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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澡。”
治崎廻说着,拉开衣柜,衣服都是分类好的,上面放着不同的香薰包,死柄木暗想治崎廻现在没戴手套的双手是否也会有某种香气。
这个男人的行为粗暴无礼,在某些方面又意外的精细讲究。
房间绝对是八斋会最干净的,连墙角的踢脚线都没有一丝灰。
格局也很精美,墙壁上是套画,桌子上有雅致的插花。
简直……不像是个男人的房间。
没有符合死柄木身材的衬衫,治崎廻想让偏瘦的玄野针拿套他的来,最终还是无法忍受别人的衣服在自己房间留下磨蹭的痕迹,拿了件少年时期穿的浴衣出来。
虽然让别人穿自己的衣服也是很难受。
死柄木看着治崎廻不情不愿的表情,忍不住说:“不要一副我看起来很脏的表情啊,你这个洁癖少主!”
“我没有洁癖,只是稍微有点爱干净罢了。”
“……”
稍微有点爱干净的人会在进房间的第一时间就换衣服吗?死柄木看着治崎廻新的衬衫想。
治崎廻把浴衣递给死柄木,死柄木没接,反倒是凑近治崎廻,在他防范的眼神下,把他的面具拿掉。
“嘛,长了一张适合打棒球的脸呐。”死柄木评价。
面具下的鼻梁高挺,嘴唇略薄,配上清爽的短发,治崎廻看起来其实很清俊。
皮肤不算很白,但是没有任何小疙瘩或是小突起,柔滑得像是个女人。
看来洁癖也是会有好的影响的嘛。
“快去洗澡。”治崎廻催促。
连呼吸都不愿意跟别人共享一个空间的治崎廻,只觉得死柄木靠的太近了。
“脸好干净呐,让人忍不住想弄脏。”死柄木这么说着,咬了咬嘴唇,眼角弯了起来。
“什么?”治崎廻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死柄木把某样东西压到自己脸上。
“!!”
触角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耳边传来翅膀震动的声音。
“这是我越狱的时候抓到的,我觉得还蛮可爱的,用来报复你刚刚好。”
死柄木也做好了被抓回来的心理准备,所以他在看到那只扭动着的、黑色的甲虫的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自己的口袋。
治崎廻满脸红疹,从他的表情来看简直恶心得要吐了。
死柄木神清气爽地接过衣服进了浴室。
果然忍耐对身体不好,有仇就要尽早报。
直到晚饭时间,治崎廻都主动与死柄木保持了五米的距离。
在震慑(?)过治崎廻后,死柄木毫不客气地跟二当家提出了自己要吃零食和玩游戏的要求。
“你们敌联盟的人都这么厚脸皮吗?”治崎廻这么说着,然后让人去买。
虽然有点打蛇随棍上,但是死柄木哄好了就不闹腾。
只要顺着他的心意来他就不会再想着恶作剧和越狱,这一点让治崎廻稍感欣慰的同时也感慨,
这个人的性子毫不圆滑,他是怎么当上首领的?
晚一点的时候,玄野针敲响了房门,死柄木瞧见他腿边正站着白天那个小女孩。
白色的长卷发,浑身是绷带,表情像吓坏了的兔子,额头上却有一只独角兽一样的小角。
治崎廻说:“到‘实验时间’了啊。”
“等等,”死柄木看着小女孩身上的绷带,想起那盒人体组织制成的子弹,“难道说,你说的‘药’是用这个小鬼的身体做的?”
治崎廻站起来,语气平淡地说:“你以为这是哪里?”
这里是黑-道,有几个实验对象有什么奇怪的吗?
“Eri,走吧。”
小女孩惊颤了一下,低着头跟在治崎廻后面。
死柄木明白的,哪几个地下组织没有几个实验室,脑无不就是他注目着产生的吗?
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啊。
治崎廻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眼底有淡淡的疲惫,扔掉的手套沾着几滴血迹。
红色……有点刺眼。
死柄木在治崎廻睡着后按着记忆摸索到了小鬼的房间。
堆满玩偶的床头,抱着其中一个侧睡,脸上看起来已经没有痛苦了。
重组的好处是连疼痛也会被治愈。
死柄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到这里来,他并不喜欢小孩。
只是看到那股恐惧的神情会想到小时候的自己,惊颤的动作会想到小时候的精灵球。
反正治崎廻不会让她死掉的,这么想着的死柄木打算原路返回。
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是那边。”
“什么?”死柄木看着不知道什么醒来,指着一面墙壁的小鬼,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上次,是从那里走进来,”指着左手的手指移到右边,“从那里走出去。”
“什么啊,你以为我是在找路吗?”
“不,不是吗?”小女孩有点尴尬地红了脸,抱紧了布偶,把半张脸埋进去。
真的像只兔子一样,死柄木想。
不知道是不是与自身经历有关,他好像总是没办法放任像弃犬一样的小孩子。
死柄木犹豫了一下,坐到她床边,“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把脸稍微从玩偶身上抬起来,“Eri。”
死柄木点点头,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Eri总是皱着的眉头稍微放开了一点,新奇地笑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交换名字。
似乎把死柄木也当做是想逃跑的实验品,Eri将死柄木视为“可以放心聊天的人”。
自此,每天的实验时间过后死柄木来找她的时间,成了她的期待。
小孩子的问题总是很多,十道问题里面死柄木会挑四道回答她,也很多次说她“很烦”,这时候Eri就要放慢问问题的频率,不然这个人就会很烦躁,然后很快离开。
第一天,她和死柄木交换了□□的心得。
死柄木说这里的饭很难吃,Eri说每天被切开身体很疼。
第二天,Eri开始问关于外面的世界的事情。
这个城市有多少人,大海真的是蓝的吗,会发光的花是什么花。
第三天,Eri给死柄木画了一张线条凌乱的图。
她说是八斋会的地下图。
“你照着红线走就能逃跑哦,不要再拆墙了,轻轻地。”她好心地教导死柄木。
死柄木看着那张歪七扭八的图觉得或许拆墙成功的几率会更大点。
“这个我用不到啦。”死柄木说。
“为什么?”
画的太丑了,没有参照价值,不过他没有说出口就是了,“过几天就会有英雄来救我了。”死柄木说。
没错,过几天。
死柄木回房间后,正拿起游戏机,听见背后补觉的治崎廻说:“你最好不要去招惹那孩子。”
被发现了啊,是昨晚Eri去实验室之前对他微笑的时候被捕捉到的吧。
既然这样,死柄木也就不掩饰了,他坐到床边对治崎廻说:“你要拿那小鬼实验也可以,但是稍微做好一点吧,让她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不行吗?”
“你会对实验品谈感情吗?”治崎廻坐起来。
我跟脑无感情很好喔,死柄木想这么说。
“她的个性是[人体回溯],早些时候,派去看管她的人,因为不小心触碰到她,消失了,连她的父亲也是如此,所以才会生下来就被母亲抛弃。”
“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坏理,她的每个动作都在杀人,不能控制而且没有自觉,是[被诅咒的存在]。”
……这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人啊。
“因为个性很可怕,甚至还会不小心杀人,所以就能随便对待吗?”死柄木问治崎廻。
“只要稍微掉以轻心,她就会逃跑,恐惧是必要的。”
“所以就说不要让她感觉到痛苦啊,”死柄木觉得治崎廻的脑回路莫名其妙,“就算是你,也有被人真心对待过吧?”
“……”治崎廻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Eri是一个实验品,仅此而已。”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随便你!白痴医生。”
死柄木已经明白了,跟治崎廻完全不能沟通。
他就是个木头脑袋,做实验做到脑子短路。
死柄木试图用玩游戏消除怒气,走到一半觉得气不过,回头又攻击了一句:“笨蛋、洁癖男”。
治崎廻:……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冷战了起来。
每晚8点的时候,照常的“实验时间”,玄野针带着Eri出现在门口,小女孩跟死柄木小幅度地挥挥手,治崎廻看了她一眼,她就低着头把手藏到裙子后面。
“切。”死柄木对治崎廻不假辞色。
精密的器械、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实验室,培养皿里面是自己的从自己身上切下来的细胞,试管里面分层的液体是名叫血清的东西,从血液里面提取出来的。
每晚在这里身体会被一刀一刀切开,经常是手臂和腿部的位置,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伤口和疼痛都会被修复,只是被提取走的血肉不会立刻长回来,所以手脚坑坑洼洼的。
Eri看着治崎先生举着针筒蹲下来,咬着嘴唇紧闭眼睛,本能的恐惧让她止不住发抖。
忍耐,只要忍耐很快就会过去了。
但是明知会被修复,还是会觉得很害怕。
“今天的实验不会很痛苦。”
Eri听见后睁开了眼睛,“真……真的吗?”
“或许吧,”治崎廻白色的口罩微微振动,传出冷淡的声音,“如果麻醉针有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