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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于风兴奋的,莫过于他在铩乌孑的记忆中,提取出来后者对感知力的运用之法,以往种种疑惑不解,在这一刻迎刃而解。
于风的心神停留在脑海泥丸宫内,凝望着那盘旋成团的感知力,眼中有着惊疑和忌惮,早在第一次碰到红盟之人时,他就察觉到了体内感知力拥有独立意识,那时候还只是感觉,可这次,他亲眼见证了这道独立意识的诞生。
“一具身体,两道意识,这……太不科学了!”
于风轻喃,这道意识无疑是颗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就会爆炸,这次他能苏醒虽然是这道意识的帮忙,可谁也无法预料,这道意识会不会是下一个铩乌孑。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出来谈谈吧,我不可能放任我体内有另外一道意识存在。”
于风淡淡说道,在泥丸宫内回荡,如同涟漪散开,化为一股股飓风,在泥丸宫内肆虐,只见盘旋一团的感知力骤然翻滚,一道漆黑身影缓缓出现,悬浮空中,与于风隔空相望。
于风一愣,这道漆黑身影他很熟悉,或者说,是漆黑身影的样子很熟悉,那赫然是他小时候的模样。
于风哭笑不得,收敛心神,淡淡说道:“说说吧,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体内,最关键的,你为何会变化成我的模样。”
从铩乌孑的记忆里,于风没找到任何关于感知力产生自主意识的线索,而且他还知道,铩乌孑的吞噬,只是依靠其本身修炼的邪异功法,而他体内的感知力,似乎吞噬乃是本能,就像人吃饭一样正常。
“若是之前你问我,我或许回答不了,在吞噬了他的那缕残魂后,我也算勉强恢复了一些记忆。”漆黑身影缓缓说道,看着于风,目光复杂:“你不用担心我会害你,我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若身死,我也活不成。”
“先说第一个问题,为何我会是你的模样,那是因为我的记忆里只有你的存在,从你出生就一直存在,我们就像一对父子。”漆黑身影淡淡说道:“可我不希望你如此认为,因为用合作伙伴来形容,更贴切你我的关系。”
“还有就是我为何会出现在你体内?”那道漆黑身影耸了耸肩,摊摊手,理所当然说道:“我说过了,我是你感知力中的一道意识,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感知力在你体内,我自然在你体内,通俗点讲,你可以把我当成你感知力的灵,就像那个什么圭月一样。”
于风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险些掉在地上,那耸耸肩摊摊手,不正是他平时喜欢做的动作么,只是和他又不同的是,他的嘴角总会露出一抹完美弧度,而眼前这个漆黑身影,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那我问你,为何只有我体内的感知力会产生意识?”
“因为其他人级别不够。”漆黑身影淡淡说道。
“级别不够?”于风皱眉。
“很难理解么?”漆黑身影冷冷看着于风:“人和动物同样是生物,可动物和人能相提并论吗?”
“你是说……我属于高级品种!”于风迟疑说道,心里却是有些得意。
“痴心妄想,我不是说你,是说你体内的感知力。”似是知道于风所想,漆黑身影淡淡说道:“也就是我,我与那些普通感知力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这也是我为何能吞噬那缕残魂的原因,那缕残魂低贱,在我面前只有被吞噬一途。”
“不过……”微微一顿,漆黑身影冰冷的脸上微微皱眉:“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很多事情记不起来,等我完全融合了这缕残魂,或许会想起更多的事。”
“不着急,不着急,嘿嘿……”于风一挥手,毫不在乎笑道:“对了,你还没有名字,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以后也好方便称呼,嘿嘿……”
“不用,我现在还没想好名字,等我想好了再说。”漆黑身影淡淡说道,语气带着不耐,若不是于风本尊召唤,他此刻应该正在沉睡,融合铩乌孑残魂中的玄金之心和九幽之气。
“别介呀,没有名字怪不方便的,我还是给你取一个吧,我都已经想好了。”
“说了不用就是不用。”漆黑身影冷冰冰说道,转身就要陷入沉睡。
“那我要是非要给你取呐!”
漆黑身影一颤,正在消散的身体再度凝实,皱眉看向笑嘻嘻的于风,没有说话。
于风轻笑,与之对视,温和的笑容之下,却蕴含着森然寒冰,这个家伙自打现身后,对他是不冷不热,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桀骜不驯说的就是这种人,两人的关系明明是寄生关系,却说什么合作伙伴。
对此,于风冷笑,莫说这道意识现在还是初生状态,就算将来有一天强大到无可披肩,那有如何,了不起他抹杀感知力,谁怕谁啊。
感知力的确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可若是不服从管教,甚至违逆自己的意愿,一副天大地大老子大的模样,那他宁愿亲手抹杀,宁愿不要这股力量。
若不是看在这道意识输入了一道玄金之气进入他体内,于风绝不会废话,直接就是抹杀,一心只有自己的王八蛋,要你何用。
“你融合了小铩的残魂,那残魂中有着玄金之心和九幽之气,二者都是天地间至坚至寒之物,不如就叫你……星寒。”
“星寒!”
漆黑身影轻喃,冷哼一声,缓缓消失。
回过神,于风从地上起来,刚一动作,突然发现不对,愣神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体表外面,被一层厚厚的乌黑污渍覆盖,赫然像是一套乌黑盔甲。
阵阵恶臭从这套盔甲中散出,于风一愣,随即大喜,欣喜的看着身上这套盔甲,满脸的不敢置信,声音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
“洗精伐髓!”
拥有先天之体,这是后天突破桎梏,晋升先天境界的标志,而只有经过洗精伐髓,修炼者才能将后天之体进化成先天之体。
“这么说,从今往后,我也是先天境界了,哈哈……”
于风大笑,万万没想到,之前借助破境丹也无能突破先天的他,因缘际会,机缘巧合,竟然借此绝命之机,成功突破至先天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