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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生死渊
第二十八章轮回之瞳
溪水，顺着各自流淌了千古岁月的渠道汇入了湖泊，汇入了江河，再由液态转化为气态，凝结为云，随风飘荡至那起源之地，在此落下，化为溪水。
日月，划过早已固定的轨迹，恍若主宰规则，变换着黑与白，变换着夜与昼，变换着光与影。
巨树擎天，扎根大地，郁郁葱葱的藏青，透露着神秘的光晕。仿佛经络，连接着天与地，由天而发，由地而接……
轮回的世界，光与影的天地，水与火的世界，生与死的轮回……
……
“你盘膝而坐。”藏回看了看寒月尘，终于站起了他那仿佛亘古不动的身躯。
寒月尘不语，但也缓缓的盘膝坐于草地之上。
“紧守心神，意元抱一，我带你进我的轮回……”仿佛来自亘古的呢喃，藏回的声音充满了古朴之气。
深吸一口气，寒月尘的心神也缓缓的静了下来，也在此时，藏回的黑白之瞳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而后，缓缓伸出食指点在了寒月尘眉心。
一道黑白之光，自那若隐若现的食指闪过，寒月尘的意识也瞬间迷茫，陷入了未知的空间。
……
漆黑的星空，尽管平静，但却透着神秘而又浩瀚的意蕴，点点星光若星火闪烁，自那遥远的宇宙深处传来。
不知何时，一道黑白之光闪过，仿佛旋转的轮盘之阵，咋然出现。同时，一道藏青色的身影也缓缓浮现，立与星空之中。看着星空四周，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骤然闪过，竟带起了空间的阵阵涟漪。
“你们都出来吧，围杀我藏回如此之久，今日也应该做个了断了。”古朴的声音从那人口中发出。
“哈哈哈……”伴随着数道笑声的回响，四道人影也若隐若现的浮动。
“四绝主宰？”藏回轻笑，“没想到你们四绝殿竟然倾巢而出，还真看得起我藏回。”
“怎敢？”其中一人道，“新兴界轮回主宰的威名岂是我等敢造次的，不过主宰你崛起的时候怕是忘了，你斩杀我等孩儿，当时念主宰你修炼岁月甚少，我等不与你计较。但如今，你已经成为了主宰，与我们同等境界，也是到了我们报仇的时候了。”
“哈哈哈……”藏回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不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这么多岁月过去了，你们是不敢造次，所以乘着如今重伤的我，前来放肆。”
“即便如今的我只剩三层实力，但对付你等宵小，还是绰绰有余的。”
“哼，”四绝殿的四人冷哼一声，“大言不惭。”
这一切，都是出现在寒月尘的意识之中，自他意元归一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星空中的藏回。
藏回不语，却向着浩瀚的星空深处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仿佛看过无尽岁月，看透了万世轮回，直达寒月尘的意识之中。
“生死轮回术。”
随着藏回话音刚落，黑白之光便瞬间充满了这片星空，而后仿佛神光咋现，一瞬便消失了。唯有方才藏回的位置变为了两人，一黑一白，两个藏回，两个轮回主宰。
“哼。”四绝殿为首的主宰冷哼一声，“一分为二？若是你全盛时期，我们四人怕不是你的对手，但如今的你即便变成两个，我们也毫不畏惧。”
“你们且来试试。”两个轮回主宰异口同声道，睥睨天下的气势也徒然展开。
“怕你不成？”为首的四绝殿之人冷哼一声，而后又开口吼道，“布阵，四绝屠神阵。”
随着话音刚落，四绝殿的四位主宰就瞬间将藏回保围，呈四方之形。
刹那间，一道道冷哼之声也随之响起。回荡在寒月尘的意识之中。
“一绝，邪龙……”
“二绝，魔虎……”
“三绝，妖雀……”
“四绝，幽龟……”
随着四绝主宰的话音落下，一道道或黑，或红，或白，或青的光影从天而降，仿佛亘古存在，又好似刚刚诞生。
墨黑的邪龙，赤红的魔虎，苍白的妖雀，藏青的幽龟，无一不显邪异与强大。
“四绝屠神，启。”
随着话音的刚落，四道巨兽虚影便瞬间咆哮着旋转起来。围绕着黑白两道轮回主宰的身躯，一道道神秘的光晕也随之展开，恍若置身杀戮的海洋。
四绝屠神，以四道降临邪兽虚影为阵基，或杀戮，或迷幻，或防御，或围困，展开一道道死亡的痕迹。
“四绝屠神？”藏回的声音带着不屑，“歪门邪道，不过是污染了四神兽的虚影而为己用罢了，还敢称什么四绝屠神。哼。”
仿佛被道破来历，四绝殿为首的主宰大吼一声，“杀！”
藏回不为所动，依然静静地站立与虚空之中，“在我面前卖弄阵法？看来你们是没有调查清楚就被人当了枪使，我何以敢称之为轮回？万物分阴阳，入我轮回，阵法在我面前，不过是手到擒来。”
“今日就让尔等看看，什么叫阵法。”藏回顿了顿，“万物分阴阳，阴阳入轮回，阴阳轮回阵。”
随着话音落下，黑白两道藏回便瞬间化为两条黑白之鱼的形状，而后缓缓融合，化为了一方一黑一白的阴阳鱼图案，立与虚空之中，撑起了四道邪兽虚影的压迫。
一道青色身影也随之缓缓浮现与阴阳轮回阵的中心。显然便是再次合体的藏回。
“一分阴阳，一分生死，我说……你死我生……送尔等入轮回无尽。”
此刻，阴阳鱼图案再次变换，一道道黑白之光穿梭虚空，拓印在那缓缓旋转的四道虚影之上。仿佛净化，一丝丝的黑色邪气便从四道巨兽虚影之中缓缓散开，归于虚无。
“你干什么？”四绝殿的人大惊失色，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褪去它们的痛苦，让它们从入轮回。”仿佛回应着四绝殿的话，藏回低声说道。
“尔敢……”
“还是先担心你们自己吧，”藏回道，“阴阳轮回，鱼龙起舞。”
应着藏回的话，两条鱼龙瞬间起舞，穿过了四绝主宰的的身躯。刹那间，四人便湮灭虚空。
“好厉害，这就是前辈的实力么？纵横星空，鲜有敌手。”这一幕，彻底将寒月尘震惊了，三层的实力便能够如此强大，那若是全盛时期，不是毁天灭地？可为何还会陨落？
而接下来的画面，就解释了寒月尘的疑惑。
“摩多，你还不现身么？”藏回并没有因为灭杀了四绝主宰而感到放松，反而更加的凝重了。
“哈哈……不愧是轮回，仅剩三层实力也这么厉害，灭了四绝主宰不过弹指。”一道身影缓缓浮现，立于虚空，不过依旧和刚才一样，寒月尘看不见此人的面孔，只有模糊。
“哼，”藏回冷哼一声，“少废话，动手吧。”
“这么着急死，那我摩多就成全你。你全盛时期我不是你对手，但如今，呵呵。”
“哼，三层实力也能灭了你。”藏回的战意愈发的浓郁起来，寒月尘知道，那是准备赴死的决心，用死推托起来的战意。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轮回之瞳。”仿佛对着虚空而言，藏回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寒月尘脑海之中。
“哼。”摩多冷哼，一道滔天巨手也是随之展开，向着藏回猛的拍来。
“我之轮回乃是阴阳生死，左眼为生阳，右眼为死阴，成就我之轮回之瞳，入神之巅。”
不知何时，星空变了颜色，呈现了黑与白的交织，一双黑白之瞳也随之展现在星空之中。
仿佛两条蛟龙，一极黑一极白，一虚幻一真实，携带着古朴沧桑的意蕴，与那庞大入天的魔手相撞……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混沌，又好似一瞬，寒月尘睁开了双眸，平静若古井，风平无波，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沧桑。
依旧是青青小草，依旧是古树擎天，依旧是青衣白发……
“前辈，刚刚……”回归现实的寒月尘道。
“那是我生前的最后一战，我借助回溯记忆，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给予了你轮回之瞳的传承。”仿佛再说这与之无关的话，藏回的声音变得很平静。
“那……那摩多，就是让前辈陨落的元凶？”寒月尘道。
“算是吧，当年我突破更高的境界失败，修为下降，被从前的仇敌偷袭，尽管灭杀了全部，但实力也只剩下不到三层……刚刚你看到的就是我陨落之前的最后一战。”藏回道，“那摩多奸诈狡猾，趁机偷袭，若是在我全盛时期他是断然不敢来范的，呵呵，可是造化弄人……不过，他也不好过，被我最后的蓄力一击打的修为跌落，即便是过了无尽岁月的今天，也不一定恢复了当初的全盛。”
寒月尘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打扰。
“那一次的轮回之瞳是我有生以来施展过的最强一击，那时我抱着必死的决心，燃烧了我的神魂，也是因为如此，我现在才领悟了轮回之瞳的真谛，也创造出了第四式——轮回。”藏回的声音带着自豪，“不过也是因此，我明白了轮回远非我想的那样，轮回是无止境的，你以后有机会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