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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这是什么意思？”吴呦斟酌了一会儿，向学姐发送新的信息。
“卢怡啊，我读大四的时候她才大二，当时很出名的。”
学姐本来还打字，后来干脆直接语音。
吴呦打开语音，就听到学姐在一片嘈杂的背景音中难掩激动的声音。
瓜嘛，吃的人开心，说的人更开心，肾上腺素一飙升，想不快乐都难。
于是，在噪音里，吴呦支起耳朵，仔细辨别学姐的话。
“她真是个奇人，刚入学没多久，就与当时的学生会主席官宣。本来两人郎才女貌挺般配的，可她大二的时候，一个学弟突然蹦出来，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不多久，又来了五个男生。据说还有其他人，反正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男朋友。
后来她就休学了，听说是跟一个富二代走的。”
“这些人都是她男朋友，怎么可能？”吴呦完全不相信。
“别说，她就是这么有能耐。看看你，万年老光棍一个。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吴呦有点无语，这怎么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你这样说我的房子就塌了。”
“hhh，不过你的那个朋友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招惹上她的？”
“这事说来话长，我……”
吴呦还没发完，底下就传来“嘣”的一声。
她急忙从床帘里探出头去。
李雯站在过道里，她的脚下，是吴呦新买的暖壶。
此刻，那个小熊暖壶的内胆已经碎成了渣，随着热水缓缓流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放在这儿干嘛？”
吴呦还没发问，李雯先开了口。
“你说什么？”吴呦感觉肚子里正升起一股闷气。
李雯这是吃枪药了？
“你聋啊？”
李雯没好气地说话，转身爬到了自己的床上。
吴呦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呦呦，小呦呦，快给你姐姐开门。”
是苏素回来了。
吴呦憋着火爬下床，苏素刚要给她一个拥抱，看见这一地狼藉，就惊呆了。
“呦呦，这才几天，又把你的新欢给‘碎尸万断’了？”
吴呦拿着扫帚拖把，朝李雯的床位努努嘴。
“她？”苏素用口型说。
吴呦点点头。
“小可怜。”苏素接过吴呦手里的拖把，两人一起收拾。
吴呦再爬上床的时候，学姐发了一个午安的表情。
也是，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回她消息，晚上约她吃夜宵吧。
吴呦将苏素带给她的速效救心丸放在枕头边，压着嗓音对跟左臂的黑龙说起了话。
“怎么办？”吴呦心里很乱，听了学姐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黑龙眨着大眼珠子，看起来智商不高的样子。
吴呦皱皱眉，不再看他。
“算了。”
吴呦躺在被窝里，伴随着李雯上厕所的声音，一觉睡到上课。
“几点了？”
古文字真的很无聊，教授在讲台上给各种甲骨文组了无数个词语，她趴在桌上，有些昏昏欲睡。
“还有10秒钟，就到八点。”
“终于快结束了。”
吴呦叹口气，透过苏素，她瞥到了李雯。
那个奇怪的胚胎又出现了。
瞬间，她吓得一个激灵，“蹭”地站了起来。
“好，吴呦这么积极，就由你来说吧。”教授看起来很欣喜。
吴呦一面吓得直冒冷汗，一面又满头问号。
怎么回事？
苏素推推她的胳膊。
吴呦低下头，瞥到了“马”这个字。
没错了，肯定是用它来组词。
“马子。”
吴呦脱口而出，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勾魂使者的名字。
先是一阵寂静，下一秒，哄堂大笑。
“成语，是成语，你在干什么？”苏素恨铁不成钢地骂着她。
吴呦羞红了脸，她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吴呦，认真听课！今年还想不想拿奖学金了？坐下！”
吴呦尴尬地趴在课桌上，苏素抚着她的背，慢慢安慰她。
她觉得有道目光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绝对是教授，这么想着，她的头埋得更低了。
可这时候，只要吴呦稍微抬头，她就能看到李雯恨毒的眼神。
以及，教室前门的那个脑袋。
那里，鲁人贾正瞪大了双眼透过门玻璃往里看，他的脖子上满是青筋。
在医院的监控里，他看到吴呦的身影，带着一丝困惑，来到青鸟大学蹲守，以证明自己看错了。
没想到，吴呦真的还活蹦乱跳。
这怎么可能？
鲁人贾跌跌撞撞地往教学楼外走去，一路上，他喃喃自语，可现实的确如此。
他趴在方向盘上，良久才冷静下来。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吴呦时，她说的病症。
那时，鲁人贾以为吴呦只是有病，如今看来，她说的八成都是实话。
她是怎么看到卢怡的？而且，她为什么还活着？
明明自己，给她打了致死的量啊。
难道，当时自己又产生了幻觉？
鲁人贾的脑袋疼得厉害，他赶紧吃了一个盐酸氯丙嗪片。
要不要留下来再试一次？
他看着纷纷攘攘的学生，发动车子，赶紧离开了。
……
“还要什么？”
“没了，记住啊，是‘黯然销魂翅’。”苏素加重了这几个字。
“知道。你真的不要？”
虽说下午发生了那样的事，可毕竟要一起住四年，吴呦还是开口问了李雯。
“素素，走吧。”
李雯摇摇头便离开了。
苏素向吴呦撇撇嘴，说了一声“早点回来”，也跟着走了。
吴呦看着她俩一前一后的身影，忽然感觉有点孤独。
这时，左臂忽然一阵酸麻。
吴呦挽起袖子，看见黑龙半睁的一只眼睛。
她第一次觉得，这只黑龙还挺萌的。
吴呦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呦呦！”是学姐的声音。
吴呦赶紧放下袖子，向她跑过去。
在烧烤摊上，学姐手舞足蹈地讲着关于卢怡的见闻。
“对了，你还没说，你那朋友是谁，他是怎么回事啊？”
吴呦正吃完一根烤羊肉串，闻言，她的耳朵不可控地红了起来。
“说来话长。他……他叫子虚。反正找不到卢怡了，着急的很。”
“别找了，赶紧让他及时止损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学姐，那个富二代是怎么回事？”
吴呦强忍着左臂的刺痛，随口发问。
学姐忽然神秘一笑：“这就是我大晚上选这个地的原因。”
话音刚落，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经过烧烤摊子。
接着，一道刺眼的光向两人打来。
吴呦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如天神下凡一般，在光中缓缓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