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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败露,皇甫山和顾妙雨顿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顾妙雨倒好,人家是盟主的女儿,所以,一切矛头都指向了皇甫山。
一时间,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皇甫山就成了“妄想借着顾妙雨上位的奸人”、“心机狡猾的小人”……
皇甫山和顾妙雨的身份地位不合适,这倒是其次。最大的障碍是,顾妙雨其实是有婚约在身的,按照婚约,顾妙雨应该和烈火宗的宗主之子成婚。
烈火宗,乃是当时的十大宗门中极强的一个宗门,能量滔天,就连丹盟都不敢小觑烈火宗。烈火宗的宗主叫做楚炎。
顾煊早年曾经受过他的恩情,被楚炎救过一命,那时顾煊的妻子正好有孕,而楚炎刚得到一子。所以顾煊承诺,若是自己妻子生的是女儿,就和楚炎之子结为夫妻。
楚炎也是十分乐意,便和顾煊替子女定下了婚约。
之后顾煊冷静下来也想到了,楚炎也是看上的丹盟的能量,想要故意拉拢他。话虽如此,婚约毕竟定下了。再说那烈火宗也不是寻常宗门,顾煊也没认为吃亏。
万万没想到,楚炎之子长大后却是一个纨绔子弟,为人实在不怎么地,烈火宗同时又隐约表现出了诡异和邪恶的一面。
顾妙雨已经成人,自是不满这纸婚姻。死缠烂打地让父亲取消婚约,这着实是难倒了顾煊。顾煊已是丹盟盟主,一旦言而无信,必定会遭到天下人诟病,甚至会和烈火宗结仇。
无奈,顾妙雨甚至以死相逼,最后婚约是没取消,只是顾煊拉下老脸和楚炎约定让两个孩子先以修炼为主,等到十年之后再成婚。
哪曾想,顾妙雨拖延的这十年只是想给皇甫山争取成长时间,尽可能让顾煊改变主意。
结果呢,十年没到,才过了五年,二人的感情之事就败露了。
盟主震怒,丹盟的许多高层也表示强烈的谴责,把皇甫山逼得几近崩溃。甚至到了最后,连顾妙雨都表示出对皇甫山的不满和怨恨,以至于最后直接放弃了皇甫山,声称要嫁入烈火宗。
恰好那时,又发生了一桩丑事——盟主准备好炼制丹药的药材被毁了。当时,皇甫山和冯扬负责给盟主打下手,这些药材,在盟主拿来炼丹之前就是被二人看护的。
结果药材却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这批被损的药材,其中有好几样十分珍贵,乃是盟主顾煊煞费苦心才得到的。
这一件事,无疑是雪上加霜。
顾煊当场和宣布把皇甫山和冯扬逐出丹盟!
就冲二人损毁了这么多珍贵的药材,都足以被驱逐,更何况皇甫山还妄图侵占顾妙雨。
最终皇甫山带着对顾妙雨的失望和对顾煊的痛恨悲惨离去,冯扬也是一起因为毁药被驱逐。二人被赶走前,顾煊同样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只要突破到六品炼丹师,就能回来。同时皇甫山要想回来的要求更高,必须得在炼丹术上超过冯扬。这就是皇甫山和冯扬前些天在晶岩塔外比试炼丹的缘由。
皇甫山愤懑离开后,短短几年就突破到了六品,却是再也不愿回到丹盟。直到获得东州丹王的美誉,都没想过重回那个令他痛心和绝望的地方。
……
就在今天,盟主亲自来找到皇甫山,一通训斥和反问,令皇甫山心中不能平静:难道,这其中的隐情这么深?难道,我做错了?
顾煊的声音还在继续:“当初,我得知妙雨和你真心相爱,心中既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你被我当作衣钵传人,我从父亲的角度当然希望妙雨能和我看好的后人在一起。无奈的是,烈火宗的婚约、还有丹盟众多高层给我的压力太大。我毕竟是丹盟的盟主,不能仅仅做好一个父亲,要考虑的太多……”
皇甫山的神色开始不自然。
“我有一天和妙雨好好交流过,她声称非你不嫁,若是最后非得嫁入烈火宗,她就选择自我了断,为你保持清白。”顾煊语气激动,道,“我终究是个父亲……所以,就算真的背负骂名,就算不做盟主,我也得让女儿活得好好的。”
听到顾妙雨以死相逼,皇甫山的身体已经开始哆嗦了。
“距离婚期还有五年,妙雨让我相信你,相信你最后的成就会丝毫不逊色于我这个盟主。”顾煊认真地看着皇甫山,道,“但是她不想你受到太多来自丹盟长老的为难,她又知道你是个能在绝境中迸发出无穷力量的男人,所以她疏远你、假装对你失望、谎称最后会嫁入烈火宗。我呢,也不断打击你、不断侮辱刺激你,想让你在逆境中化茧成蝶,最后甚至不惜驱逐你。”
“那批药材被毁,我知道与你无关,而是冯扬暗中偷走了几样贵重的药材,之后烧了一把火来掩人耳目罢了。我最后还是要驱逐你,就是想让你迎难而上,突破极限,狠狠地回来在那些看不起你的人脸上打一巴掌……”
“结果呢,你真的化茧成蝶了。但是,你到了七品炼丹师都没回来。丹盟的核心总部,依旧在中州,而你,再也不来。我当年给你和冯扬留了后路,就是希望你能回来,把妙雨抢走。”
“最后,妙雨一直等着你,独守闺房,空等了一年又一年。而她,终究没有嫁入烈火宗。”顾煊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郑重,“我得知了你在晶岩塔碾压冯扬的事迹,得知了你已是七品炼丹师,终于忍不住亲自来了。想不到,我丹盟盟主的脸面竟然比不上你皇甫山啊!”
长久的安静后,皇甫山压抑已久的情绪似乎要爆发出来,一把扯住顾煊的衣袖,道:“那……妙雨呢?”
顾煊一掌推开皇甫山,冷冷地道:“你直到我和楚炎约定的婚期将至都没有出现,妙雨非你不嫁,宁死都不会出嫁,你以为妙雨现在如何?”
轰——
皇甫山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的魂都丢了。
“妙雨,她……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