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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的确是在花园的亭中。今夜的月色颇明,而婉儿则在这月光之下,呆呆的望着手中的发簪出神。
陆仁发现婉儿的时候本来是想马上过去的,可是当看到婉儿那样静静的坐在月光之下的姿态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不去惊动婉儿,随后就站在那里欣赏起了眼前的景像。
“当初和婉儿相识的时候,也是在这种月色之下……”
婉儿并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孩子,既不像貂婵那么惊艳迷人,也不像蔡琰那么清冷孤傲。不过婉儿却非常耐看,第一眼看过去一般来只会觉得姿色什么的还行,但也没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可如果多看见眼,就会觉得越看越舒服。这么吧,如果貂婵是美丽的鲜花,蔡琰是晶莹的冰,那么婉儿就如同静静的水。虽然不如鲜花、冰晶那么吸引眼球,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最为舒服的。
而此刻的婉儿没有穿外衣,身上只是一身淡素的中衬,未趿鞋袜的双足亦空悬在那里,人也几乎是一动都不动,如果不是夏初时节还有着几分微寒之意的夜风吹拂起了婉儿的衣角,使得衣角有几许轻轻的舞动,进而给婉儿带来了生气,恐怕会被人误以为静坐在那里的婉儿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尊可以称之为唯美的白玉石像。
许久过去,婉儿终于稍稍的动了动,但也只是轻抚了几下手中的发簪,然后就轻轻的叹了口气。而陆仁见婉儿动了也就轻轻的走了过去,顺手把带来的外衣盖到了婉儿的身上。
婉儿先是微微一惊,但也没作出什么反应。其实这种事,他们之间常常会有。轻呼了一声“主上”之后,婉儿就赶紧的低下了头去,衣袖也抬了起来,看那意思是想擦拭双眼。
陆仁一怔。一伸手拦住了婉儿的衣袖,再借着月光望向了婉儿的双眼,马上就发现婉儿的一双大眼睛泛着红。而在婉儿的眼角、侧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你这丫头,好好的怎么哭了?”
婉儿手指在揪掐着陆仁盖到她身上的衣襟,抬起向陆仁微笑了一下,刚了一句“没什么”,却忽然有几滴清泪滴落,接着婉儿的一只手便死死的捂住了口鼻,强掩住了自己本来就已经很轻的抽泣声。只可惜声虽能掩。泪却难阻,一滴又一滴莹晶的泪珠正从婉儿的眼角轻轻划落。
陆仁也不知道婉儿这是怎么了,会为了什么事而落泪,只能是下意识的在婉儿的身前坐了下来,将婉儿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傻丫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害得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
婉儿沉默了一下,从陆仁的怀中挣脱了出来,但是头又低垂了下去,望着手中的发簪向陆仁轻声道:“主上别多心。婉儿只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一时有感而发罢了。想婉儿自幼就失却双亲,在曹公府中当一个毫不起眼的侍婢任人打骂,为的也只是想有口饭吃、有身衣穿。能苟延残喘的生存下去而已,他事绝不敢奢求半分。”
着婉儿又抬头望向了陆仁,很认真的道:“可是自从跟随了主上以来,就好像上天突然一下把什么好事、幸事都降到了婉儿的身上一般。这几年来婉儿不但衣食无忧。还有人疼、有人爱……婉儿知道,这全都是主上带给婉儿的。主上对婉儿恩重如山,婉儿根本就无以为报。主上哪怕让婉儿现在就去死,婉儿也心甘情愿……”
“你什么傻话呢!?什么死不死的!”
婉儿是陆仁最最亲近的人,哪会不了解陆仁的脾气?一见陆仁有不悦之意,婉儿马上就向陆仁连连摆手道:“主上别误会,婉儿就是那么个意思。啊……这么晚了,主上你不睡吗?”
陆仁对婉儿这种蹩脚的仇恨转移涨感到无语,手一伸从后方揽住了婉儿的腰身,一只手则很不老实的探到了婉儿的衣襟之中,轻轻的抓揉起了婉儿的胸脯。这举动固然是有些色,但多多少少的也带着的惩罚一下婉儿的意思:“半夜酒醒,起来尿尿,发觉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当然会跑出来找你。”
婉儿被陆仁如此“摧残”又不是一次两次,对此早都习惯了,而且她也知道陆仁很多时候这样做并没有要那个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这个有不太好。反正婉儿任由陆仁的咸猪手在自己的胸脯上不老实,自己则轻声的向陆仁道:“主上,有件事婉儿一直很想问一问你。”
陆仁的咸猪手停了下来,改为抱住了婉儿的腰际,下巴壳也顺势的抵到了婉儿的肩上:“嗯,想问什么就问吧。你这丫头就是这么个性子,一些事要是我没有和你清楚,搞不好你什么时候又会躲到这里来一个人偷偷的哭。”
婉儿沉默了一下之后才轻声问道:“主上,婉儿一直不明白,蔡姐姐和秀姐姐,其姿色、才艺、学识,无不尽在婉儿之上,可为何主上却只是执意的垂意于婉儿?主上到离去之时只能带走一人,若是在以前的时候,主上带婉儿走,婉儿别无他想,可是……主上带蔡姐姐走或是带秀姐姐走,不是更好吗?”
“……”
陆仁一听就明白了。确切的,他这个经过大量的肥皂剧的毒害的现代人,知道婉儿现在是处在一个标准的少女不自信的心态之中。顺便一下,陆仁今年是二十九快三十,可婉儿最初来到陆仁身边的时候才十四、五岁,几年过去之后,到现在也才不过二十岁左右,正是这种少女不自信的心态最容易产生的时候。再了,还有蔡琰和貂婵这样的美女作比对……
叹口气再笑了笑,陆仁没有马上回答,事实上陆仁自己都有不清楚。也许在潜意思之中,陆仁始终有那个现代社会中的吊丝的现实心理,就是老婆千万不能找太漂亮的,那太让自己费心费力,太漂亮的女人只能当情人或是三,可是这种话让陆仁如何对婉儿出口?
或许正是因为受这种心态的影响,陆仁对蔡琰和貂婵都多多少少的抱着一种只要玩过就行了的心态。但另一方面,陆仁却又实实在在的感觉到自己可以没有蔡琰或貂婵,却不能没有婉儿。也许自己是真的对婉儿有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心理依赖?一种近乎于信仰的心理依赖?而这种事真的是不清楚的。
因此这样的一个问题让陆仁沉思了很久很久,最后陆仁才勉勉强强的想出了一些带着几分哲学色彩的话:“傻丫头,昭姬也好,亦或是貂婵、糜贞她们也罢,她们都不是真正的属于我,只有你这个丫头才是真真正正的完全属于我,而且总是在完完全全的为我着想。
“反过来,我是有些贪恋美色,但得不客气那都是在玩,这是我们男人天生的劣根性,你也别怪我什么。但是玩归玩,谁对我最好、对我最关心,我始终是心里有数的。而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我这么你明不明白,昭姬和貂婵虽然好,但她们和我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反到是婉儿你与我是同一个类型。所以在很多事上,你能够理解我、包容我,她们却不见得能像你一个理解与包容我。”
婉儿疑惑不解的道:“同一个类型的人?”
陆仁这会儿也实在是不出个子午寅卯,索性含含糊糊的回应道:“你忘了吗?我自幼父母双亡,浪迹天溽;而你也同样是不知双亲,在曹公府中心生活。我们有着相似的儿时经历,所以在对待许多事的看法上会差不多。要不我怎么会你能够理解我?”
婉儿“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头。其实这个时候懂与不懂都没有关系,婉儿现在也只是需要一些心理上的安慰,来抚平她心中的那些不自信因素而已。
陆仁看婉儿好像被哄住了,复又想起了那些泪珠,就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好好的为什么会躲在这里哭。”
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婉儿的眼圈又泛起了红:“今天主上去尚书府衙办事,婉儿就去抚幼义舍看望丁夫人。当见到娘亲之后,娘亲责备了婉儿……”
陆仁愕然:“丁夫人她责备你?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丁夫人为什么要责备你啊?”
婉儿道:“主上,你在攻克下邳之战中,是不是动用了不能用的七星禁咒,结果却自折阳寿?许都传闻,主上用出七星禁咒之后便吐血不止,最终真元受损、折寿一纪。而主上不惜动用逆天禁咒,只是为了、只是为了……”
陆仁哑然。这个事本来就是假的,所以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过,再他回到许昌的那段时间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顾不上这破事。只是陆仁想不通,他当时的借口是想从老曹那里换到貂婵,那这和婉儿又有什么关系?
婉儿一解释,陆仁这才明白过来。丁夫人是责怪婉儿作为陆仁最亲近的人,居然没对陆仁的行为举止有所规劝,甚至是怀疑婉儿在某方面的事上没有满足陆仁,陆仁才会想着在外面不惜代价的乱搞女人。
其实这都哪跟哪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