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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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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距离产生美,却不知那种美是建立在相思,期盼,甚至是朦胧的爱基础之上,倘若不爱,又何来相思?

    在小杨亦的家乡,有这样一个习俗,在孩子降生以后,长辈会传给孩子一件物品,或许是吊坠,或是其他的,寓意护佑孩子健康成长。

    或许长辈传下来的物品并非价值不菲,却持久耐用,与孩子相伴一生,小杨亦的父母有,外公外婆也有,同样小杨亦也有。

    小杨亦的是外公从他出身那天给予的一件银色似枪的吊坠,这个吊坠对于外公来说有些特殊的意义,这并不是指这个吊坠有多值钱,而是它的来源,它是外公当年在抗美援朝上击杀美国士兵所缴获的战利品。

    爱的朦胧,爱的萌芽,或许滥觞于相识的那一刻,亦或是悄无声息的陪伴。

    秋来来了,校园内的大槐树的叶虽依旧翠绿,却也遮盖不住那一缕枯黄之色。

    时间尚早,来到学校的人并不多。

    在小杨亦的他们那个年代,每个人学生都会从家里带来一个木箱,用来放置一下日常生活用品,比如放置从家里带来的一个星期的咸菜和大米。

    “你看你这箱子里乱七八糟的,你就不能收拾下啊。”由于男生宿舍没什么人,文晓也跟着杨亦偷偷的溜进来了。

    “整理起来太麻烦了,懒得弄。”杨亦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我看你是就是懒。”

    “我勤快得很,我还在家帮我外婆放牛,种菜呢。”

    “哎哟,还死鸭子嘴硬。”文晓突然揪着杨亦问道:

    “你懒不懒?”

    “疼疼,你这丫头,快放手。”

    “懒不懒?”

    “懒懒,我承认我懒还不行吗?你快放手耳朵都快被你揪掉了。”杨亦被文晓揪着耳朵,不说懒都不行。

    听到杨亦求饶,文晓才松开手。

    “以后再敢跟我顶嘴,我把你耳朵给揪下来。”文晓仰了仰手,威胁的说道。

    “不敢,不敢,谁还敢跟你顶嘴。”杨亦一副我怕了的表情。

    “这还差不多。”文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杨亦只能悻悻站旁边傻笑,不敢多言,以免自己耳朵再受罪。

    “那还不赶紧收拾你这箱子。”

    “得了,小的遵命。”说完这句话,杨亦还学着电视剧里给皇太后请安的模样,对着文晓行礼。

    杨亦的举动把文晓逗得咯咯大笑,一双手不断的轻轻的拍打杨亦的后背。

    文晓看着杨亦把自己的木箱内的物品整理得越来越乱,气不打一处来。

    “让开,让我来帮你整理,真是笨死了。”

    “我咋又变成笨了?不是懒吗?”

    “你现在是又笨又懒,跟猪一样。”

    不得不说,在整理收拾这方面,女孩似乎有那种天生的搭配感,收拾东西总能十分融洽的呈现出来,给人一种自然而然的舒适感。

    没一小会文晓便将杨亦的小木箱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望着这一幕,杨亦情不自禁的赞叹。

    由于担心其他的同学相继来到学校,进入男生宿舍,文晓在给杨亦收拾好后,便与杨亦一同离开了男生宿舍。

    那个年代,乡村小学玩耍的地方并不多,依山而绕,依水而畔的河边是学生们最喜欢去的地方,文晓和杨亦也不例外。

    恍然间,金色的阳光下似乎能够看见时间随着溪水潺潺流过,不再那般悄无声息,不可看见一般。

    “杨亦,快来,这里有鱼。”文晓将自己的鞋脱在岸边,光着脚丫行走在小河中,指着水中的鱼儿对着不远的杨亦轻声呼唤道。

    “哪里哪里?”杨亦听到文晓的话,风风火火的赶来,由于在水中奔跑所带来的阻力远比陆地上奔跑所带来的阻力大得多,杨亦一路奔跑溅的水花四起。

    “在哪里了?我怎么没看见。”杨亦站在文晓的身旁,探着脑袋望着水里问道。

    “你整出这大的动静,鱼儿早就被你吓跑了,真是笨死了。”文晓越说越气,不停得拍打杨亦。

    突然,由于文晓重心不稳,整个身子倾斜,眼看就要跌落在河里,在电光石火之间,杨亦回过身来,一手将文晓揽在自己怀里,四目交接,时间仿若凝固了一般,唯有小河潺潺的流水声。

    静静的,文晓睁大的眼睛望着将自己搂在怀里的男孩,修长的眼睫毛轻微的颤抖,呼吸轻微的急促,那种很朦胧的感觉再次蔓延全身,就如同那个接吻的夜晚,很轻,很奇妙,很暖,却又无法捕捉,似是而非。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颊,杨亦只觉得自己身处一种很奇妙的状态,稚嫩,悲伤全部化成了眼神的温柔,温柔的痴痴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孩,甚至觉得倘若时间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该是多么美好。

    杨亦保持倾斜的姿势,被他挂在胸口处的一个银色吊坠随着身体倾斜的幅度,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有些刺眼的银色光芒。

    “那是什么?”望着杨亦胸口前的银色吊坠,文晓轻声的询问。

    “就是一个普通的吊坠,我外公送我的,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一直戴着它。”杨亦将文晓从怀里放开,指了指胸膛处的吊坠解释道。

    “挺漂亮的。”文晓赞叹道。

    “是吗?”

    杨亦从脖子上取出银色吊坠递到文晓的手里。

    “如果你喜欢,我就送给你。”

    “啊,你送给我了,你外公要是问起来吊坠去哪里了该怎么办?”杨亦的举动太突然了,让文晓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紧,外公都送我了,我自然也可以送给你,大不了我跟我外公说我不小心给吊坠给弄丢了。”杨亦耸了耸肩膀道,眼神中期待着文晓能够手下银色吊坠。

    “要不,我把我的送给你,你把你的送给我。”文晓拍了拍的小脑袋说道。

    紧接着,文晓便从怀里取下一个月牙型的吊坠递到杨亦的手里。

    “哇,你这吊坠好漂亮。”杨亦拿起吊坠,质感柔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把它送给你。”文晓的话差点让杨亦一下没站稳,跌落在河里。

    “你说什么?送给我?”杨亦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你把你的都送我了,我自然要送还于你。”

    “可是,这个……”

    “可是什么啊,送给你收下便是,哪里来这多的话。”文晓情绪有些异于平常的激动,甚至还在躲闪着杨亦的目光,言语中透露着不可置疑的口气。

    直到多年以后,杨亦才懂这其中的含义,虽在当地的习俗中,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降生之后,长辈都会给予一件饰品相伴,但男孩与女孩的饰品所赠于人却有着完全不相同的意义。

    人世间,有太多的说不清,理不清,不知是命运的交织,亦是生命的原本就如此多姿。

    岁月就像是一条长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却是生命无声的流淌,亦或是年轻隐隐的伤感,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都会拥有,但是否会一生所拥有,还需要最后的答案,如月牙儿,如银色吊坠。

    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不知意,在这个纷扰的世界里,一切终究揭开她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