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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猛然抬头,这才发现风越来越大了,原本只是有些阴云的天空中此刻无数的银蛇闪过,一连窜的惊雷不停的炸响,而在雷电之中,厚重的如同浓墨的乌云翻滚奔腾着迅速的笼罩天空并压了下来,十足十的乌云盖顶,在李凤看着天空中的异象发呆之际,原本还算明亮的天空在凄厉起来的大风中迅速的变暗变黑,就如同李凤此刻的心一样......。
意识到心底的存在并不是自己精神分裂的结果后,李凤面上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帮过自己,但在心底已经想着要怎么摆脱掉这个怪物了,并且斗志昂扬,但现在李凤不这样想了,人家随随便便找来的帮手都有如此的威能,轻易的能在瞬间让天地变色,这......渺小的自己如何能与皓月争辉,不管有什么心思都可以省省了。
李凤死狗似的趴在地上不起来,只是时不时的勉强抽一口雪茄冒冒烟而已,唯一还在动的是金毛的尾巴,它刚才确实是死去了,对于什么是死亡李凤有着特别敏锐的感觉,可这家伙现在就蹲在自己面前甩尾巴,对此李凤已经不愿再去想什么了,自己的身体和思想都是乱七八糟的,周围在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显的正常无比了。
“我想我需要去沉睡一些时间了,李凤,你什么时候才能变的聪明些呢......。”
心底慢悠悠的说了句后就此沉寂,而李凤还是时不时的冒冒烟在无动静,不久后,风小了一些,随即鹅毛般的雪花悄无声息的飘落并慢慢的将李凤覆盖。
昏暗的天空中一片的雪白,远处有人在欢笑也有人在惊呼着,但这都和某处寂静的一角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一层雪花里猛然有手机的铃声响起,所幸这里没人,否则肯定要吓一大跳,李凤顿了顿后挣扎了起来,接听了电话,告诉静静自己很快就会回去,让她不用担心后李凤折腾了好一会这才撑着自己的拐杖站了起来,站起来后看了看纷飞的大雪,听了听还在不时响起的闷雷,摇摇头一小点一小点的移动着回家,李凤刚走出第一步时,另一个小点的雪堆弹腾了下后一只小金毛欢实的跟在了李凤的身后,李凤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这只小狗,再次叹了口气后继续艰难的开始自己的跋涉,他心里清楚,这已经不是自己原先的狗了,但这又似乎没什么可说的,因为自己也不是原先的自己了......。
勉强上了楼,开门进屋后小金毛十分欢实的到处乱看乱嗅,静静在厨房叫了它一声,本来以前静静一叫小金这小狗立刻就会跑去找静静,但现在小金充耳不闻,李凤撇了这小子一眼后半死不活的栽进了沙发里,静静忙活了一阵子出来后先把四处乱窜的小狗抱了起来,小金一被抱起立刻狗眼很是不善的死瞪着静静,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威胁声,看样子下一刻就会去咬静静,但李凤只不过抬头同样不善的盯了小金一眼后,这小子立刻点头哈腰兼且乱甩尾巴起来,并且伸出舌头舔着静静的手示意自己的善解人意和对静静的亲热。
李凤低下头摸自己的烟卷子不搭理它了,静静也没注意到这一幕,而是赶紧抱着小狗过来一边给李凤拍打一边惊慌的问:“不知道怎么就忽然下起了大雪,你这是摔了一跤成这样子了?摔疼了没有?”
李凤懒懒的说着没事就溜回了自己的屋子里,说要睡一会,到了傍晚再带静静去母亲那里吃饺子去,静静看看李凤的脸倒是什么都没说。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李凤几乎立刻就睡了过去,在并不长的梦境里,绝大部分是黑暗,一小部分是黑暗里的自己,而自己成了个怪物......还是扭曲而狰狞的大怪物!
李凤是冒着冷汗惊醒过来的,醒来后李凤看到的是一片黑暗这才感觉好了一些,伸手抹了把脸后李凤急忙去拿手机看表,发现还差几分才五点后轻松了口气,坐起身来后看了看黑乎乎的窗外依然黑云压顶大雪纷飞后顺手摸出了一根烟,此时电话响了起来,李凤一手夹着烟卷子,一手拿了手机,和母亲通了几句后,说了自己现在就去后扔下了电话,又抽了几口烟后李凤这才愣住,呆了下后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和左臂,本来断肢续接后李凤只能感觉到这只手臂但根本指挥不动,这下可好,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雪后自己的身体居然就大好了,这又算什么呢!?
其实什么也不算,自己早就是个怪物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念及此李凤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把子后起身叹着气去洗漱,同样不出所料,自己半边脸上的红肿已然绝大部分都退散了,现在依然还有些发红也只不过是在做着最后的调整,要调整到和另外半边脸一样的色泽而已,至于自己的左眼也不在是灰蒙蒙的一片,尽管还有大片的玻璃花,但已经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一点东西了。
人怎么可能会这个样子,自己心底又该是隐藏着怎么样的一个恶魔才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呆呆的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后,李凤傻笑了下,又颓废了下,低下了头,然后又摇着头的走出了卫生间,此刻,他真的忘记了王新月是谁了,也不在更不会时不时的忆起她了,因为自己如果连自己到底还是个人不是了都无法确定的话那还多想什么呢?说白了李凤就是万念俱灰。
穿上了外套,尽管此刻脸能见人了,但李凤还是习惯性的带上了大口罩后,李凤招呼静静一起去吃饺子,但静静扭捏了下后还是低着头小声说自己去了不合适,毕竟还带着孝呢,并且也没什么像样点的衣服,要是以前李凤会不以为意的肯定带静静去,但现在李凤只是说了一句那好吧就算了,问了静静自己包了饺子没有,静静说自己包了几个饺子,也给小金包了几只饺子后李凤点点头走向了房门,房门处放着一根拐杖和一根木棍做的手杖,李凤本来还想去拿拐杖,但手在半空中停了下后还是拿了手杖走了出去。
本来想步行去母亲那里,但李凤走下楼就放弃了,自己能平稳些的走路都几乎需要咬牙了,并且精神萎靡到了极点,动不动就想要倒下,力气更是连几岁的小孩子都不如,走路去还是算了吧,这种状况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呢。
但李凤也不打算开木木的车子去,特别是现在,目前的李凤极度的脆弱,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李凤尽一切可能的避免被别人嫌弃,也免自己脆弱的神经在断掉几根,也尽一切可能的不麻烦任何人,以免牵累了别人,这几乎回到了他小时候那种状态,那时的李凤极度的自我封闭,现在故态萌发说起来也真的没什么,因为李凤本来就有自闭外加忧郁症。
拦了辆出租车去母亲家,上了车李凤更是闷气不吭声,因为是雪天,出租车加收百分之五十的费用,想想这该死的天气是怎么来的李凤怎么可能不郁闷,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到了母亲家李凤感觉好了点,都是熟悉的亲人,李凤陪着姥爷说着话,姥姥和母亲则在客厅里大饭桌上包饺子,妹妹本来还欢快的要下楼堆雪人,但被母亲严厉的制止了,说她年纪也不小了,不能老是瞎玩了,要学着包饺子了,不然将来什么都不会怎么成?
妹妹老大不愿意,歪歪斜斜的包了几个饺子后就溜走,然后拉了哥哥就要李凤去给她拍几张雪景里的照片,海市二十年了没下过雪,下一次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李凤实在有些心不在焉,即使和姥爷说着话,更没察觉到妹妹伸来的黑手,妹妹猛的一拉之下,李凤连带坐着的板凳一起摔的四仰八叉的,李凰看着摔倒的哥哥很是无辜和不解,怎么自己轻轻一拉哥哥就倒下了!?以前可是都没事的!
李凰还正不解呢那边李凤已经在盘算怎么教训妹妹了,但也不需要李凤去寻思了,母亲着急上火的过来按住妹妹就打,一边打还一边严厉的说道妹妹:“不知道你哥腿脚不好吗?你这疯丫头看把你哥哥给摔的!没大没小的,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次不可。”
看着妹妹被打的吱哇吱哇的乱叫,李凤也不想什么了,勉强撑了起来说自己没事,那边姥爷也拉了一把,母亲这才算是放过了妹妹,只是看在自己的儿子很是不解的问:“这看着是见好了,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可能是今天天气古怪了点,有些感冒吧。”李凤也只能这样解释了,母亲赶紧摸了下李凤的脑门,然后就立刻跑屋子里拿药去了,妹妹趁机溜下楼玩雪去了,临走还给李凤使了个眼色,等李凤吃了药丸后还是找了借口下了楼给妹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也有些不耐烦了,丢下妹妹自己上楼炒菜去了。
年夜饭其实也就那回事了,特别是在李凤动不动就感觉一阵晕沉沉的时候,陪姥爷喝了点酒,然后姥姥母亲和妹妹去看电视,等人都走了李凤这才拿出烟卷子和姥爷一起抽着,母亲看见了谴责了李凤一句,说他连个女友还没呢就学会抽烟了!对此李凤低着脑袋表示了忏悔,看看儿子没精神的样子母亲到底还是没多说,听了一会又转回了桌子上拿饮料时问了句昨天来送东西时楼下看车子的女孩子是谁,李凤有气无力的说那是木木的店员,目前也在自己那里租住后母亲叹口气看了儿子一眼后径直去看电视了。
过了十二点,没多久晚会也完了后本来李凤就该回去了,可因为他感冒的事情到底没走成,就在这里睡了一夜的沙发,只不过沙发前头两个电暖扇吹着,当然,暖气也是都开了的,这让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醒来的李凤感觉自己全身骨头都是酸痛的,也不知道是召唤恶魔留下的后遗症还是自己真的感冒了,反正依然的没有一点精神头。
晕晕乎乎的和妹妹一起去给姥姥姥爷拜了年,兄妹俩一人一个红包,不过妹妹的红包里是六张红票子,李凤的红包里则是象征性的一块钱钢镚。
母亲那里李凤的待遇也是一样的,还是钢镚一个,妹妹则是十张红张,拿了钱妹妹数了数后又从李凤口袋里蛮横的抢走了几张红票子后欢呼着买自己心仪已久的漂亮手机去了,而李凤则摸摸自己的红包后呆呆的看着妹妹的背影。
“你看你妹妹干什么?总不至于你眼红她的红包吧?有点出息吧,笨儿子,你妹妹以后毕竟是人家的人,这个家里以后什么都是你的,实在是没必要去羡慕你妹妹什么,明白吗?”
李凤听了只剩下苦笑了,自己那里是因为这个,只不过是看着简单而快乐的妹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想起了自己的现在,快乐幸福什么的怕是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因为李凤不觉的自己还有资格去争取什么了......。
拜完了年吃了早饭李凤就彻底没事做了,家里还有几家远亲,但母亲以李凤身体不适为由都推掉了,怕儿子大雪的天气里出去再被冻坏了,不过李凤还是得出去,因为丁处长打来了电话叫去喝酒,和母亲说了是同事叫去玩后,母亲仔细的叮嘱了李凤一番,不得喝多酒,最多到下午就要回家好好休息什么的,李凤一一答应了,然后坐了出租车赶去四十三处,到了地安街上李凤买了足足四大桶二十斤白酒,在院门处碰上了丁处长,丁处长也很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抱着两桶十斤的酒,在大雪依然纷飞的时候两个抱着塑料酒桶的人对视了一眼后大笑,只不过笑意里多少带着点萧索和凄凉,特别是在这个美好的节日里尤其显的特别,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不必去问,李凤先是扯着嗓子豪气的吆喝了下:“喝死拉倒!”
丁处长抽了下鼻涕,同样闷声的说:“你小子总算说对了一句话,今天不醉不归!”
今天丁处长倒是弄了不少的好菜,烧鸡两只还有个血肠火锅,牛肚肺也有一大兜子,当然,猪头肉也是少不了的,摆开了阵势后李凤又拿出些好烟来,包括几根好雪茄,于是什么都齐了,开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