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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唐西西已经回过神来,也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要弄清楚秦陌的经历,这里是个见证。而她,也不想骗他们。
钟南屿却拦住她的话头,柔声说道:“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你关心秦陌的遭遇,我懂。丫头,放心操控吧。”
“小西,快按吧,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钟烨星也坦然催促道。
突然,身后“咚”一声巨大的声响。
钟烨星即刻挡在二人身前,钟南屿一把护住了唐西西。
那狰狞的木雕面具一下掉在了地上。唐西西下意识想要去捡,钟烨星已经一跃向前,捡了起来,递给了唐西西。
“小西,这是你父亲最喜欢的,有哥哥们在,你什么都不用着急。”
唐西西感激地接了过来,正要道谢,钟烨星却已经面露焦虑地对钟南屿说:“大哥,你带小西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钟南屿如磐石一般沉稳地对他笑了笑,搂着唐西西问道:“如果有危险来临,我们是不是要丢下阿星先走?”
“当然不!”唐西西毅然否定,坚决地对钟烨星说:“叶哥哥,难道我们之间,还要没完没了说客套话吗?”
钟烨星看着二人,知道劝说不动,便豁出去了似的点点头,转身面对那依旧在发出撞击声的墙壁。
“丫头,按绿键,关闭地堡。”钟南屿提醒道。
唐西西急忙照做,使劲儿按了下去。身后,如同地震一般的动静,轰隆隆的声响,让外面的撞击声都停歇了片刻。
当一切尘埃落定,外面的撞击声疯狂了起来。
“阿星,给他们打开门。”
“大哥,再等等,咱们的人应该快回来了。”
“打开吧。”钟南屿执意如此。
钟烨星在地毯正中的图案上,矫捷地使了几个步伐,踩在了不同的位置上。最后,他狠狠在正中跺了两脚,迅速回到了二人身旁。
那面墙上的柜子刹那间一分为二。外面正在疯狂撞击墙壁的人猝不及防,呼呀跌了进来,滚在了地上。
一位化着精致妆容的老妇人面色如霜,冷冷地站在跌倒的众人身后。她穿着紫色套装,精致典雅,眉形高挑,透着无限尊贵的气息。
钟南屿紧紧护着唐西西,没有先开口。
那老妇人凌厉如刀锋的目光扫过钟南屿,见他并不肯主动向自己问安,目光中更似投放了无数火药一般。
当她的视线定格在唐西西身上时,虽然有钟南屿不断给予的力量,唐西西依然觉得胆战心惊,仿佛那目光中有无限的力量,逼得她有窒息的感觉。
但在最艰难挣扎的时刻,钟南屿一直紧紧护着她,无声地支持着她。唐西西突然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唐岭就对她进行了目光训练。就是让她处在一个无比凌厉的目光下,目的是让她能做到泰然自若。
童年里,那是多么残酷苛刻的训练,让她多少回在梦中都吓得惊醒。她哭闹过,祈求过,父亲都不为所动,甚至,在她经常不顾责罚溜进书房后,父亲在这面墙上,挂上了这样狰狞的面具。
那一次,她贸然闯进来,一抬头看到了这面具,陡然间吓得魂飞魄散,跌坐在地上,失控地大哭起来。
可后来,对父母亲情的渴望,让她一次次试探,最终克服了对这面具的恐惧。
那天,当她嬉笑着坦然走进书房,发现父亲难得露出了慈爱的神情,站在这面具下。
父亲告诉她:这面具后面并没有一双眼睛,却让人无端恐惧。其实人所畏惧的,并不是有形的眼睛,而是无形的视线。
这面具之所以狰狞,只是因为没有眼睛,只是因为在木头上涂抹了一层浓重的油彩。它的本质,不过是一点木料而已。
想到这里,唐西西绷紧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那窒息感也很快纾解。
手里捧着父亲最心爱的面具,站在童年最愿意偷偷溜进来的书房,唐西西在老夫人锋芒毕露的目光中,突然像迷途恐慌的人找到了归途一般自如坦然。
眼见唐西西明显抵抗不住自己的视线,却突然无端在自己眼皮底下泰然自若起来,老夫人心头不由更加愤恨。
地上跌倒的人们已经迅速起身,侍奉在老夫人身侧。在双方久久地目光交锋却没有结果后,一人大声斥责道:“少爷太没有规矩了!见到老夫人,举止无状,毫无教养!”
“噼啪”两声。钟烨星书中陡然出现的鞭子,已经在那人面前狠狠挥舞几下,声响震耳欲聋。
这是老夫人身边的下人第一次当面斥责钟南屿。钟烨星不能忍。
“帝国大厦,瑞吉酒店——”老夫人一开口,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般阴冷尖刻,“唐家姑娘,你一介平民,一无所有,被我儿子睡了几次,就拥有了让世人艳羡的财富,是不是因此,就不知天高地厚,不愿见好就收了呢?”
唐西西身子一僵,这样恶毒的话,出自钟南屿的母亲之口,她无法淡定。
钟南屿却怒了:“老夫人,你这一席话,就是把我们之间的缘分,要彻底剪断了!”
“哦?哈哈!”老夫人怒火中烧地瞪着自己的儿子,“为了这样一个贱妇?钟南屿,你病的不清哪,看来是没按时吃药!”
钟烨星也对这样的话无法忍耐,脱口而出:“小西不是贱妇,你不许侮辱她!”
老夫人一个眼色,身旁的人就眼露怯色,却不得不冲向钟烨星。
“叶哥哥小心!”唐西西失口叫道。
钟烨星却早已灵敏地躲过其攻势,不过两三招,就将人放倒在地。
“阿星,给他们也吃点药。”
“是,大哥!”钟烨星领命,迅速朝被自己制服的那几人口中,挨个塞入了小小的药粒,他们根本不能抵抗,被钟烨星几下,就将药丸送入了腹中。
“快吐!”老夫人身后,一人发令道。
“迟了!”钟烨星冷冷一笑,“我的药,你要能吐掉,我此刻把命输给你们!”
那些人手已经捏在了喉咙处,听了这么决绝的话,顿时生不如死地纠结起来。
“你们星哥的药,可以化解老夫人的药性。以后你们可以不从老夫人这里领解药,但必须从阿星这里拿解药。否则,这药会让你们享受比老夫人给你们的痛苦多上几十倍的痛苦。”钟南屿腹黑而狠历地说道。
“不错,”钟烨星冷漠地说道,“因为你们吃下去的,不是普通药,还是一种可以被我操控的智能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