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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吵醒你了?”叶霄怜爱的亲了亲她。
睁眼之间,她已经看到了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抚去那上面的尘土,用鼻尖碰着他的鼻尖,如蜻蜓点水般覆盖上他的唇。
“没有,袁海宁说,夫君受伤了,伤在哪?”
叶霄嘴角轻扬,不以为意道:“小伤。”
慵懒全消,刘玲撑起身子,赶紧摸索他的全身,最后在他肩膀上,看到了伤口。
已经上过药的绷带上,渗了点点腥红,但好在面积不大,没能解开绷带,她就不知道伤的重不重,但看他脸色无恙,刘玲的心,就定了定。
“义父和沈婆婆他们来了。”
“为夫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担心你。
“我没事,能见到他们安然无恙,我很高兴。”他和她之间,那种默契和心有灵犀,早已超过了很多词汇,有时一个眼神,就已经知道了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叶霄紧盯着她,温柔的帮她抚开一缕青丝,缠缠绵绵的便落下一吻。
“让你们受苦了,放心,很快就能平定下来。”
耿均一败,逻也再无猛将,接下来的战事,叶霄断定不会再超过半个月,到那时,他的三军,就会兵临城下。
刘玲温柔的回望他,细细密密的亲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别人不知,她还能不知吗?
所谓的越快,就代表着他越累,今天这一见后,肯定又要有数日不能相见了。
他着急给她一个稳定的地方待产,他也着急给她一个安然的环境,耿均一败,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前进,逻也就要沦陷了。
战场上的温存,那是格外珍贵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突发的情况,能抓紧时间说说话,以最默契的姿态诉说平安,那就是双方最好的定心丸。
接连数月的对峙,叶霄和耿均斗智斗勇,他瘦了,瘦得眼角都有了黑眼圈。
刘玲心疼,一遍又一遍的亲过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的紧紧抱他。
叶霄心中暖意流淌,怀里的女人是他的血,他的肉,他的骨,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定魂石。
“玲儿,为夫心悦你。”
刘玲笑了,她何偿不心悦他。
心悦心悦,正是爱你爱你。
伤过的痛不能忘,醉过的爱流连指尖,今生今世,他和她都得已圆满,逻也只要沦陷,他和她,都能再一次得到重生。
脱离了赵氏王朝的漩涡,将来的日子,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游。
战火又开始拉响了,时经一个月,正如叶霄笃定的那样,三军兵临城下,逻也王自知国亡,带着哀鸣和黑锅,自刎于王城之上,逻也的无数忠臣,看到他们王,以身殉国,纷纷哭断肝肠,大骂赵旭尧狼子野心,不甘沦落为亡国之臣的,无一不撞死在城门。
刘玲听周水生说起逻也城大门,鲜血浸泡了三日,忍不住抄了九篇往生经。
大势所趋下,所有人都是棋盘中的棋子,还是那句,战场之上无父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过就是成王败寇罢了。
王城沦陷,袁海宁早早就把易容成张严的六皇子带进王宫,并在破城那一日,六皇子赵志泽头顶万丈霞光,脚踩逻也祭天台,出现在蜂涌而入的赵氏三军面前。
那一天,据说日月同辉,赵志泽的身上,仿佛带着七彩流光,有如真命天子。
叶霄身披着紫金铠甲,握着他的霜华月戟,迈着坚定的步伐,行至祭天台下,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高声喊道:“天子赵氏,王运再显,臣叶霄,参见六皇子殿下。”
满城的将士望着那流光溢彩的赵志泽,全都惊骇到脑中空白,但随着叶霄的天子赵氏,王运再显八字出口,众人惊蛰的抽了口气,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世人常说,真龙天子有上天守护,并有龙气加身,释放王运时,更会身披彩霞,气势逼人。
他们的六皇子,难道就是真龙天子吗?
欧阳跪下,胡小飞跪下,跟随叶霄的无数忠将,纷纷跪下。
一人跟喊:“天子赵氏,王运再显,臣等参见六皇子1
紧跟着就有无数人放声高呼:“天子赵氏,王运再显……”
一波又一波的声浪之下,叶霄高声说道。
“臣得密报,太子失德,南河水患,为掩太平,残杀忠良,平民百姓,死伤无数,颠沛流离,而太子为免责罚,窜通赵德狗贼,已将皇上幽禁,生死不明,臣肯求六皇子顺应天意,救黎民于水火,还赵氏于清平,清君侧,诛赵德,废太子,平天下1
抑扬顿挫的声音一落,激起了万丈风波,三军哗然之下,纷纷想起,近日的军粮短缺,还有那一道又一道的圣旨令,与其流言中,皇上欲放弃六皇子的言词,众人心惊的怒了。
太子居然敢为了掩饰自已的失德,弑君上位?
岂有此理!
众人再联想到赵德狗贼的伤天害理,顿时,三军愤然,随后欧阳趁势高喊:“赵志杰已失德无能,又想弑父君以欺瞒天下,其罪当诛,六皇子王运加身,乃我赵氏真龙天子,臣等叩请六皇子登基为皇,清君侧,诛赵德,平天下1
罄竹难书的指责,再加上慷慨激昂的说词,三军燥动哗然,紧跟着就是无数人的高喊:“叩请六皇子登基为皇,清君侧,诛赵德,平天下1
“叩请六皇子登基为皇,清君侧,诛赵德,平天下1
王宫正在顺应天命的拥新皇登基,而此时的逻也太子府,胡小飞压着没能逃离出王城的赵芸菲,还有想东山再起的逻也太子段天,将其二人丢到了刘玲面前。
妙涵掺扶着刘玲,周水生和沈文博虎视眈眈的紧随两侧,陈小洁提着她的拂兰指,横到了赵芸菲脖颈之上,若赵芸菲敢乱动一毫,锋利的拂兰指就会勾破她的喉咙。
“刘玲!你这个溅人。”赵芸菲目呲欲裂。
刘玲神情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一身狼狈的赵芸菲。
今时今日的她,早已失去当日的傲气横流,尽管她依然锦衣华服,珠钗名贵,但却掩饰不住沦为禁脔的凄凉,那怕逻也民风再开放,也没有开放到,让曾经的堂堂太子妃,居然只穿轻纱襦裙,里面不但没有衬裤,还一丝不“卦”。
这样的打扮,不论是逻也还是赵氏王朝,也只有风月场所,才是如此吧。
以色为交换条件,最终只会自甘堕落。
刘玲轻轻的叹了口气,正欲说话时,段天情急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