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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酒肆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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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遥一袭淡紫丁香色宽袍大袖,顺滑的乌发用淡紫丁香色的丝帕松松一系。

    秀英一身淡紫丁香色胡服,脚蹬乳白色靴子。秀发像胡姬那样编几个小辫,辫稍点缀珠子,淡紫丁香色的抹额点缀有一颗紫玉珠。

    两人在门前迎候顾客,俊男美女超级养眼。

    前几日,几人走街串巷,又网罗街头闲散人员帮忙散发传单,各处街坊张贴广告。反正那时候也没干涉市容市政一说。

    到了开张良辰吉日,来看热闹,来尝试酒肆菜品的,车马不绝。

    更兼门口金童玉女,不能扫了俊男美女的面子,原本打酱油的也招呼进店。客人络绎不绝进入大厅。

    大厅一位卷发碧眼西域美人,红裙配上红唇,巧笑倩兮,当泸沽酒。

    开张第一天,每一桌客人都有一次抽签机会。签上有的写着‘谢谢光临’,还有的‘雉鸡一只’。中午和晚上各有三桌幸运客人。

    中午,客人云集,江遥手握紫玉笛,施施然来到大厅。

    “江某愿为诸位助兴吹奏一曲《红窗影》”

    江遥长身玉立,一双凤目亮如星辰。

    笛声响起,喧闹的大厅霎时安静下来,众人屏息静气,以为天上的音乐应是如此吧。更兼江遥容颜仙姿渺渺。

    一曲终了,人们拊掌叫好,江遥如一朵紫云飘然无踪。

    晚上胡姬献舞,轻盈的身姿柔若无骨,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蹈令客人目眩神迷。

    杏帘在望的瑶池酒一炮打响,当时有诗云:“瑶池美酒斗十千、饮如长鲸吸百川…”

    包渡负责后勤采购,秀英负责主抓全局,胡姬阿诗娜主责招徕顾客。

    江遥负责秀色可餐,他闲适地坐镇酒店大堂,就是一张名片。

    晚上客人没有太压场,宵禁街鼓响起,关坊闭市。客人陆续离去。

    江遥掐时间,赶在城门关闭之前他要出城。白花花的银子流进来,他没工夫去数钱。

    “几位,我先行一步。”江遥对三人歉意地笑笑,拎起攒盒,急匆匆离开。

    秀英张张嘴,到底没出声,默默地看着江遥远去背影。

    她想说,江大哥,今天初战告捷,我们庆祝一下。她更想问,江大哥,什么事情,比酒肆还重要?

    但她终究什么都没说。

    诺大个摊子,秀英一肩挑起。酒店是关门歇业,大厅还亮着灯。秀英、包渡、阿诗娜挑灯加班。

    秀英安置阿诗娜住在布政里。阿诗娜和包渡都在捶打肩膀,按揉腿肚子。

    这一天忙活的,脚打后脑勺,就没坐下来喘口气。

    秀英在柜台前整理账目。她是一点都没觉得累。因为银子是动力,这动力让她浑然忘我。

    菜品利润是三成,成本占七成,酒水利润是六成,成本是四成,酒水时间成本长。

    从酒水销量来看,低档酒占比二成,中档酒占比四成,高档酒占比四成。

    江大哥真是的,酒店是开张营业,后续事宜多去了,这么大事他也能撩开手。留下来,一块数银子,在查摆问题取长补短多好。

    包渡整理他采购清单,哪一样进货多,哪一样出货少。阿诗娜整理客人点菜清单,看哪样菜品受欢迎。

    三人一直忙到后半夜,就在酒店胡乱休息半宿。第二日早早起来准备开门迎客。

    顾客就餐人数,超出他们预期,食材储备有些不足,菜品供应速度还待提高。

    总之杏帘在望口碑是打出去。万事开头难,好的开头是成功一半。

    安王李溶的母亲和杨贤妃是宗族姐妹,杨太妃时常进宫看望杨贤妃,姊妹两唠些体己话。

    同族同宗自是比别人更近一层,杨太妃来访,贤妃执手相迎。

    贤妃一身素白花朵的裙子,德妃走了有一段时间,贤妃这些时日服装都是素雅颜色。

    “妹妹近日清减了。”

    贤妃拭泪:“姐姐仙去,妹妹和德妃姐姐相处日久,心里未免悲廖。况且太子时常惹得陛下不快。妹妹有规劝太子之心,却把握不好规劝尺度。故此烦忧。”

    “奉天承命,有德者居之。”杨太妃劝道。

    贤妃话语里对安王很是看重,“太子若是有安王做事的十分之一,圣上又岂会忧心至此。妹妹也不会左右为难,深不得浅不得。”

    “安王是长辈,又年长许多,若是不明些事理,岂不辜负了娘娘的看重。”

    以文宗对贤妃的宠爱程度,贤妃的看法会影响到文宗的判断。

    杨太妃打亲情牌,时常到漪澜殿走动。

    安王攻心为上,张罗古玩珍奇孝敬杨贤妃,赵飞燕的凤凰宝琴,就是被安王淘弄到手,献给杨贤妃。

    杨贤妃极力促成安王好事,杨家人立为王储,后宫朝堂互为犄角。

    太子李永禁足少阳院,离文宗寝宫不远翰林院东侧。在老子眼皮底下,李永规规矩矩一段时间。

    这天赶上侍读窦宗直为太子讲学,窦宗直问太子:“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太子如何理解?”

    “君王以道德治理国家,朝廷自然万众归心。”太子回答,“所以为君之道应亲贤臣远小人。”

    窦宗直心想太子大道理比谁都明白,为什么说和做就不能一致?他还是个孩子,树大自然直。

    “太子既然懂得为君之道,为什么不多亲近贤良中正人士?而每日与宵小之辈为伍。太子且要记住,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何况太子日后是要接任大统。”

    窦宗直苦口婆心规劝,他对太子抱有希望。太子答应着,却未把侍读的话往心里去。

    回到少阳院太子也不进殿,穿着棠木屐在廊檐下啪叽啪叽踩水玩,廊檐下悬挂风铃叮叮咚咚响。

    “殿下外面雨大,小心着凉。”陈克良举着伞随护身边,太子脚下水花四溅。

    “阴雨绵绵的天,奴才差人来给殿下解闷可好?”

    陈克良揣摩主子心思,“太子还是回去换件衣服,”两人都崩溅了一身水。

    陈克良见主子不搭言,只有默默相陪,一把伞都遮在太子身上,自己淋得跟落汤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