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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莹一愣:“交易?什么交易?”
“还有十几年光源就会熄灭,灰烬期一旦来临,天国必将爆发战争。”胡凯莉伯爵缓缓道,“你给我一样东西,到了战争年代,你若有难,我可出手救你一次。”
文莹望着胡凯莉伯爵。虽然来天国不到一个月,但是,那日利特斯大公到黑城堡拜访伊万大公,在书房之中,依照伊万大公所说,一旦光源熄灭,进入灰烬期,不仅将爆发战争,七洲大陆失去光源力量—春之光的笼罩,还将遭遇“暗黑瘟疫”和“暗黑死病”
文莹心想:“胡凯莉伯爵是否知晓暗黑瘟疫和暗黑死病呢?”
见到文莹默不作声,胡凯莉伯爵接着道:“你给我你的一点鲜血。”
“什么?”文莹惊讶道:“我的鲜血?”
胡凯莉伯爵伸手在空中虚抓一下,她手中便出现一个拇指般粗,大约一支铅笔长的类似试管的瓶子,瓶盖还是一朵百合花的形状。
“装满这个瓶子的鲜血就可以了。”胡凯莉伯爵狭长碧绿的双眼闪着热切的光芒。
文莹飞快地思索:“胡凯莉伯爵要自己的鲜血有何用处?为何胡凯莉伯爵对自己梦到艾丽卡大公如此紧张?木耳说过,胡凯莉伯爵存在一万多年了,神力很强大。胡凯莉伯爵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与胡凯莉伯爵做交易,那就相当于有了一根救命稻草……”
“伯爵为何对我做的梦这么感兴趣?”文莹问道:“艾丽卡大公的画像,怎么会在银百合城堡?”
文莹答非所问,胡凯莉伯爵有一丝不悦。
文莹却想到:“既然胡凯莉伯爵有求于自己,不妨先问清楚心中疑问,也顺便看看,胡凯莉伯爵有多想要自己的鲜血。”
“艾丽卡大公自幼母亲过世得早,我一直抚养艾丽卡大公,直到她一千岁。”胡凯莉伯爵缓缓道:“你昨晚梦到艾丽卡大公之事,切记,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包括利特斯大公和伊万大公。”一旦文莹将梦境之事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文莹问道,心中不禁疑惑:“这个梦,到底有什么玄机?让胡凯莉伯爵如此紧张?”
“你相信我,这是为了你好。”胡凯莉伯爵神色凝重,话锋一转:“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做这笔交易?”
“日后我有难,如何找伯爵兑现诺言呢?”文莹眼睛闪过一丝狡黠,道:“伯爵和我订立神魔誓盟吧。”
胡凯莉伯爵一怔,心想:“这个地球女人,才到天国数十日,竟然也知道神魔誓盟。”口中却道:“那当然,你先把瓶子装满鲜血。”说着将瓶子递给文莹。
文莹接过瓶子,打开瓶盖,扭头对肩膀上的小金龙道:“老男人,用你的尾巴在我的手指上扎一扎。”
呜呜,小金龙叫了两声,还摇摇他的小脑袋,似乎不情愿。
文莹与小金龙心有灵犀,她觉得小金龙似乎在警告自己什么。
望着胡凯莉伯爵碧绿狭长的双眼,文莹道:“就是装满这个小小的瓶子就可以了?”
“是的。”胡凯莉伯爵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她重复道:“装满这个小小的瓶子就可以了。”
文莹上前两步,把瓶子扬到胡凯莉伯爵眼前:“要多少血才能装满这个小小的瓶子?不会是个无底洞吧?不会我全身的血都流尽了,还装不满吧?”
胡凯莉伯爵脸上的笑容凝固,她干笑两声:“怎么会呢?”
文莹来回踱步,道:“麻烦伯爵拿两个昨晚夜宴的水晶酒杯来给我看看。”
胡凯莉伯爵心想:“这个地球女人,竟然这般机敏。”虽然不悦,但还是伸手在空中虚抓一下,瞬间,两个昨日夜宴上的水晶酒杯悬浮在文莹眼前。
文莹道:“我就给你两杯我的鲜血。”
“两杯不够。”胡凯莉伯爵道。
“够了,这两杯酒的鲜血,加起来也有400毫升左右。在我们那里,一次献血,也才是250毫升呢。”文莹看看两个水晶酒杯,接着道:“不要算了。”佯装转身。
胡凯莉伯爵急忙道:“至少四杯。”她伸手在空中又一虚抓,多了两个水晶酒杯悬浮到文莹眼前。
文莹看看悬浮在眼前的四个水晶酒杯,嘟哝道:“四个酒杯,加起来都有800毫升了。你们这里的酒杯,怎么这么大一个呢?超过800毫升血,我会晕倒的!”文莹摇摇头。
“我存在一万多年了,神力强大,得我一次承诺,不知多少人期盼呢。”看到文莹迟迟不愿意,胡凯莉伯爵有点急了:“我再送你一颗龙珠。”
“太多了,最多三杯。”文莹心中暗笑,口中却道:“三杯都有600毫升了,对我的身体健康会有影响呢。我要吃多少东西才补得回来呢?”
“三杯就三杯。”胡凯莉伯爵面色有些僵硬。
“先定下神魔誓盟。”文莹作出极不情愿的样子,看看右手腕的银色手镯,心想有艾瑞克皇帝的保护,谁能伤害自己?便接着道:“约定做个小小变化,只要我开口,要伯爵出手救谁,伯爵就出手救谁。”
若非艾瑞克皇帝的护身符咒手镯,胡凯莉伯爵恨不得直接就将文莹颈脖划开,将她浑身的鲜血都要了。她昨夜发觉,文莹入睡之时,护身符咒手镯竟然在她周身形成一个保护光罩,这意味着昨日在朗玛峰山脚下,对叫木耳的男侍从施展的心咒,恐怕也没有用了。甚至意味着除非艾瑞克皇帝死了,否则她恐怕都无法拿到文莹的鲜血了。胡凯莉伯爵点点头,道:“多一个条件,除非经我允许,否则梦到艾丽卡大公之事不可向任何人提及。”
只是一张大约A4纸般大小的米黄色的羊皮纸。木耳说过,神魔誓盟都是写在羊皮纸上的。
胡凯莉伯爵手持一支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刷刷挥笔疾书。虽是黑色的字迹,却闪闪发光,不是普通的墨水。
看到胡凯莉伯爵的签名“胡凯莉﹒迪卡普里奥”,文莹笑盈盈地从胡凯莉伯爵手中接过鹅毛笔,在她名字的下面写下“文莹”二字。
当日在光源神殿,利特斯大公将天语信息直接输入文莹和爱丽丝脑中。文莹不仅会说天语,也会流利书写天语。
文莹望着羊皮纸中的字迹,心想:“天语的文字符号,还真是优美啊,这几行字,怎么就好像美丽的花纹呢。”只是自己的笔迹看上去就难看了一些。
文莹刚签完名字,胡凯莉伯爵就道:“神魔誓盟只有一份,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就交给你保管吧。”
文莹却道:“伯爵,您先滴下您的鲜血印记吧。”
胡凯莉伯爵看了文莹一眼,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小金龙。
小金龙飞到胡凯莉伯爵面前,扬起他长长的尾巴,针尖般的尾巴末端刺向胡凯莉伯爵食指。
从胡凯莉伯爵食指处滴落一滴鲜血,奇异的是,胡凯莉伯爵的鲜血,竟然是金色的,闪着金光。
一滴金色的鲜血滴到羊皮纸上。胡凯莉伯爵念道:“欧玛拉西乌,欧玛拉西乌,胡凯莉与文莹今日订立神魔誓盟。”
话语才落,米黄色的羊皮纸上,胡凯莉伯爵的鲜血处发出一片金光,鲜血渗入羊皮纸之中,消失了。
文莹也向小金龙伸出右手食指,“哎呀。”文莹叫到:“老男人,你轻点行不行。”
文莹将一滴血滴入羊皮纸上,道:“欧玛拉西乌,欧玛拉西乌,文莹与胡凯莉今日订立神魔誓盟。”
与胡凯莉伯爵的鲜血发出一片金光不同,文莹滴入的一滴鲜红的鲜血,发出了一片红光。
那张薄薄的羊皮纸,竟然变成两张,颜色也由米黄色变成了银色,分别飘向文莹和胡凯莉伯爵。
文莹左手抓住飘向自己的羊皮纸。
文莹坐在梳妆镜前,三个水晶杯在梳妆台上一字排开。文莹将右手食指搭在第一个水晶杯边缘,看着鲜血成细线般流入水晶杯中。
“太慢了。”胡凯莉伯爵有些不耐烦。
文莹回头望了一眼胡凯莉伯爵,心想:“不厚道的老女人,订立神魔誓盟竟然还想签字就算了,要不是木耳早就详细告诉过自己神魔誓盟的订立仪式,自己还真被骗了”。
过了好一会儿,文莹蔫蔫道:“装满了。”一早起来没有吃早餐,就放血,文莹感觉有点头晕呢。
胡凯莉伯爵一扬手,三个水晶杯中的鲜血竟然变成三股拇指般粗的血流,流向半空中的那个小瓶子。
文莹有点瞠目结舌,三个水晶杯中的鲜血,到了那小瓶子中,竟然就变成三滴血在瓶子中漂浮着。
文莹望着胡凯莉伯爵手中的瓶子,有点生气道:“胡凯莉伯爵,您有点不厚道啊。”心想:“要不是小金龙提醒自己,自己浑身的血都流干了,估计才能把这个小瓶子灌满吧!”
胡凯莉伯爵尴尬笑道:“这不是只要了三杯血嘛。”
“我的龙珠呢?”文莹伸手到胡凯莉伯爵面前。
看到文莹一脸催债的神色,还有嘴角那明显的嘲讽,胡凯莉伯爵感觉有点失了颜面。她将脖子上的一串珍珠项链取下,递给文莹:“最大的那颗是一颗白龙珠。”她神色忽然一变:“伊万大公和利特斯大公这么早就起身了,还不到六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