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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几步跨到苏莉身后,伸手环抱把苏莉紧紧抱在怀里。
苏莉身体一激灵,仰头回望看是胡斐,身体软软的靠在胡斐身上,目光又回到门外。
胡斐望向门外,后背瞬间汗湿。
门外,昏暗的过道灯下,不知何时,正对房门地上摆了一张大红色木板红案,案上两盏白烛火苗摆动,发出惨蓝色的光晕。
两杆白烛正中,一头油亮金黄的烤乳猪摆在数片绿色生菜叶上。
猪头被利刃沿着猪鼻正中剁开,直到猪颈,依然连在猪身上,但又被左右掰开,和猪身成T字形,从门口望去无比怪异。
猪身正中脊骨上插了一柄黑柄白刃的短刀。
一片寂静!
过道的感应灯熄灭,过道暗下来,只余两盏火苗的微光,还有室内门厅昏黄的灯光透出一丝光影,映着诡异姿势摆放的红案、乳猪。
这本是高档餐厅的一道名菜。
如果配以红酒,小刀切食当是美味。
只是在这狭窄、黑暗的过道中,装点以两支白烛,无比的阴森怪异。
过道灯一灭,胡斐回过神来。伸手把屋门关上,把苏莉拥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额头汗津津的。
“别怕!有人想给咱们送烤乳猪吃。没敢进门,放在门口了。吓着你了吧!”
苏莉“哇”的哭出来,“你神经啊!谁送礼这样送。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有人要害你。”
胡斐大侠般哈哈大笑,“你老公我是大侠胡斐,谁敢害我!谁能害我!宵小蟊贼敢近身,我一刀给他砍了。”
苏莉双臂紧紧抱着胡斐的腰,头靠在胡斐的胸口,边哭边说:“你发什么疯啊!”
胡斐只是大笑,轻轻拍着苏莉的后背。
苏莉一头短发软软地在胡斐胸前抖动,耳朵听着胡斐胸腔随着大笑的喘气声,渐渐心中安定。
止住哭,低头在胡斐胸口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快打电话报警吧!”
胡斐哈哈笑道:“报什么警?”
“你傻了!有人恐吓你啊!”
“嗨!不就是送烤乳猪嘛!我还没有收过礼,今天这个礼我就收下了。”
“什么啊!”
胡斐抱着苏莉,把她按到餐桌旁的椅子上,笑道:“晚上我尽被灌酒了,菜也没吃上几口。按我到家的时点,这个烤乳猪应该是新鲜出炉的。我去取进来,咱们把它吃了。你晚上不就只吃了一包方便面嘛!正好给你补补。”
“你!神经了!”
苏莉从椅子上跳起来,要冲到卧室去拿手机。被胡斐一把抱住,又按回餐椅上。
胡斐笑道:“你报警了,这烤乳猪就得当做证物被收走。咱俩吃什么!”
苏莉有点晕,愣愣地仰脸看着胡斐。
胡斐伸手刮了她的鼻梁一下,笑道:“坐好!今晚咱们都不玩手机。吃个烛光晚餐,咱俩也浪漫一次。”
说罢,大步走到屋外,弯腰伸手探了一下摆在地上的烤乳猪,果然尚温。
连着红案一起从地上端起来,稳稳当当地端进屋,摆放到餐桌上。两盏白烛火苗微动、都未被吹熄灭。
苏莉从愣神中醒过来,又哭起来,娇骂道:“你真神经了!怎么真端进来了,还把那白蜡烛也拿进来,多晦气!”
“晦气什么!老婆,你不是被这头猪吓一跳嘛!咱们把它吃了,为你报仇雪恨。”
苏莉边哭边说:“斐哥,你不是傻了吧!”
胡斐伸手给她抹了一下泪,笑道:“傻什么,这热腾腾、香喷喷的烤乳猪不吃,才真傻!我看这手艺,要星级酒店才能做出来。坐好!等着吃美食!”
转身从餐柜拿了两个小碟倒了酱料,又拿了两双筷子摆好。
旋即又转身从餐柜角落里摸出半瓶红酒来,还是上次和隋卫国吃饭时,从酒桌上带回来的。
取了两个啤酒杯倒了两个半杯的红酒。
把一杯红酒摆在苏莉面前,说道:“关灯!咱们开始烛光晚餐。”
苏莉破涕为笑,“神经!关什么灯!一屋黑,就这两根白蜡烛亮着,多瘆人!”
“好!那就开着灯!开吃!”
“我不吃!”苏莉嘴角有笑意,语气坚决。
虽然被胡斐这么一折腾,心中的恐惧似乎消散了,但要去吃这头猪还是下不了口。
“哈~,好!你看着,看为夫把它消灭了!”
“神经!虽然是小乳猪,你把它吃完了也得撑坏。”
胡斐哈哈一笑,抿了一口酒,拔了那脊骨上插着的刀,就用那刀切肉吃。
苏莉看他吃的满嘴油光,喝着酒摇头晃脑,不禁呵呵地笑起来。
胡斐切了一个乳猪后脚递给苏莉,笑道:“来,啃个小猪蹄。美容养颜!”
“去去去!”
“你不吃?”
胡斐拿着猪脚在苏莉脸前晃。
苏莉起身,跑到餐桌另一侧斜对着胡斐去坐了,双手捧着脸颊看胡斐吃肉喝酒。
胡斐啃着猪脚,堪堪啃了一半,门铃声响。
苏莉又是一脸紧张。
胡斐摆摆手,起身。一手拎着猪脚,走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过道灯光下,隋卫国站在门口,上身一件圆领短袖睡衣、下身睡衣短裤。
胡斐大喜,开了屋门,哈哈笑道:“隋哥!你来了!正巧!”
举了一下手中的猪脚,“正好有美食!还有好酒。”
隋卫国一愣,转而笑道:“易念一打了越洋电话来,说你有危险。我这穿着睡衣就跑来了,你倒好!在家喝酒为乐呢!你俩搞什么鬼!”
苏莉听到隋卫国的声音,从餐桌小步跑过来,一脸惊喜道:“隋哥,您快请进来。”
“弟妹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回娘家了,易念一和胡斐骗我来喝酒。”隋卫国站在门口有点不好意思。
隋卫国的孩子在民主路小学上学,为了方便接送,一家人都搬家到胡斐的小区租房子住。
如此以来,和胡斐来往倒方便了。
俩人无聊时,就聚在一起喝喝酒。
胡斐笑道:“就是请您来喝酒。快请进。”
苏莉也热情请让!
隋卫国把鞋子脱在门外,赤脚踩着地板进来。
一看桌面的摆设——红酒、乳猪,两杆蜡烛,笑道:“你小俩口在家烛光晚餐啊!这个易念一忽悠我来,有点打扰你们了。”
苏莉笑道:“隋哥,什么打扰啊!您快请坐,我去调个黄瓜来。”
胡斐请隋卫国坐了苏莉刚才的位置,举杯说:“隋哥,喝一个!”
隋卫国蒙头蒙脑喝了一个,接过胡斐递来的另一只猪脚,笑道:“你们搞什么鬼啊!”
“不是我们搞鬼!是有人搞鬼!”
苏莉在厨房伸头说道。
“来!先喝酒。”
胡斐让酒,俩人喝酒吃肉,闲谈起来。
苏莉调好一碟黄瓜,放到餐桌上,然后坐到餐桌头,把晚上的事详详细细地给隋卫国讲了。
隋卫国边喝酒边听,不住地皱眉头。
听苏莉讲完,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红案一跳。看着被胡斐俩人吃的仅余骨架的烤乳猪,又是哈哈大笑。
苏莉急道:“隋哥,你怎么也神经了。我都吓死了,你们还都哈哈笑。”
隋卫国伸手指点点红案,笑道:“弟妹,现在还怕嘛!”
苏莉看被吃的一片狼藉的乳猪架子,连那被一刀切开的猪头都被胡斐、隋卫国一人一半给吃了,也是哧哧的笑,“本来吓的要死,现在被你俩闹的,倒成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