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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花生就不说话了。我扭头看向前方的黑暗,忽然就觉得四周围多了些东西。
半个小时之后,老谭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就像发了疯一样的喊:“啊,妖怪!老袁,救命!”
我上去踢了他一脚,“行了,你这样鬼叫,别说妖怪,阎王都给你吓跑了。”
看看四周,老谭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我问他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被那怪物给抓走了。
老谭的身体顿时就开始发抖,“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就在护城河边上找你们说的机关,突然就有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了我的嘴,我想喊都没机会,立刻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然后又有东西盖住了我的脑袋,我拼命想挣脱,可是因为没法呼吸,后来就晕过去了......诶对了,你们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
我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听完后,老谭非常感激的看向花生,问他伤口怎么样了。
花生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反问道:“你说当时是有一只手捂住了你的嘴?”
“是啊,我那时候还拿着手电,所以看得见,那手惨白惨白的,凉得要命,现在想想,那他娘的好像,好像还是一只女人的手。”
老谭说完,我身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赶紧招呼他别再讲了。我们没有更多时间去擦测那怪物到底是蜘蛛还是别的什么了,我把花生的计划给老谭一说,让他赶紧喝点水准备动身。
这人对啥都好奇,胆子却很小,加上刚才被当腊肉挂了一回,我本来还以为他会比我更害怕。可谁知他听完居然非常兴奋的开始搓手,还问我能不能在上边给他拍张照,说到时候发给哪个女的。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等有命过去再想女人吧。
按照花生的分析,六根石柱上应该各有一条蛛丝,沿着对面城楼上的某个点成扇形分开,所以,刚才他才能从那么远的边上爬到老谭身边。为了安全,花生决定我们还是走刚才他爬的那一根蛛丝,一个接一个的过去。
我不禁就说:“可我跟老谭还是上不去啊。”
花生没有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登山绳,把一头系在了我的腰上,然后先爬上去,将绳子搭在了石柱顶上的人脸上,接着又顺着石柱滑了下来。
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要把我拉上去?”
“没错,不过就要辛苦你打头阵了,那根蛛丝就在人脸眉心的前面,你上去之后蹲下来一摸就知道了。”花生说完,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这时候冷汗就下来了,心说爹啊爹,知道您老辛苦,可我这做儿子的也不容啊。接着,我也不再多想,蹬着石柱就开始往上爬。
说我是在往上爬,那完全是瞎掰。手一放上去,我就发现这上前的石头居然跟比老谭的脸还要光滑,别说爬了,我能扑在上面不往下掉,就不容易。所以,我完全是靠着花生的拉动,才一点一点的往上走。
这上面可没有滑轮,花生要拉动我就必须扛得住我这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但那小子居然连手都没抖一下,不到五分钟,就把我整个拉到了石柱的顶端。
“老袁,你小心点儿。”老谭在底下喊。
“我到了,没事。”我回应了一声,但是,我嘴上虽然说没事,两条腿却已经开始哆嗦了。不知道为什么,上来之后就觉得四面八方都开始在晃,很有那种低头往下看的欲望。不过,我知道这种时候往下看绝对能把自己吓死,于是就蹲底了身体,解开腰上的绳子,开始摸索花生说的那根蛛丝。
“那根蛛丝上有粘姓,很容易爬上去的。”花生在底下喊。
忽然,我手心里一凉,果然在黑暗中摸到了一根极有粘姓的东西。因为一开始就想着那是一根蛛丝,所以我潜意识里就认为它肯定不会太粗。可这一摸上去,我顿时就吓了一跳,那根蛛丝竟然有我胳膊那么粗,而且几乎完全是透明的。
“这他娘是蛛丝?如果是的话,那,那吐出这玩意儿的,该是一只什么样的蜘蛛啊?”我立刻就不敢再往下想了,接着冲底下喊:“我摸到啦。”
“那你就把绳子放下来,咱们动作快点,免得夜长梦多。”老谭很想爬上来拍照,于是就催促我。
我骂了他一句,接着就打算用另一只手把绳子扔下去。可是,花生固定那根绳子的地方是人脸耳朵跟头骨的凹槽里,刚才我没留心,这时才发现,我解下绳子之后,绳子竟然缠在了那人脸的耳朵上。
我这时候背着背包,心里又害怕掉下去,所以行动起来很不灵活。加上那凹槽离顶端也有一些距离,所以,我只能探出半截身体,才能摸到绳子。
我来回看了看,知道没别的办法了,就用五体投地的姿势,像滩烂泥一样的趴在的人脸的脑袋上,接着伸手去拿绳子。
这下可要了亲命了。我一低头就看见底下拿着火折子的老谭和花生,一种强烈的滞空感就爬遍了我的全身。这跟站在高楼上往下看完全是两回事,我一下就感觉眼前有些发懵,但手还是把绳子解了开来。
看到登山绳掉下去,我赶紧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的爬了起来。这时,花生用手电照向我,我也把手电插在腰上,这样一来,等会儿爬的时候,我就能看清眼前的东西。
一瞬间,我们三个人都不敢出声了。花生和老谭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就死死的用手抓住了那根蛛丝,生怕自己会滑下去。不过,这种担心倒是多余的。和花生说的一样,蛛丝的粘姓极强,双手放上去之后,我竟然有种被固定住的感觉,心说这怎么爬啊。
花了足足三分钟的时间,我才把手脚都盘在了蛛丝上,同时,蛛丝就整个晃动了一下,我吓得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心里“阿弥陀佛”的念个不停,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蛛丝才渐渐的趋于稳定。
“别害怕,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猴子。”老谭在底下喊。
我差点没哭出来,心说这他妈猴子也够呛。但是,我还是慢慢的朝前伸出了手。随即,我发现这蛛丝异常的奇特,不动的时候,它把你粘的很紧,可我一伸手脚,又能很轻易的离开它。嘿嘿,还真他娘跟三陪小姐似地,去的时候跟你像夫妻一样亲,完事了一摆手就能甩开。
我大概真是给吓傻了,一边爬就一边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好像脑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想怕不怕的问题,所有的想法都一样,就是死都不能松手。
人在极度危险或者说自以为极度危险的环境下,只要咬住那口气,往往都能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能力。攀爬缆绳这种事情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对这时候的我来说却已经是极限了。后来想想,我人生中很多个第一次都他娘是被古墓给强暴了。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就觉得老谭和花生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正要放眼去看,结果我头顶就猛地撞在一个坚硬的东西上面,疼得我直呲牙。
转头一看,我立刻大喊:“我的个姥姥,老子终于爬过来了。”
一种极度的兴奋和成功后的喜悦瞬间就充斥全身,转头看底下的石板离自己也很近,同时,我也感到手脚发软,不知道是自己想还是身体没了力气,一下子,我就从蛛丝上掉了下来。身下的石板虽然冰凉,但我还是感觉到一阵踏实。
蛛丝的终点是城楼的正上方,有条相距一两米的石道。我背靠着背包摔上去,躺了半天才站了起来。
站在城楼上拿手电往下一照,我忽然有种时空混乱的错觉,好像自己来到了古代。不过,那种兴奋很快就被四周诡异而寂静的气氛给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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