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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玥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提着桂花糕准备走回客栈的时候,看到前边围了一堆人,而且还吵吵嚷嚷的。
李安玥本身没有兴趣看热闹,她一直坚信着:“好奇害死猫”这句话,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人围成一堆,她必定都避得远远的。但是她要回客栈,就必须得经过这堵人墙,深吸了一口气,李安玥便挤进了人群里,没想到挤着挤着却被挤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李安玥无奈地叹了口气,高举着糖葫芦和桂花糕喊着“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又打算挤出去。
“你们这些坏蛋!放开我!”吵闹声中一声凄厉的声音吸引了李安玥的注意。
李安玥转头看向这声音的来源,在“春生阁”门口一个少女正披头散发地被几个男子拉扯着,地上趴着一个衣服破旧、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又是大男人欺负女人,李安玥鄙夷地看着他们,暗用内力把手上的几颗糖葫芦打了出去,击中了几个大汉的额头、眼睛、鼻子、脖子。
“敢暗算老子!是谁?给我站出来!”几个人气急败坏地往四周看去,周围原本满满围了一圈的人瞬间后退,而李安玥原地未动,倒像是主动站了前去一般。
“臭小子,是你暗算老子?”其中为首的一人盯着面前这个纤弱的少年不屑地问道。
“小爷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兔崽子,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和一个老婆婆算什么男人!还是你们在妓院呆久了,都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了?”李安玥冷笑一声嘲讽着,周围的人听到她说的话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臭小子,你说什么!”壮汉恼羞成怒地就要动手。
“说了没有你这不要脸的兔崽子!”李安玥脸色微冷,最后一颗糖葫芦打进了他嘴巴,让他一时堵了喉咙,整个人憋得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其他人一看见他们老大都这样了,气急败坏地全都冲了过来。李安玥也不害怕,随手甩出糖葫芦的签子,刷拉拉几下便把几个大汉放倒了,围观的人群纷纷鼓掌,也暗暗议论起这俊俏少年是谁。
“公子不仅长得俊,功夫也很俊啊,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这时从春生阁内款款走出一个浓妆艳抹,身穿鲜红颜色长袭纱裙,外套一袭红色轻纱的女子,看她五官倒是颇有风韵,只是可惜这浓妆多了几分红尘女子的气息。
“哟,春生阁妈妈梦娘出来了。”
“梦娘那一张利嘴,也不知道这少年还能不能招架得住。”
“估计这少年没什么好果子吃。”
……
周围的人目光在李安玥和梦娘的身上移转,纷纷猜测哪个更有机会占上风。
“春生阁?你就是老鸨?”李安玥好笑地看着周围的人,又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正是梦娘,敢问公子贵姓?”不愧是老鸨,梦娘虽然满腔怒火,但现在却仍然是淡淡微笑着,一绢绣帕甩来,浓重的脂粉香便让李安玥皱起了眉头。
“路人甲,我只是看不过去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才忍不住出手,这几个男人想必是你的人吧。”李安玥挑了挑眉走过她身边扶起那个跌倒在地的老人。
“多谢陆公子。”老人颤抖地从地上起来,又忍不住要跪下去,李安玥慌忙又扶起她,示意不用了。
“请问陆公子是哪家公子?”梦娘在心里细细地想这天阳城还有哪家姓陆的敢在自己的楼子闹事。
听着她们一口喊自己一个陆公子,李安玥心中顿觉得好笑,既然你们这么认为便这么认为吧,李安玥也不理她,只是问着那小姑娘和那老人怎么样了。
那小姑娘此时已是头发凌乱,脸上还有被打了的痕迹,但看她样子不过十四五岁,五官清秀,眼神清澈,看起来是个单纯的孩子。
梦娘看见李安玥直接无视自己,脸上便没了原来安稳的笑容,冷冷地说道,“陆公子,这两个人欠了我春生阁的银子,梦娘劝公子莫要多管闲事。”
“你骗人!是你说可以替奶奶治病我才跟你签契约卖艺的,而且你根本就没有说是卖身!”小姑娘一听梦娘的话就着急地哭起来。
“我只是按照契约来办事而已。”
呵,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李安玥冷冷地瞅了面前这个女人一眼,鄙夷的神色丝毫没有掩饰,“自己一大把年纪,身子不干净了,也见不得别的姑娘好么?”
众人听着这露骨的话纷纷捂着嘴偷笑,这少年年纪轻轻嘴巴还真毒。果然梦娘一听这话双眼都快喷出火了,咬牙切齿地盯着李安玥。
“公子这话可就不对了,这每个人都有自己谋生的手段,我这春生阁的姑娘们命苦,不得不出来自己挣钱,公子这一说可不委屈了其他的姑娘?”
“倒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对于我来说,天下各行各业各有其存在的道理,也不会说孰好孰坏,更不会看轻了这些女子,只是偏偏见不得那些仗势欺人和昧着良心赚钱的人。”
“你们欠了这女人多少钱?”李安玥看也没看这女人一眼,轻声问身边的小姑娘。
“回公子,欠了二十两银子。”
区区二十两就要把一个未成年少女卖进青楼!李安玥冷哼了一声,“她们欠你的钱,我替她们还了便是。”
“公子想英雄救美?本姑娘还不乐意了!”梦娘自然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如今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讽刺,她当然不愿意为了这点银子放人。
“好意思叫自己姑娘。”李安玥一声不大不小的讽刺刚好落入众人耳中,又引来一阵笑声,“她们欠你钱,我替她们还钱,关你什么事?”
“你!”梦娘看着众人的眼神又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的李安玥一时气结,“她按照契约上已经是我春生阁的人,我有权利不卖!”
“你胡说!契约规定还钱的日子明明是明天,你看我和奶奶肯定还不起钱便硬是将我们掳来!”小姑娘一听又气鼓鼓地顶了回去。
“喔?看来契约还没有生效啊。”本来李安玥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也放下心来,“你按契约办事,我也按契约办事,二十两银子拿好。姑娘、婆婆我们走吧。”李安玥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看也不看地扔在她面前,便拉着身后的两人离开。
“站、站住!你们还不快给我拦着!”梦娘气急败坏地刚要指挥身边的大汉上去拦住她们,李安玥回身甩了了一个药丸进她张开的嘴巴。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梦娘不由自主地把药丸吞了下去,想吐又吐不出来。
“毒药。”
“你竟然敢……得罪了春生阁你也别想活过明天!”梦娘一听是毒药,脸都吓白了,仍是不甘心地冲着三人的背影喊道。
“哈哈哈哈,那路人甲就在路府恭候你们的大驾。”李安玥丝毫没有掩饰地幸灾乐祸地大笑,你们找吧,怕是找遍了全天阳城也没有哪个公子叫路人甲的。
而此时的梦娘也顾不上追她,感觉腹中疼痛难忍,慌忙捂着肚子叫人请大夫过来。
在她们走后,天阳城顿时传开,一位姓陆的翩翩少年敢于得罪春生阁来了个英雄救美,又传少年与姑娘双双携手私奔,总之怎么传的都有,一时之间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李安玥才没空管这些,此时她正随着两人拐入正阳街后面的一个小巷子,巷子很窄,两边每隔一个地方便有一个小门,有的门是开着的,门前几个老太太坐着聊天,看到李安玥她们过来也致以注目礼表示对新人的欢迎。她们到了一处破旧的小门前停下来,只不过现在小门已经被人踹开了,门上还留下了几个杂乱的脚印。
走进去,发现满地都是破碎的瓦罐、瓷碗,还有被凌乱扔在地上的衣服、被褥,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一定是春生阁的人干的,这些坏人!”。少女气得哭了起来,一旁的老婆婆也默默地抹泪。
“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那些人指不出会做什么事,我只是保护得了你们一时,日后若是发生什么事情怕是我也顾不上你们。”李安玥摇了摇头,本以为这天阳国是个太平的国家,没想到却也还是黑暗遍地。
“公子。”少女此时一听扑通地跪在李安玥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李安玥要拉她起来,她却不愿,这古人就是不好,动不动就下跪,也不知道这膝盖跪多了可是容易得风湿病的吗。
“公子,可儿和奶奶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可儿和奶奶自小相依为命,公子之恩可儿无以为报。若是公子不弃,可儿愿意终身伺候公子,为奴为婢。”可儿泪眼盈盈地红着一张小脸说道。
李安玥一愣一愣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这丫头不会是看着自己英俊潇洒想要以身相许吧,她微微抿嘴一笑,不由得想逗逗她。
“可儿姑娘,你连我是否真的姓陆你都不知,你又怎么敢说终身伺候我呢?再说,万一我已经妻妾成群,你却只能作为一个小小的奴婢呆在我身边你不会伤心吗?”
“……可儿愿意。”
“既然这样,可儿姑娘看起来姿色也不错,那你就来做我的第十八房小妾吧。”
“……因为公子相救,可儿才免了沦落青楼的命运,只要公子发话,可儿甘心服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