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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自然不可能会去程府道歉。
民不与官斗虽然说得不错,但那也得分什么时候,得看对手是什么样的官。
现在是大唐永徽五年,贞观盛世的余威尚在延续,欺男霸女的事情虽不可避免地仍有发生,但唐修相信,程咬金这个混世魔王教出的儿子应该没有这么混蛋。
“石头叔且放安心,想想卢国公他老人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行事作风,想来程都督也应不差,纵是心气不顺,了不起也就是再揍唐禄两顿出出气而已,不会伤人性命的。”
有些事情唐修并没有与唐磐石明说,重活一世,唐修已经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再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了,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最可信的人,他也会死守住自己的秘密不失。
在唐修的脑袋里面,一个已经与他一起生活了五年甚至都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的妻子,都会因为一枚戒指取了他的性命,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人能信?
见唐修不听自己的劝诫,唐磐石气呼呼地甩袖出门。
“少爷您别见怪,石头叔他只是在担心少爷,担心咱们唐府的安危。”两人不欢而散,唐禄小心在一旁为唐磐石说着好话,怕唐修会因此对唐磐石心生芥蒂。
“是你多想了。”唐修扭头扫了唐禄一眼,轻声道:“石头叔从爷爷年轻的时候就进了唐府,数十年来对我唐家忠心耿耿,在府里我一直视他如长辈,别说他今天只是甩了甩袖子,就是他真个骂了我一顿甚至打了我一顿,我也不会心生忌恨。”
说完,唐修的目光落在了唐禄怀中所抱着的礼盒上,轻声问道:“这就是程处亮所回的谢礼?”
“是的,少爷。”唐禄腾出一只手来将礼盒上面的盒盖打开,里面露出几块似金非金似铜非铜的东西,恭声道:“足有五十金!”
“黄金?”
唐修好奇地上前拿出一块来,如果真是黄金的话,这几块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三、五斤的分量,如此的话那程处亮可真是够大方的。
不过很快,唐修就失望了,因为他已经确定,手中的这块根本就是几种不知名金属的混合物,虽然也泛着黄光,但绝对不是真金。
“小人不知这是什么材质,不过决对不可能会是黄金。”对一个失忆的人不能要求太多,所以唐禄并不惊讶唐修竟连这些都不知道,他适时地在旁边解释道:“因为拿着这五十金到钱庄仅只能换取百贯银钱,若是黄金的话,怕是千贯也不止。”
“哦,原来如此。”
唐修轻点了点头,多少有些明白这些“金”存在的意义,就像是后世的那些大额钞票或是支票一样,为了携带方便整出来的另外一种流通货币。不然的话,这个时代的一贯钱差不多有六斤多的分量,一百贯岂不是要去拉六百多斤的东西回来?
“行了,把这些东西送到少夫人那里去,程家的事情到此也就算是有了一个了结。”见唐禄面上的神情仍有些忐忑,唐修轻声安慰道:“你放心,你打他的那两顿,与他今天在咱们府里得到的相比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反而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他们对你只会心存感激。”
挥了挥手,不管唐禄有没有听明白,唐修直接将其打发了出去。
“这种把自家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人品上的感觉真是不好,若是碰到一个贪得无厌且不择手段的人,那整个唐府还不都得万劫不复?”
唐修轻摇了摇头,不管什么时候,自身的强大才最对自己还有家人最安全的保障!
意念一动,唐修再次进入空间,拿起地上的锄头,奋力地在黑土地上挥舞起来。
后院儿新种的青菜长势喜人,再有几天差不多也就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所以唐修并没有再在空间里被种,空下的那些地方,全都被唐修给撒上了野山参的种子。
一年顶百年,这么好的先天条件,没有什么比种植人参之类年份越久就越珍贵难得的药物更好的主意了。
千年人参虽然珍贵无比,但十年的时间太久,唐修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但是一年的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空间种植,什么行距间距都可以留到最小,把人参当萝卜种,一亩地种上个千把支根本就不成问题。
前世的时候唐修为何能在短短的六年时间就一跃成为国内前十的亿万富豪?除了他利用泉水的特性种出的那些高质农产品外,空间内每年上千株的百年人参,也是一项强势的收入来源。
千年人参太过珍贵,就是真的种了出来,一两支十几支或还好说,但是上百支上千支的话,卖给谁?又有多少人能买得起?太过珍贵的宝贝,留在手里时间久了,只会招来祸患。
此刻,并州都督府。
清河公主李敬坐在程伯虞的床头,看着程伯虞满头满脸地肿包与淤青,心疼得眼泪巴巴地往下掉落。
“这是谁啊,这么狠心,便是有再大的怨恨,也不能全往脸上招呼啊。”
李敬边泣声抱怨,边一点点地小心往红肿的地方涂着药水,程伯虞疼得直吸冷气,因为慑于程处亮在侧,哼哼唧唧强忍着没敢叫出声来。
“他这是活该!”程处亮一声冷哼:“半夜三更地偷偷摸摸地摸到人家后院儿这也就罢了,竟然还被人家发现当成窃贼给绑了起来,你可真他娘有出息!老子的脸还有你爷爷的脸都让你个败家子给丢尽了!”
这是老程家的一惯教育方针,你做了错事这没什么,但是你做了错事却被人家给拿着了把柄那就不行了。
所以程处亮现在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程伯虞偷摸到唐府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管是真的偷东西也好,是还有其的目的也罢,这些都不重要。程处亮真正在意的是,程伯虞这小子连做个窃贼都做得这么失败,以后还会有什么大的出息?丢人啊。
“老爷,有你这么说自家儿子的吗?”李敬不满地瞪了程处亮一眼,之后看着程伯虞脸上还有身上的淤伤,这位清河公主终于忍不住发起飙来:“哼,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唐家么,竟敢使出这样的小伎俩,真当别人都是傻瓜吗?回头本宫就让他们好看!”
见一向温静的公主殿下也发了狠心,程处亮终于变了脸色,这位姑奶奶若真的发了飙那可不得了,顾不得再去训斥程伯虞,忙在一旁温声向李敬劝说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这一次确实是这小崽子有错在先,唐府虽然使了些手段但也算是情有可原。”说着,程处亮扭头看了床上的程伯虞一眼,道:“再者,这小崽子虽然吃了点苦受了点罪,但心里却未必会真的怪罪人家,夫人若是不信,不妨亲口问问他。”
“真的?”李敬面露惑色,扭头向程伯虞看来。
“娘,其实我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已,而且现在已经好了很多,相信再过一个晚上我身上的红肿青淤都会消退下去,实在是没有必要再为了我去大动干戈了。”
程伯虞张开他红肿的大嘴轻声劝解道:“更重要的是,在送我回来之前,唐修曾送了一份大礼给我,这份大礼,足以弥补他们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
想起那杯水那碗米饭,还有自己身上前后所起到的种种变化,程伯虞甚至都已经有点舍不得离开唐府的那个残破柴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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