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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心御剑,剑心通灵。
早已将七剑诀完完整整背下来的萧云,此时此刻才真正领会到何为剑心通灵之境。这时候的他就仿佛进入了一个玄奇的状态,只要心念一动,那道剑光就会顺着他的心意舞出剑式。
剑与心,似乎不再那么分得清楚。一念之下,剑随心动,心念剑意。
就好像剑体与心灵之间搭起了一座桥,通过这桥,他的意念和那剑光之间可以形成有机的统一。下等剑客用剑,剑是剑,人是人;中等剑客用剑,剑还是剑,不过人心中有剑;上等剑客用剑,剑招中有人情,人味中有剑式。
此为剑客分三等,一招见其真。
原来这七剑诀第二重不再修剑式,而是修心,修剑,修心中之剑。
萧云豁然开朗,没想到这次炼化魂流竟还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不但成功将那股浩瀚的魂流化为己用,凝练出了自己的第一条魂流,正式进入了魂流的魂修之境。
而且还明悟了七剑诀第二重——剑心通灵。要知道他苦练一剑七式已有三年之余,他父亲从未提及过这七剑诀的第二重,而他自己也鲜去真正参悟。
没想到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修到了第二重,于他自己而言也是诸多惊喜。
更何况现在他的记忆之中还多了一门名为“君莲三生变”的奇特法诀,目前他虽不能断定这法诀的品阶,但他敢肯定,既然是父亲给自己的,想必一定是个好东西。
“看来得抽时间复习一下七剑诀了,爸爸的技法一定不赖。”高兴了一阵,萧云继续沉神去驾驭那道特殊的剑体,一剑七式被他舞得毫无破绽。
萧云的房间可谓是静的出奇,而将军府的议事大厅此时却氛围古怪。
“你说什么!?”骆季虎刚刚在骆老大的耳边说完话,就只听得嘣一声,骆老大一只铁掌拍在梨木椅的扶手之上,顿时只听得一阵“嗞嗞”的梨木破裂之声。
那可是经过特殊加工的铁梨木,其硬度堪比内城城墙所用的墙砖。若不是造价不菲,皇族说不定就把内城打造成了这样一个铁梨木城。尽管如此,那坚如磐石的梨木此刻竟如皲裂的黄泥巴一般一片一片地脱落。
炼药师公会的三大长老、骁骑营的李斯都神色骤变,阴晴不定地看着骆老大。他们都不知道骆老大为何突然会发这么大火,一时间揣度不了骆老大的心思。他们虽有权倾一方的大势力撑腰,但此刻是在将军府,他们多少有点色厉内荏。
要是真把这几只老虎惹怒了,他们还都不敢说可以安然走出将军府。
反倒是皇族来的秦雄丞相,此时的他依旧微笑,似乎骆老大的反应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咳咳。”骆老大心神激荡,好在适时背后传来骆仲虎的轻咳声。经骆仲虎一提醒,骆老大这才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只是愤怒的双眼瞥了一下客位上的秦雄,心中也是十分明了。
“骆将军,此次急唤我们三个老头子过来,可是为了天机阁一事?”见骆老大情绪稳定了,三大长老才派出一个代表,直接点明了重点。话语之中,很显然杜宇已经把天机阁一事告知了他们。
“什么!?”
“什么?!”
李斯和秦雄同时惊呼,虽然他俩都刻意压制了内心的震惊,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就在刚刚三大长老道出天机阁三字之时,他俩颤抖的声调已经显示出他们二人乱了分寸。
说来也是,李斯常年镇守天御门,虽然也是御元境的高手,但毕竟不如骆家五虎这般成熟老练,突然之间消息太过震撼,他还是不能很好地把控自己的情绪,这才导致漏了怯。
而秦雄一介文官,虽不习武道之事,但在以武为尊的赤县神州耳濡目染之下,更是把天机阁这一势力奉若神明。再加上天机阁的测算阴阳之术本也不能说是完全的武道修术,相反还颇有文理可循。
两相结合,秦雄则更是对天机阁敬畏得紧了。当然,敬畏敬畏,又敬又畏,但平心而论,恐怕还是那畏字占的比重要大出很多吧。
这也难怪,就连饱经沧桑的骆老大在最初听到“天机阁”时都有些失态,更何况他们呢?
“没见识的家伙,一个天机阁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鼠胆小辈!”见李斯和秦雄惊恐的样子,骆叔虎心里没来由地一阵解气,自顾自哼哼道。
这一哼骆叔虎也没故意压低声音,自然就落在了对方耳中。
“你!”李斯和秦雄同时怒指骆叔虎,咬牙恨道。
可骆叔虎看见李秦二人语塞的样子,尤其看见他俩一口气憋在脖子里,上不得上,咽又咽不下,他就特别高兴,继续讽刺道:“我什么我,说你们是无胆鼠辈咋了,难不成还想动手不成?”
边说着狠话,骆叔虎一边撩起宽大的袍袖,露出他那壮实的臂膀。还别说,他那古铜色的肌肤,远看还真就像一层铁皮镀在他身上一般,“铁塔叔”之名倒也名副其实。
“你!”面对骆叔虎的挑衅,李斯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他一个御元境中期的修者还真不敢在将军府大打出手,即使他背后是整个骁骑营。回想起在天御门,五虎之中最小的冷月骆虎都已是元魂境的实力,他就更不敢放肆了。
不过李斯的忍气吞声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咽下这口气。
一国之相秦雄稳定了自己的心神,看了看主位上的骆老大,又看了看吃瘪的李斯,倏尔大笑道:“哈哈,铁塔叔真是一如外界传言,莽撞无脑,有勇无谋啊。可怜,实在可怜。”
“你个臭书生,别以为有皇室撑腰,爷爷我就怕了你……”骆叔虎也不思考,破口便是大骂,说着还作势上前,颇有几分威胁恐吓的意思。
不过此刻,骆老大再没继续放纵自己的三弟,而是扬了扬手制止了骆叔虎,同样笑道:“适才秦丞相连用两次‘可怜’二字,不知是何意思?”
虽最是无谋,但骆叔虎好歹也是多年的大将,察言观色的基本能力还是有的。先前他之所以敢横加挑衅,是因为骆老大的神色之中带着暗许之色,所以他才敢一次又一次出言不逊。
而这时骆老大出声,又扬手示意,骆叔虎自然懂得其意,当即噤声不语。
“哈哈,可怜?当然可怜。骆家五虎居危而不自知,遇难而无对策,这还不是可怜吗?”秦雄笑得愈发猖狂了,“依老夫之见呐,此次的天机阁,或许就意味着五虎时代的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