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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么一会儿,我无故受了吴向珍几次白眼外加一张冷脸,我莫名的感到一阵心寒。
不知是梦钥太会装了,还是吴向珍太容易被人掌控了,或者是我真的太不招人喜爱吧,总之,都这个时候了,吴向珍对我仍然是如此的厌恶。
哪怕我为了顺她的意主动退出了与许越的婚姻,哪怕我威胁不到一点点她的利益,她仍然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一切怪责到我的头上来,仍然是对我没有一点点好感,我想,大概天生的敌人就是这样了吧。
“谢谢,阿姨您对我太好了,我真是太幸福了。”梦钥左手紧挽着吴向珍的胳膊,把脸放到了她的身上轻轻磨噌着,满脸幸福的表情。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小钥,你先去那边,我有点话要跟余依说下。”吴向珍慈爱的拍了拍梦钥的手背,亲昵地说道。
“阿姨,我想陪着您。”梦钥听到吴向珍要单独跟我说话,明知吴向珍不会对我有什么好话说,可她仍然不放心,莫名的紧张,只是撒娇似地摇着她的手臂,昵声说着。
“小钥,你先去化妆间准备下,等下阿越就要带你上舞台了,我马上就会过去帮你看化妆造型和礼服的。”吴向珍拍着她的手背,笑眯眯的。
既如此说了,梦钥也没有办法再缠着不走了吧,更何况,她把吴向珍吃得死死的,也根本不相认吴向珍会相信我说的话,当下只好答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地走了,临走时还拿眼狠狠剜了我一眼。
“余依,你跟我儿子已经离婚了。”梦钥一走,吴向珍的脸立即冷若冰霜了,对我说出的话如屎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现在与我们许家没有一点点关系了,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不要再来缠着我儿子了,现在我儿子与梦钥二人感情很好,很恩爱,很快就要结婚了,这中间真没有你什么事了,我不希望再有其她无关的女人插足他们的感情,我想你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这番话说得毫无表情,不给我留一点点情面,正所谓是无情之极。
我心里一痛,虽然我地位卑微,可我也是骄傲的!
当下,也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许夫人,请您放心,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赖在你们许家,你也应该知道当初是我主动净身出户退出我与你儿子婚姻的,我不欠你们许家什么东西,同时也对你们许家的豪门生活没有任何兴趣,今天之所以还会来找他只是为了你们许氏集团的名声与前途,希望你不要误会。”
她对我没有善意,我对她当然也不会有多少好感了。
“是么?”吴向珍蔑笑着看了我一眼,“那我还真要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们许氏集团的名声和前途还真不需要你来做点什么吧,我也相信我儿子有这个能力来维护好的,你还是省省心好了。”
听到这儿我只觉得悲哀,看来,不管我说些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我若说许梦基金协会有问题,梦开阳不怀好意,她一准认为我是妒忌而危言耸听的。
她是不会听进去一句话的!
抬眸间就看到梦钥正站在不远处望着我唇角浮起抹不屑的笑,好似早就知道我会受到这样的对待般。
好吧,我认了!
既然人家不需要我的好心,我又何必去施舍呢,我虽然卑微,却也有自尊与骄傲,连荣华富贵我都尚可以放弃,又何况这种与我毫不相干的事呢,何不置身事外,落得清闲,真没必要去弄得一身的騒。
“好吧,许夫人,那随你的意吧,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就好,我先告辞了。”我淡淡说完,掉头朝一边走去。
掉头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看到梦钥唇角那抹蔑笑越加的刺眼。
“余依,净身出户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不要在外面到处乱说,搞得我们许家有多苛刻亏欠你似的,不管是我,梦钥,还是阿越,我们都有要给你钱补偿的,是你自己放弃了的。”身后,吴向珍犀利的话语仍然朝我射来。
我低下头走着,伴装做没听到。
“阿姨,我们先走吧。”梦钥跑了过来挽起了吴向珍的手亲昵地说道。
“好,小钥,快给阿姨看看你的礼服。”吴向珍笑眯眯的声音。
……
我低着头漫无目的走着,心情低落。
party马上就要开始了,看来一切早成定局了。
从许夫人和梦钥的话语来看,她们应该都知道许越在哪里了,因为她们一点也不慌张或着急许越去了哪里。
我现在真可以离开这里了!
诚然,这里的一切与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如果我留下来去操那份闲心,只会让这些人笑掉大牙。
可我的脚步仍然是毫无意识地朝着酒店俱乐部走去。
我想亲眼看到许越携着梦钥的手向所有人宣布他们的结婚日期,我想看到他是不是很幸福?
我还想看到梦开阳阴谋得逞的后果。
“看,下雪了。”在一阵猛烈的北风刮过后,我听到有人在兴奋的喊。
我抬起头来。
天空中,雪花大片大片的飘落下来,伴随着一阵欢呼声,雪花越发的纷纷扬扬起来。
整个天空都罩在一片银灰色中。
突然,酒店的霓虹灯全部大开,闪亮了起来,在一大片闪铄的灯光中,我抬头就看到一群人正簇拥着一个身材高昂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我朝他看过去。
许越正身着银灰色的笔挺西装以倜傥之姿闯入了我的眼帘中,二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高瘦男人在身侧替他打着伞,一阵风吹过,他身上的西服被吹得紧紧熨贴着骨胳精瘦的身躯,益发的显得男人的身躯高昂,风度翩翩。
我站在风雪中看着他,明明想走开的,却挪不动脚步,我冰冻的手指慢慢地抚上了小腹。
那里孕育了一个生命,正是这个男人的血脉。
他是我生命里的男人,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我唇角微微张了张,却站着没动,并没有跑向他。
许越显然也看到了我。
他站住迟疑了会儿,对左右轻声说了句,竟朝着我走了过来。
近了,我看到他俊逸的脸上唇角勾起,露出绅士的笑容,容色淡淡的,眸光深遂似海,脸上的那抹笑意讳莫如深,让我猜不透。
他站在了我的面前,凝着我。
我也看着他。
我们二人的目光在风雨中相接。
我张了张嘴,却发觉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来。
明明不是一直都在找他想要告诉他梦开阳的阴谋么,为什么现在看到了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依,这么冷的天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去吧。”他的手伸过来,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抚上了我的脸,眸光深沉。
我的手掌紧紧贴着小腹,看着他,心里窜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是我爱着的,也是妮妮和肚子里孩子的亲爸,我不能看着他陷入困境。
“阿越,这个基金协会很有问题,梦开阳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不能娶梦钥,绝不能娶她。”我的一只手突然捉住了他抚着我脸的手,焦急地说道:“我一直在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事实的。”
他看着我愣了下,眸里的光变幻不定。
“你不是希望我娶梦钥,照顾她一辈子吗?”他轻嘲地问。
“不,现在我不想了,不想你娶她了,求求你,答应我。”我摇着他的手焦急地说道:“这个基金协会表面看是梦开阳支持你和许氏集团的,可他只是想利用你冼黑钱的,他已经在国外注册了一个大公司,还有一个私生子,梦钥不过是他利用你的一颗棋子而已,相信我,不要娶梦钥了。”
“余依。”一声断喝声从我们背后面响起,我惊得回过头去,脸色白了。
吴向珍正带着梦钥走了过来,想来我的话她多少已经听到了一些。
只见梦钥满脸委屈,泪水涟涟的靠着吴向珍站着,吴向珍则满脸的黑气,一双冰眸冷冷盯着我。
“余依,你果然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刚才口口声声说不想掺和我们许家的事,这才眨眼功夫,就在我儿子面前唆使他不要娶梦钥了,真是可恶之极。”吴向珍严词厉色,朝我怒斥着。
我呆呆站着。
看来吴向珍是在梦钥的唆使下在关健时刻过来了。
我看到梦钥的一只手紧紧地挽着吴向珍,可她的身子都在微微抖动着,脸上的肌肉紧绷,看来,她也是紧张的,是担心许越会相信了我的话吧。
哼,我心里直冷笑,若心里没鬼,又哪会如此紧张在意呢。
“妈,余依也是一片好心,您不要这样说她。”许越的剑眉拧了下,朝着吴向珍不满地说道。
吴向珍冷哼一声:“阿越,她不让你娶梦钥,这还叫什么好心?我看她就是看到我们许梦二家的大好局面,看到你和梦钥这么恩爱,她心有不甘来唆使你的,儿子,你可不要受她的盎惑,上她的当,梦钥多爱你呀,为了你胳膊都断了,你可不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呀。”
我的心突然像插进了把尖刀,痛不堪言。
可我没说什么,只是把眸光看向了许越。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他会不会相信我呢?
“余依,你说这么多有证据吗?”许越望着我,眸光晦涩不明。
证据?我亲耳听到梦开阳有私生子,可其它的证据都是冷昕杰分析的,这能算证据么,我若说是冷昕杰说的,许越肯定不会相信我。
一时间,我站着说不出话来。
梦钥仍然是那么楚楚可怜地站着,可看着我的眸眼里流露出抹算计得意的笑。
我突然浑身无力,连站着都有些费力,似乎要倒下去般。
“余依,外面冷,先进去吧。”许越看我冻得通红的脸,眸里闪过丝复杂的情绪,轻声对我说道。
“阿越,我们走吧,不要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了。”吴向珍趁机对许越说着,“庆功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媒体都来了,大家都在等着看你和梦钥的好消息呢。”
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来,蒙住了我的眼睛,我眼前有些发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感到眼前都是一片空的,静寂得让人害怕,我的手脚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许越到底不信任我。
我就说,他怎么会相信我呢。
等我意识过来时,我的周围都是一片空白,他们都已经走了!
我无精打采地朝酒店的走廊上走去。
靠着墙壁站在走廊的红地毯上,我只感到一阵无尽的悲哀。
“余依。”我才站了会儿,陈世章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到我一把拉着我就要走。
“陈世章,放开我。”我已经冻僵的手指好不容易缓和了下来,腿脚也有了些知觉,正准备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没想到陈世章过来拿了我就要走,当下我喝住了他。
“哎呀,余依,我们绝不能看着梦开阳得逞,这一对父女心机太深了,我们要阻止许越娶梦钥,也要阻止梦开阳的阴谋。”陈世章跺着脚,焦躁地说道。
“可这关我什么事呢,那可是你们许家人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别拉上我。”我十分冷漠的说道,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