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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这个宫的宫女吗?”黄衫女子看她穿着宫中的衣服,却是蒙着面纱,不禁好奇道。
“嗯,是的。”
黄衫女子看到她点头,不禁兴奋地握着她的手,“这样的话,那你知道贤妃娘娘现在在哪儿吗?”
“贤妃娘娘?”李安玥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却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或许是被她的热情给感染了,她说话的语气也多了些活力,“现在的话应该是在海棠殿和十二皇子在一起吧。”
“那四皇子呢,四皇子不在吗?”黄衫女子点点头,又若有所思地问道。
“四皇子还没有过来,可能要晚些才到。”
黄衫女子抿着嘴巴想了一会儿。“这样啊,那没关系,我先去找贤妃娘娘好了,那个,海棠殿怎么走啊?”
“从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看到了。请问你是……”李安玥刚想问她是谁,黄衫女子就跑远了,还一边回头一边冲她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啦!”
李安玥看着她消失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甩甩脑袋,便又去花园找可儿去了。
花园里种了许多的月季,这会儿正开得鲜艳,红色与粉色的混杂,一大朵一大朵地翻着边开着,有的枝桠上就有两三朵,沉甸甸地压在另外的枝桠上。此时可儿正蹲在一堆花丛里边小心翼翼地给它们进行修剪,尽量给每个新开的花蕾留出单独的枝条,这样开出来的月季才够饱满鲜艳。
“可儿!”李安玥站在小径上冲她喊道。
“小姐!”可儿欢喜地抬头向她挥手,“小姐你先去凉亭那儿等我一会儿,我准备剪完了!”
李安玥点点头,拄着拐杖慢慢地往凉亭那边走,现在这个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了,李安玥看着可儿在烈日下这样辛苦,心中隐隐觉得过意不去。等可儿弄好之后走过来,李安玥便先递给了她一杯凉水。
“谢谢小姐!这鬼天气还真的要热死人了啊!”可儿咕噜咕噜地便将水一饮而尽,咋咋呼呼地将头上包裹的用来遮阳的头巾拿下来,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是不是很辛苦?”
可儿看了她一眼,笑道,“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玩多啦,贤妃娘娘人又那么好,还有绿竹姐姐、碧云姐姐、紫玉姐姐,最重要的是还能每天都跟小姐在一起,可儿现在就算了拿什么来不愿意换啦!”
李安玥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只要你觉得开心那就好了。”
“小姐,你身体有没有好些,还痛不痛?”
“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可儿看了看她的脸,指了指,“那你的脸呢,有没有好?”
李安玥摸了摸面纱,凑过去低声说道,“不用担心,虽然现在还不能摘掉面纱,不过你想想我当初都能那样子进宫,这点小伤算什么呢。”
可儿闻言一想,便知道李安玥指的是什么,便抿着嘴偷偷笑着,“小姐,你这几天一直都呆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宫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什么事情?”
“小姐还记得沈悦音吗?”
“沈悦音?她怎么了?”
“她死了!”
“死了?”李安玥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死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姐你先别激动,听可儿慢慢跟你说。”可儿安抚了一下她,“这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可儿也是听绿竹姐姐她们说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传言……”
原来在三天前,不知道是谁偷偷看到了沈悦音和太子殿下在夜里私会,便有传言传出两人之间有私情,更有甚者挖出了原来太子和沈悦音早在以前便相识了。
那日,沈悦音正为这些风言风语烦扰,正坐在池塘边喂金鱼的时候,宇文滟却也正巧经过,看到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便争执起来,宇文滟便讽刺了她一句,“一女侍二夫的滋味不错吧?”
沈悦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只听她说,“我与太子殿下只是旧识,但并无任何见不得人的关系,若二皇妃不信,本主倒是可以证明给二皇妃看看。”
宇文滟依旧是一脸讽刺的笑容,“喔,如何证明?”
“以死为证如何?”沈悦音苍白着一张脸慢慢说道。
宇文滟一怔,她自然是不会相信沈悦音真的会跑去自杀,转而便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捂着嘴笑了起来,夸张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却只听到周围宫女们的一阵尖叫,便看到沈悦音一头撞在了尖尖的假山石上,额头都破了一个大窟窿,血从里边喷涌出来。宇文滟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事情变化得太快,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在场的许多小宫女也都吓得哭泣起来,还有些胆大的就捂着眼睛漏出两条缝隙偷看。
宇文滟回过神来,便冲身边的小宫女吼了一句,“还看什么?还不快去把太医喊来!真要人死了你们才高兴啊!”可是等太医到的时候,沈悦音的尸体都变得有些冰凉了,只能盖了块白布就给抬走了。宇文滟也是一言不发,苍白着一张脸就回景德宫去了。
李安玥听得皱起了眉头,忽地转到一边干呕起来,可儿连忙止了口,到她身后为她顺气,“小姐,你先喝口水。”
好一会儿,李安玥才喘着气停下来,可儿一脸自责地说道,“早知道小姐反应这么大,就不跟小姐说了。”
李安玥摆了摆手,“为什么在这之前没有告诉我?”
可儿低声回答,“王爷知道你与沈悦音原来关系还不错,就不让我们跟你说这些事情,说是怕你听了不开心。”
“那太子呢,太子殿下知道这件事了吗?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事情这么大,肯定是知道了,不过也没有见太子殿下有什么举动,说不定人家太子殿下的确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呢,反倒是逼死了一个好好的女子,所以这宫里的流言蜚语还真是可怕。”可儿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沈悦音的……尸首……安葬了吗?”李安玥说到这个的时候仍然是忍不住作呕起来。
“嗯,第二天就下葬了,上边的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可儿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李安玥端着水杯也不喝,脑子里浮现起沈悦音的样子,忽然就觉得人的生命还真是脆弱,一下子就可以消失不见。虽然经过那番事情,李安玥对沈悦音的印象便不再好了,但是毕竟也是相处过的人,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说沈悦音为了这些个风言风语便不堪折磨,选择了自杀,她是不相信的,她或许比其他人想象的要坚强许多。只是这些风言风语中涉及到了另外一个人,沈悦音对太子的情感她是发觉了的,若说她是为了维护她爱的人而选择死去的话,这个理由或许李安玥还能接受些。
“小姐,人各有命,各安天命。您就别想了,想多也伤身。”可儿见她呆了许久也没动静,生怕她会觉得伤心。
李安玥也没有说话,点点头,将剩下的茶水喝下去,将心中的焦躁掩去了一些。可儿想要给她转移注意力,“小姐,除了这个以外,宫里还有另外一件新鲜事。”
“还是别说了,我怕我一下子承受不来那么多。”李安玥有些无力地摆摆手。
“不会的,小姐,接下来这件事和上一件事不一样。小姐,你猜,是什么事情?”
“你就这样说,我怎么能够猜到什么事情嘛。”李安玥忍不住给她翻了一个白眼。
可儿见她恢复了些元气,兴趣便更大了,“唔,好吧,那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就好了。我听说最近从陈国那边来了一个郡主,最近两天进宫来了。听说那位郡主可招人喜欢啦,长得又漂亮,性格又好,见过的人都忍不住一直夸她呢。”
“陈国?那是不是贤妃娘娘的母国?”
“嗯,是啊,而且听说那个女子还是与贤妃娘娘有亲戚关系的,这次来京也有大部分原因是来探望贤妃娘娘的,还有的人说她进京是为了……”可儿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张着嘴巴看着李安玥,然后什么也不说就低下了头。
“为了什么?可儿你怎么不说了?”李安玥听话听到了半截便忍不住问道。
“小姐,其实这个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小姐您还是回去休息吧,你看,这天这么热……”可儿转着眼睛思考着该怎么回答,又恨自己一时嘴快。
李安玥看得出她想转移话题,便沉下声音假装吓唬吓唬她,“可儿,有什么话你说便是了,这么吞吞吐吐的我可不喜欢。”
“唔,小姐,我错了,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您不听也没关系的……”可儿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快说,不说以后都不理你了。”
可儿拧着衣角纠结了一下,便鼓足勇气说道,“好吧,小姐,那你听了可不要生气啊,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