十上下的男子款款走来。那李兴忙迎上去,说:“大人,大可不必惊动您,属下……”

    “你靠后吧,澹台将军想见我,我岂能不来相见,何况这……”他抬起那双三角眼看向对面的将军,“何况这可能是咱们最后一次相见了啊。”他呵呵地笑着。

    “呵呵,你终于现身了,躲在身后看戏是你马司空的嗜好呐!”将军也笑道,手里的那把虎头青铜刀也发出微微的颤抖声。他双眼泛着一道凄怆之光,那光仿佛穿透人世万物直射对方。

    “往往躲在身后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澹台将军本应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总是站在最为显眼的地方俯视着一切,到现在……”马华汐缓缓走到他面前,抬头望着他,说:“将军还是不明白后面比前面更安全更有保障,更得圣心。”他那不怀好意的表情闪烁着胜利的狂喜。

    “原本我以为你只是跟我小打小闹,并不想置于我死地,不曾想这次却给我安上了个私通叛党的罪名,呵呵,马华汐这次,你如愿以偿了!”将军畅言一笑。

    那马司空一怔,不免面露尴尬,只见他沉默片刻之间环顾四面,一眼盯在了不远处的将军夫人身上。他的眼睛再次巡回一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奸笑道:“澹台将军,怎么不见令郎与令媛呀?”

    将军心一紧,双手正在不停的颤抖,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对方见势又说道:“将军这样让我们很是为难,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澹台一门十二岁以上的男丁均以叛国罪处于极刑……”

    “马华汐,你非得将我赶尽杀绝不可吗?”将军恼羞成怒,向他质问道。

    “不不不,将军误会了,要将你赶尽杀绝的是圣上是皇后娘娘,归根究底乃是你自己不识时务,投错了主子,娘娘曾经如此的赏识你,你却与她背道而驰,到最后你还勾结叛党暗中企图造反。这只能说是你咎由自取,可惜了你的这一家老小!”马华汐扫视着眼前的一切,便把目光停留在人群之中的将军夫人那里。

    夫人与对面的这个人对视着,脸颊早已干涸的泪痕。她缓步来到将军身边,拉住对方握刀柄的大手,她向自己的夫君投去温柔的目光。再把目光射向了敌人,那束光旋即变成一把冰冷的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