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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
她说起他的时候
嘴角弯起的弧度都不一样
眼神里是他没有看到过的认真
他觉得她那样笑的很美
美得不属于他
大家都闻声望去,有一条黑黑的还有一些花纹的,感觉黏糊糊的有些恶心的东西粘在宋飞扬的小腿肚上。
“好丑啊,这个虫子。”乔乔嫌弃地皱着眉躲在许南后面,许南握紧了她的手,示意有他在不用害怕。
“飞扬疼吗?”许南想要把那个虫子拽下来,但手快要靠近又不敢再靠近,悬在那里。
“不疼。”宋飞扬皱了皱眉,怪不得刚刚找田螺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爬在腿上,不过这虫子可真丑啊。
“这是水蛭,吸血的。”沈颜也不敢碰这个虫子,记得还是小时候跟爷爷一起下田,爷爷当时腿上也爬了一只,沈颜当时吓得在那里一直哭,后来就忘了爷爷怎么把那个虫子拿下来的。
“颜颜怎么了?”浑浊的声音由远到近。
“李叔叔,我同学腿上吸了个水蛭,您能帮忙拿下来吗?。”
李叔叔放下背上的药筒,四十岁出头的年纪,黝黑的皮肤上好几条深深的褶子,笑起来有庄稼人特有的那种朴实。
李叔叔粗糙的手揪住那条水蛭,乔乔背过去不敢看,宋飞扬看了一眼沈颜,看她神色淡定,心里不知怎么有一丝失落。
“城里来的孩子,来我们这习惯吗?这水蛭药用价值可高了,就是吸血。”李叔叔说着突然一用力,就把水蛭拔下来了。
水蛭在李叔叔手里扭曲着,沈颜看的心里有些恶心,把视线转过去。
“止下血就好了。”
“谢谢李叔叔。”
“没事,呦,捡了这么多田螺,晚上多放点辣子,一盘好菜。”李叔叔一边笑着打趣着,一边把刚刚那条水蛭放到栓再裤腰那里的篓子里,笑眯眯地走了。
“那我们先回去止血吧。”
刚刚被水蛭吸过的地方有血渗出来,宋飞扬咬紧了牙,吸了一口凉气。
“疼吗?我们快点回去吧。”沈颜有些着急,毕竟宋飞扬他们是跟着自己来的,自己绝不能让他们出什么事。
“嗯!好疼啊,我走不了了。”宋飞扬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就差躺在地上打滚了。
沈颜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那,那怎么办啊?我们抬你回去,你坚持住。”
“对啊,飞扬我可以背你。”
“对对对,许南背你回去。”
“哈哈哈哈,我谢谢你们。”
“好啊你,骗我们。”
宋飞扬生龙活虎地跑在前面,沈颜她们跟在后面追。
到家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干在腿上弄得那块皮肤皱皱的,沈颜拿来一盆水给他洗干净,宋飞扬坐在凳子上,从上往下看着沈颜。
乔乔和许南在帮沈奶奶干活忙着发酵她们的感情,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宋飞扬看着沈颜的睫毛,鼻子,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沈颜用手碰了碰刚刚被水蛭吸过的地方,宋飞扬感觉有触电一般的感觉把腿收了回来。
眼神有些躲闪,“好了,没事了。”
沈奶奶把田螺倒在盆里,兑上一大盆水,让田螺吐泥。
这些小家伙待在盆里,感觉外界安全了,开始陆陆续续把头伸出来。
太阳想要落山了,能看到村里有几缕炊烟。
沈爷爷在烧火,沈奶奶炒菜,配合吗默契。
沈爷爷把烧了一半的木头放在水桶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宋飞扬和许南帮忙把饭桌搬到院子里,厨房里传来呛人的味道。
“咳咳,好呛人啊。”
“好了,炒田螺。”沈颜喜欢吃辣,可每次吃多了第二天就容易长痘痘,毕竟女孩子都是爱美的。
“哇哦,好辣,好吃到停不下来。”宋飞扬吃不了辣,可是沈颜喜欢吃辣,每次出去吃饭,宋飞扬被辣的脸都红了还逞强的说不辣。
十月出头的天气还不算凉,吃完饭,他们并肩坐在楼顶上看天上的星星。
乔乔突然冒出一句话,“诶,沈颜你到底喜欢的是谁啊?”
沈颜脑袋里有些混乱,脑子里思绪万千,什么鬼?乔乔这个大嘴巴,我早就应该知道。
“什么!沈颜你有喜欢的人!”许南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相反,宋飞扬一反常态的安静,他偷偷地看着沈颜有些恼羞的样子,没人知道他心里的忐忑。
许南一把拍在他肩膀上,“沈颜竟然有喜欢的人,你不惊讶好奇吗?”
“啊?我是挺好奇的。”
“乔乔,你真是大嘴巴。”沈颜有些责怪地看着她。
乔乔冲她吐了吐舌头,“我没忍住嘛,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颜双手撑着脸,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脸深情又有些许悲伤,“但这个人不能说,因为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的。”
一想到杜衡,沈颜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期待。
许南和乔乔继续起哄着,沈颜在攻击中依旧守口如瓶,只有宋飞扬静静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打闹,笑不出来,因为他心里有了答案了,他不想承认的答案。
“宋飞扬,你怎么这么安静?”乔乔本来正在挠沈颜痒痒,余光恰好撇到宋飞扬一个人坐在那里,感觉有些奇怪。
“我在看星星,汝等俗人,欣赏不了这么美的星空。”宋飞扬尽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不让她们发觉异常。
玩了一会,沈奶奶在下面喊他们洗澡。
许南优雅地作出一个请的绅士手势,“女士优先。”
等到她们下去的时候,许南坐到宋飞扬旁边,“你爱着她,她爱着他,唉,兄弟心疼你三秒钟,三,二,一。”
宋飞扬一把钳住他的脖子,“能不能说人话。”
“诶诶,我说人话。”
宋飞扬把手松开,又独自忧伤地坐在那里。
“沈颜都说了她不可能跟那个人在一起,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而且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不知道,她这个人一根筋。”
“她一根筋,可那个男的不喜欢她啊,早晚会死心的。”许南看了一眼宋飞扬忧郁的小眼神,赶紧补一句,“我不是说你死心。”
“你当初是怎么跟乔乔在一起的?”
一提到乔乔,许南的眼睛都会发光,好像星星进了眼睛里面,“我啊,就是那天鬼屋,我就知道她对我也有意思,然后我就有信心,然后那天晚自习约她一起到操场上散步,走着走着我就牵起她的手,我当时可忐忑了,怕她突然给我一巴掌,不过想着天黑,应该也没人会看清我,就大胆了,把心里想对她说的话都说了。”
说着说着许南好像又回到他对乔乔表白的那天。
晚上操场上不乏有小情侣手牵手一起散步,许南和乔乔一开始聊些举足轻重的话题,后来走到主席台下面,许南纠结了好久,一下子握住乔乔的手。
乔乔明显地愣了一下,但并没有把手抽回来,她低着头没有说话,要不是因为天黑,估计几米开外都能看到乔乔的红脸蛋。
两颗心都在忐忑着,在交织的边缘不安地颤抖着。
许南先开口,“那个,乔乔,我喜欢你,你能听我说完吗?”
乔乔点了点头,一反常态,小声地说:“你说吧。”
“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觉得这个女孩咋咋咧咧的,像个男孩子,但后来慢慢发现你其实有一颗脆弱的心,你会因为小动物受伤心疼地哭,会因为老师责骂偷偷趴在桌子上抹眼泪,你很善良,很勇敢,也很,好看。”
许南说完最后两个字,心里敞亮了不少,他不敢看乔乔,黑夜中,他用余光也看不清乔乔脸上的表情,只能更加握紧乔乔的手,表示自己的决心。
预备铃开始响了,同学们都陆陆续续赶回教室,乔乔当时感觉脸滚烫滚烫的,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抽出来,说了声:“我也喜欢你。”就跑走了。
留下许南一个人留在操场上面傻笑。
“真好,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宋飞扬有些酸,但还是满满的感慨祝福。
“没事,你跟沈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谢谢啦。”宋飞扬拍拍许南的肩,“不过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我喜欢她,不然她这个性子,连朋友都做不成。”
“知道了,哥们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沈颜找了衣服先去洗澡,在浴室里,花洒洒下来的水放佛冲走了一天的疲惫,让人不自觉放松,沈颜想把水稍微调凉一点,结果手没稳,转成了凉水。
沈颜一个激灵,赶紧把水关掉,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凉水的刺激让她清醒了很多。
清醒了,想的事情就更多更深了,沈颜想到杜衡,她常常想如果他不是杜阿姨的侄子该多好,可如果他不是杜阿姨的侄子自己又怎么会遇到他,阴差阳错大概就是这样。
沈颜洗完澡正好遇到从楼顶回来的宋飞扬,沈颜的短发还在滴水,正在用毛巾擦。
“不要着凉了。”宋飞扬忍不住提醒。
“知道了。”
简单的打了招呼就背道而走,沈颜又转过来,“对了,等会洗完澡一起玩狼人杀。”
“嗯嗯。”
宋飞扬站在花洒下面,水从头顶淋下来,宋飞扬闭着眼站在那里,想起白日里沈颜替他清洗伤口,想起夜晚在楼顶上她一脸深情地说着那个人。
宋飞扬一拳锤在浴室的墙上,“嘶~”
宋飞扬懊恼地把拳头收回来,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