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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精细到可以刺激老鼠神经元的起搏器。”
弗兰克又沮丧的坐回地上，庄严倒是提醒了他，可目前根本没有那么先进的设备，就算再来一次实验，新的想法依旧无法实施。
这次庄严沉默了，这个月的相处中，弗兰克经常会在吃晚餐的时候问他吃狗肉的问题，每次庄严给予肯定的回答的时候，弗兰克总是一脸后怕的啧啧称奇，感慨自己家里养的大金毛是多么活泼可爱，要是他肯定不会去吃怎么这么的。
可电影里明明就是用的金毛犬做的实验才对。
庄严不经意间看向了女主佐伊，那个在死过一遍又借助复生血清复活然后大开杀戒的女人。
难道？？？
庄严默默的出去准备晚餐，实验室里的人逐渐散去，当弗兰克也起身离开后，灯光被关闭，只剩一个人还在实验室里迟迟没有离去。
黑暗之中，佐伊正望着那个因为缺乏心脏供血脑细胞又失去活性的小白鼠发呆。
“需要换一个实验受体。”
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吓了正在发呆的佐伊一跳。
“要是能从医院借一个尸体来做人体实验呢？可供人类使用的起搏器总是有的吧。”
“谁？”
佐伊猛地回过头。
没有人在她身后。
“弗兰克为了这个复生血清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你看见了吗，他难以接受失败的后果，他都快崩溃了。”
声音依旧在佐伊耳边响起，这个一直以来默默支持着弗兰克的弱女子被吓到跪坐在桌子边上。
黑暗之中，一个人影挂在天花板上，安静的看着那个坐在地上颤抖的女人。
...
今天的菜上的有点晚，似乎就连庄严都有些难以接受实验失败的结果。
大家都在食堂等的饥肠辘辘了，庄严才端着热腾腾的菜肴出现在桌边。
“汤姆，你的手艺是我今天唯一的安慰了。”
弗兰克生疏的握着筷子，看着庄严手里的美食垂涎欲滴，他没想到被他认为是家里花钱送进学校镀金的不学无术·庄，居然掌握了这么一手精妙绝伦的厨艺，从吃过的第一次开始，他就不怎么乐意去吃学校的食堂餐了。
周围科研小组的成员纷纷点头，庄严的手艺被他们一致认可，这也是为什么大家看到弗兰克就算是拖慢实验进度也要抽空教授庄严也没有异议的原因。
庄严只是笑而不语，不说话在那装高手，他能凭借一手中餐赢得一群老外的赞美还是因为他吃了很久阿尔弗雷德的西餐，所以会根据西方人的口味调整菜式，众口难调，就算他是大师级厨艺，也很难让吃牛排奶酪长大的洋人吃惯正统中餐。
都是要改良的，或者说本土化。
佐伊有些姗姗来迟，脸上的神情看着有些阴郁，不过依旧在和弗兰克你侬我侬一阵子后才入座。
大家权当这是散伙饭了，等明天弗兰克宣布实验彻底失败，大家就原地解散，不过这一个多月起码也学到了东西，不算亏，又没让大家干力气活。
第二天，庄严依旧勤勤恳恳的打扫干净了实验室，然后帮每个人买了一杯热咖啡，掐着时间放在了办公桌上。
今日大家难得来的都比较整齐，在看到桌上的咖啡以后齐齐叹了口气，默默的拿起咖啡然后朝着庄严点头示意。
唯独两杯咖啡没人动。
那是弗兰克与佐伊的。
众人有些奇怪，平日里弗兰克总是在庄严之后的第一个到达实验室，可今天这么晚都没来，难道是去学校那边求情了？再宽限几天？
“我想我们需要再做一遍实验。”
弗兰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其中蕴含着非常复杂的感情。
有些痛苦，但又抱着一丝希望。
推门而入，弗兰克手上抱着一个蓝色塑料包，里面是一只双眼紧闭的大金毛。
“就在今天早上，我的布奇不知道食用了什么，突然停止了呼吸，原本我想打电话跟大家请个假，去安葬布奇，但我突然又有了个想法。”
“还记得我说过的，没有精细到用于小白鼠的起搏器么？”
弗兰克的嘴唇有些发白，一步一颤的将失去生命的大金毛抱到了实验台上。
“布奇很健壮，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突然离开我，但，但是，oh god！”
弗兰克说不下去了，掩面而泣。
一只纤细的手揽住了弗兰克的肩头，脸色微微发白的佐伊安慰着男友。
“但是健壮的布奇可以承受用于人类的起搏器！”
庄严看着那只死去的大金毛，瞳孔微微放大，低着头，余光瞥了一眼佐伊。
半个小时后，实验室重新忙碌了起来，配置血清，安装针头，然后，庄严去隔壁的实验室借了一个起搏器回来。
不够。
起搏器是用于休克的人类，但布奇已经死了。
所以众人又是一阵忙碌，将起搏器拆开，改为功率更大的贴片与变压器，然后将贴片贴在了大金毛的心脏附近。
看着细长的针尖逐渐没入布奇的脑袋，弗兰克紧张的攥住了佐伊的手。
庄严伏身在电脑前，观察着布奇的脑电波。
“通电。”
波浪头拉下闸门，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刺啦作响。
布奇的身子抖了一下。
脑电波没有反应。
不。
那是一个非常细微的弧度，庄严的敏锐感知捕捉到了它。
“布奇！”
众人窃取了上帝的权柄，早上还断了呼吸的布奇猛地抬头，机警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然后扑到了主人弗兰克的怀里。
“天呐！！！”
众人先是惊讶，随后就是狂喜与欢呼，大家围绕着布奇与弗兰克，手拉手高兴的跳起了舞蹈。
唯独两个人格格不入，佐伊坐在椅子上看着狂喜的男友，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而庄严则是如临大敌的看着在弗兰克怀里闹腾的布奇。
这窃取的根本不是上帝的权柄，而是撒旦撒落人间的诱饵。
大金毛确实很聪明，很有灵性，但绝不该有着那种人类一般的眼神。
那种，在短暂的略过佐伊与庄严时，看到杀身仇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