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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的一声，全场人，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长气。这才响起咂舌和叹息声：
“乖乖……乖乖……乖乖……”
满场子的乖乖声，响成一片。
乖乖是中州人特有的赞叹语。
到无话可说时，便会一连声地说乖乖。
“啧啧啧，人家这是咋长哩……”
“公主嘛，咋能跟庄稼妮一样……”
“这样尊贵的小人儿，咋也会蹴鞠……”
“这有啥，越尊贵的人，鞠技越高哩……”
“俺押这个公主赢！押银子十两！”
一个二比青年，疯牛般地暴跳起来，大声吼叫！
“俺也押公主赢！”
“俺也押公主赢……”
许多人跳起来，举着银子或者一串串的铜钱，狂吼乱舞。
“孬比养哩鞠写哩？鞠写哪去了，死了……”
“鞠写喝他娘的比汤去了……”
鞠写是鞠城里专门写赌注的。
金豹圆社的鞠城里，有几十个专门写赌注的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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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只要听人一叫，立马飞一样地跑到下注人的面前。
因为，这些鞠写，没有固定工资，全靠提成。所以，服务特别快速周到。可这会儿，他们都惊呆了。
众人喊叫半天，没看见他们的身影。忍不住破口大骂，并且比平日的叫骂，恶毒十倍。
立时，整个鞠城里，骂声如雷。乱的山崩海啸一般。
“啪啪……”镇城鞭连连爆响，
“咄！咄！咄……”秦成海，同鱼金足连声大吼，也镇压不住混乱的场面。
骤然间，场子里开始安静，渐渐地静若无人。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一只白裘皮手套上。
那是凌云的手，在轻轻挥舞，将混乱不堪的场面，安抚的安静下来。
凌云启齿浅笑道：“各位看客，小女子来自大秦国，叫海伦。久慕天朝文化，特别喜爱蹴鞠。听说中州城是天下蹴鞠的掌门，小女子便来中州城学习蹴鞠。拜了一个师傅，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湖骗子。胡乱教小女子几脚球，便说他是天下第一，小女子排不上第二，也是第三第四。”
凌云停了一下，媚眼抛向全场，继续笑道：“小女子不敢相信这种师傅的话，便想找人试试脚。碰巧来到这个鞠城。要是踢输了，大家骂小女子的师傅，别骂小女子。要是运气好，不留神踢赢了。大家别忘记给小女子传名。以便小女子会更多高脚……”
“噗哧”，伸长脖子，听凌云说话的琳娜公主，听到这，忍不住喷笑。
然后，乐不可支地嘀咕：“这个小孬儿，是真孬。踢赢了，是他的，踢输了，让人骂太参。他咋琢磨的。”
“难怪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小太参气呼呼地连连摇头。
“咋说话呢？俺可没招惹你！”琳娜冲太参嚷嚷着翻白眼。
“嘿嘿，俺也没说你。”
太参哧哧乐道：“俺就是有些纳闷儿。他原来为人还凑合。就是小人了点。遇着不太险恶的事，还能挡在俺前面，替俺遮挡。怎么装扮成女子，就变成这样了。看来，小人和女子不能变成一个人。要不然，那可就太可怕了！”
“回去俺也把你扮成女子，让你们俩，小人加女子，斗去！”琳娜恶狠狠地说。
“放心吧，公主！踢好了，俺们给你鼓掌！踢坏了，俺们骂你师傅......”
观众台上，有二货、浑人以及二比青年，乐不可支地大叫！
“对对对，踢好了，是你有能耐！踢孬了，是你师傅没本事！没教好你……”
“踢吧！海伦公主，踢好踢孬，俺们都喜欢……”
“踢，踢趴下那些孬比养哩……”
“踢踢踢，踢死那些小舅子！”
“踢……”
观众们还真买凌云这个假公主的帐，一片追捧声。令人羡慕的眼珠子发酸。
“这个小孬孙，还真有爱人肉。”小太参用中州口音，来了一句标准的中州州骂。
“咯咯……”琳娜公主忍不住娇笑道：“这个小孬儿，是孬儿敲门，孬到家了！”
“各位，列位，老少爷们，稍安勿躁……”
秦成海吆喝了半天，才令众人稍微安静一些，他急忙说道：“各位，列位，海伦公主，从万里之外的大秦国来到中州，是俺们无极帝国的客人。为了显示俺们无极天朝的礼仪，俺们请海伦公主先展示绝艺，各位以为如何？”
“中中中……”观众异口同声地赞同。
“那就请海伦公主先赐教！”秦成海一脸诚挚地抱拳施礼。风度翩翩。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凌云暗骂：“这个孬孙！想跟俺耍滑头，门都没有！”
明白人都知道。这种白打，先出场的吃亏。因为，后出场的，可以根据前者的优点和缺点，调整自己的战略战术。
象凌云这种除去亏不吃，什么都吃的家伙，怎么能吃这种亏？
于是，凌云抱拳向观众们施礼，笑道：“各位爷爷奶奶、大爷大娘、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俺虽然来自海外，却也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也知道中州是尊老的礼仪之地。这位大人比俺年长，又是地主，无论如何，俺都理应让他在先，是不是？”
凌云年岁还小，还没有长喉结，没变嗓音。还是少年那种甜美的声音。
因此，众人从声音上，根本分辨不出雌雄。反而觉得他的女子嗓音，异常动听。
“中中中，你咋说，便咋是！”
有观众着急地应道：“只要快踢就中！”
“中，俺们就耐着性子，先看一场猴戏……”有浑人嬉笑。
本来，这些观众都是标准的球迷。并且多数是金豹圆社的铁杆球迷，许多人还是鱼金足大掌鞠，和秦成海的铁杆粉丝。
平日里，都对他们崇拜的不得了。如果有人对他们一言不敬，很多人都会大打出手。
可这两个中州城鞠界的三流翘楚，同所有的观众，做梦也想不到。
有一天，金豹圆社的鞠城里，会来一个貌似小娃娃的侏儒高脚，和一个外国的小公主来踢场子。
当然，认定小太参是侏儒前辈的，是第五成海以及鱼金足大掌鞠等金豹圆社的人。而观众们，却一直认定小太参是小娃娃。
尽管凌云这个假公主称小太参是他的师傅，也没有多少观众，转变对小太参的年岁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