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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子隔房的医塌上玄衣男子穆景华脸无表情地抿了一口茶,沉默不语地,似在思量些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抚着杯身。
医塌下半蹲作揖行礼,着一身素青色小厮打扮的男子一动不动地低头在等着玄衣男子发话。
半响。
穆景华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黑烨,派人跟着刚才那个女子。”
小厮打扮的男子听到主上的话,像似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看着玄衣男子道:“回主上,黑烨已经让白锋去了。”
穆景华把杯子轻轻地放在医塌旁的茶几子上,那厚度适中的双唇动了两下,“回府。”
“是,主上。”
尚书府,何氏和宁诗婷的父亲宁景文双双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听着宁诗言哭哭啼啼诉说着今日让宁诗婷陪她出府的事儿。
何氏用手帕遮眼角轻轻抹泪。
宁诗婷则垂手不动地站在一则静静地看着她们演戏。
宁宏文板着脸,沉着声吼了宁诗婷一句:“诗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宁诗婷低头红着眼道:“回父亲的话,诗婷无话好说。”
宁诗婷话刚落下,老太太的厉声从耳则向起:“宏文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
老太太从偏厅拄杖蹒跚走出,段嬷嬷和几个丫鬟随旁搀扶着。
宁宏文和何氏一见老太太赶紧快步上前搀扶她坐在大堂的上坐太师椅上:“母亲,你怎么出来了?”
老太太用青筋凸起的手指着宁景文激动地敲了敲拐杖道:“我老婆子怎么就不能出来了?”
“不出来就看不到你这糊涂账了吗?”
何氏一阵心惊,捏着手帕的手微微颤动。
她知道老太太向来是最重嫡庶之分的,这么些年来老太太不在府里,她成了当家主母为所欲为,远在天脚边的老太太想挑她的错也没处挑。
可现如今老太太回府了她更是小心翼翼地把家当好,即便委屈了自己的女儿,也要把该有的嫡庶之分和尚书府里的大小事情在老太太跟前都做得稳稳当当的,尽量不要让老太太挑到她的一丝错处。
……
宁宏文跪在地上垂头听老太太训话,何氏见了也随着宁景文跪在一旁。
老太太说了一通,缓了一口气道:“你们都起来吧。”
“诗婷你把今日的事跟祖母说道说道。”
宁诗婷朝老太太微微则安道:“今日早上我给祖母问了安后,二妹妹来寻我说她今日约了县主一起去雨簪楼看簪子,说母亲不放心她如果没有我作陪的话就不让二妹妹出府……”
说道在雨簪楼被人拦住不让她找县主和二妹妹时宁诗婷原本红红的眼睛,泪儿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再往下说声音哽咽地说不消了,老太太便段嬷嬷过来安抚宁诗婷的情绪,让听风接着说。
听风咬住下唇,看着何氏打了一个寒颤得到老太太再次允许后再清楚地一字一顿地把事情讲清。
还好听风懂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拧得清。
如果没有那么多人在的话,宁诗婷简直想使劲地鼓掌,大声地喊一声“好”。
老太太才缓缓朝刚才哭哭啼啼的宁诗言开口问道:“诗言,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宁诗言咬唇,嘤嘤哭了几声不说话。
“宁家的颜面都给你这个言丫头丢光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宏文啊,这后院的事儿,你本不该插手,但是你既然管了就要清清楚楚地分清嫡庶之别。”
宁宏文邹着眉头应道:“母亲说的是。”
老太太揉了揉眉心,吐着浑浊气儿:“诗言去你祠堂门口给我跪着,好好想清楚祖母为什要罚你,没有祖母的允许你不可以起来。”
“宏文,扶我给回梅苑。”
“诗婷,回院子里把脸洗干净。”
“是母亲。”
“是祖母。”
老太太三言两语就把是非对错给判了一个刑,纵使何氏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得依了。
大堂里人都散了只剩何氏和夏妈妈在安抚着哭啼的宁诗言。
如果没有让听风去给老太太房里的段嬷嬷送糕点,今日被罚只会是宁诗婷一人。
宁诗婷带着听风和时雨回到怡云院心情异常地愉悦,像似打了一个胜仗。
在这古代讨生活,全凭演技。来这个世界几个月了什么都没有长进,就唯独演技每天都在嗖嗖嗖的往上涨。
宁诗婷一进正屋轻呼一声往听风身上扑去,在听风的洁白的脸颊旁狠狠地亲了一口,很是高兴:“听风你今天实在是太给力了。”
听风的脸颊瞬间飞红,半嗔着睨了宁诗婷一眼,半响不说话。
倒是时雨害羞地替听风说了一句:“小姐你怎么能没害没臊地亲听风。”
啾~
宁诗婷转过身来在时雨的脸颊也亲上了一口,用手抹了一下嘴唇道:“好啦,本小姐我赏罚分明,时雨你还有任何不满吗?”
时雨红着眼晴捂着脸底下头,说不出任何言语。
一下子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宁诗婷觉得屋里的气氛不对,这才想起自己亲了两个脸皮薄的古代女孩。
宁诗婷讪讪笑道:“那个,听风和时雨,我刚才太高兴了一时糊涂晕了脑子把你们都给亲了。”
“我也被女子亲过,怎么我就不会脸红呢?”
“对不起啊!”
“要不你们骂我也好,把气儿出了就行了?实在不行我让你们回祖母身边?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听风和时雨听了宁诗婷对她们道歉,心里很不是舒服,小姐是主子不管是打还是骂她们,也是理所当然的,更别说只是一时高兴过头亲了她们一口,这几天小姐怎么对她们的也是有目共睹身有所体会的。
听风捂着脸抬眉看着宁诗婷道:“小姐,你也被女子亲过?”
宁诗婷见听风搭她的话了,脸上绽开笑容,“是啊,大家都是朋友亲一下只不过是表示友好或者分享喜悦而已,又不是被男子亲一下就要私定终身了。这有什么害臊的?”
听风和时雨对宁诗婷所说的话很是不解,但她们从宁诗婷的话语中知道小姐这是把她们当做是朋友的意思,接受小姐的说词,想开了也随着宁诗婷一道笑了起来。
时雨见宁诗婷脸上的妆散了,这才想起没给小姐洗脸:“小姐我去让人打水给你擦脸。”
“好,还是我的时雨够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