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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过来。”
徐维刚走几步,被身后男人怒火冲天的话给喊住了。
他战战兢兢转身,只见陆敬安伸出手:“房卡。”
徐维吓得在身上一同乱摸,从上衣内口袋里摸出尚有余温的房卡递给他。
陆敬安拿着房卡刷门进去,甩上门,随着步伐走动,酒店里的灯逐一亮起。
行到套房客厅,看见本该平铺的被子鼓囊囊地,心里怒火炸开。
脑海中已经冒出了要凌迟华浓的十八种方法。
为商久了,年轻有为又是高位,多的是合作商变着花样地往他床上送女人,乍见这一幕,陆敬安捏死人的心都有了。
男人站在客厅脱了身上沾着烟酒味儿的外套丢在沙发上,额头青筋直暴,扯了脖子上的领带甩在脚边。
环顾一圈,看见了屋子里唯一的容器。
步伐稳健走过去,拿着东西进了卫生间,随即,潺潺流水声和男人按洗手液洗手的声响同时响起。
被肮脏东西沾染过的手,这会儿在他手上要搓秃噜皮了。
须臾。
男人穿着一身白衬衫从浴室出来,手中提着水壶。
踱步到床边,连被子都没掀开.........
扬手,一壶热水隔着被子倒了下去。
瞬间,套房里响起惨叫声。
华浓拨开被子猛地向后翻滚,身上的真丝吊带睡衣因为动作太大松垮下来,抬眸乍见陆敬安时,火气瞬间就起来了。
而陆敬安,在听见华浓的惨叫声时,手中的动作就止住了。
“华浓?”
“陆敬安,你疯了是不是?拿开水烫我,”这是隔着被子,要是没有隔着被子,她现在指不定成什么样儿了。
陆敬安怒火消了大半,看见华浓惊惶失措的样子和红了半边肩膀,内心愧疚油然而生。
“我以为是别的女人。”
“滚,”
“你干什么?我让你滚你没听见?”
“不想留疤就去冲水,”陆敬安眼疾手快抱着人进了浴室,将人丢进浴缸里,拿起淋浴头开始冲她胳膊上的痕迹。
临了,一个电话打给徐维,让他去买烫伤药。
华浓一肚子火,望着同样脸色擦黑的陆敬安,一时间,二人都处在情绪的爆发期,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得见浴室里潺潺流水声。
陆敬安气,气的是华浓退房让石溪住进去,差点闹出乌龙。
华浓气,是气陆敬安拿开水烫她,这要是没留疤就算了,留疤了,她的演艺生涯得就此划上句号了。
“生气了?”
“不敢,”华浓硬邦邦丢出两个字,怨气冲天。
陆敬安拿着淋浴头仔仔细细地冲着她的伤处:“还有你不敢的事情?房卡都能给别的女人,是不是就等着我迷迷糊糊进去跟人发生点什么,你拿着我的罪状跟我离婚?”
“我退个房都能被你想出这么多来,不去当编剧可惜陆总了。”
“全身上下嘴最硬。”
陆敬安捞起华浓,让她坐在浴缸边缘靠在自己的身上,凉飕飕的水顺着她的胳膊一路往下,打湿了睡裙,紧紧的贴在身上,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活色生香的味儿。
“陆敬安,这种时候你要是敢硬,老娘就捏爆你的二喜丸子。”
“我不是禽兽,”男人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话,摁住华浓的肩头:“不想留疤就老实点。”
“难怪外界传闻你心狠手辣,假设床上躺着的不是我,是个美娇娘你这一壶水下去就没想过人家会毁容?”
“敢做这些事情就该知道代价。”
华浓听到这狠厉的话,心里一紧,她已经想到了日后自己要是干了什么,陆敬安弄死她时,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陆敬安说着,身子微低,举着淋浴头的高度不变,却张口含住了华浓的耳垂,瞬间,酥麻感传遍华浓的四肢百骸直冲她的天灵盖。
“华浓,你这仇,我记下了。”
华浓强装镇定,反手推开陆敬安的肩头:“那你烫我这仇呢?”
“一码归一码,”
约莫冲了半小时,徐维的药也买上来了,陆敬安拿了件干净睡袍递给她:“湿衣服换下来,我去拿药。”
男人临出去时,还反手带上了浴室的门。
“老......老板,真扒皮了啊?要不去医院算了.......”
“滚出去,”陆敬安接过药呵斥了声,管天管地管起给他发工资的人了?
徐维讪讪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蹑手蹑脚离开。
“过来,”陆敬安坐在茶几上,看了眼眼前沙发上的空位。
“肩头衣服扒拉下来。”
华浓老老实实照做,毕竟留疤可是大事儿。
她犯不着因为矫情而毁了自己前途。
陆敬安低头给她抹药,华浓侧眸望过去时,男人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帘处落下扇形的弧度。
潜意识里,华浓伸手,想去扯他的睫毛。
也这么干了。
手碰到软乎乎的睫毛时,男人抬眼望向她:“想戳瞎我?”
华浓讪讪收回手:“新闻是不是你让人散出去的?”
“不是。”
“没有你的同意谁敢发你的新闻?”
“你陆阎王的称号是白来的?”
“人家要发,我阻止不了。”
“你就这么想公之于众?”
“我想,你能成全我?”陆敬安正襟危坐,望着华浓,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公开吧!在原条件基础上以后我们俩要是离婚了,我再给你加十个亿的赡养费。”
“条件很诱人。”公开一段关系,得到十个亿,这条件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只怕都会答应。
“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陆总想公开的理由是什么?你行走商场数余载,大刀阔斧收购企业并购集团树敌颇多,公开这段关系,就意味着我会有危险,也会成为你的软肋,你如果说因为爱,我不信,真正爱一个人是舍不得对方去冒险的。”
“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陆敬安反问。
将手中的药膏拧紧丢在茶几上,抬手抚上华浓的面庞:“我敢公开,就证明我有本事护住你,华浓,你在怕什么?”
“怕我成为第二个华晋?还是怕你成为第二个杨娴?”
“嗯?”
华浓直视陆敬安,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半干不湿的头发搭在肩头:“我怕我自己并非你的良人。”
“我说你是,你就是,”陆敬安话语铿锵有力。
“那万一呢?”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管是结果还是苦果,我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