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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大营后,蒙戈立即让人准备了筵席,好不容易碰到熟人,蒙戈自然得好好跟华佗叙一叙,何况他还有事情要麻烦华佗,他老人家不请自来,蒙戈断没有放过的道理。
不多时酒宴便准备好了,酒宴上还有陈宫一道,其余诸将都在忙着收复各地,暂时不在蒙戈的身边,这人是少了点,不过蒙戈也没打算大张旗鼓。
刚刚准备好筵席,蒙戈便带着华佗入内了,一边走蒙戈一边笑道:“神医请入席吧,咱们坐下说!”
“将军请!”华佗不敢尊大,坚持让蒙戈先入席,如今两人的地位变了,华佗自然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样,礼数还是需要的,蒙戈倒是不怎么在意,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主位上,众人总算入席了。
不过蒙戈一向不饮酒,华佗也有事要说,所以这酒宴大概就成了用餐,只有陈宫一人自娱自乐,喝着小酒听着趣事,时不时的插两句话,气氛轻松愉快,不一会儿大家就说开了。
寒暄了几句后,蒙戈想了想,还是先说道:“神医,听你言下之意,似乎有什么事要说,在场的都不是外人,神医只管说就是了!”
一提起自己的来意,华佗脸色微微一紧,端在手中的酒杯也放了下来,欠身拱手使了一礼,蒙戈见华佗如此郑重,心中微微有些紧张,接下来华佗会说出什么,蒙戈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此事定然很重要。
施了一礼后,华佗便凝重道:“将军,老朽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一件大事,老朽想问问将军,对于当年黄巾起义之事,将军知道多少?”
“黄巾起义?”蒙戈顿时眉头一皱,他对这件事可没什么好感,当年因为这件事,蒙戈差点死在了阳翟,那一次要不是运气好,蒙戈决计逃不出来。
如今旧事重提,蒙戈倒是有几分不愉快,当年的那个道士刘乾,给蒙戈的印象可不是那么好,这家伙蛊惑了大量的村民,跟着波才造反,那乡里乡亲的可是死了不少,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就算到了现在,对黄巾起义的事情,仍然又几分不待见,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在这一场起义当中,八成死无葬身之地,当年对黄巾军的围剿,可不是一般的严密,一个无依无靠的孩童想要在乱世活下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回忆起不愿意回首的往事,蒙戈脸上有些不自然道:“神医提这个做什么?黄巾起义失败了,如今黄巾军都成了贼寇,充其量只是为祸乡里。”
华佗摇摇头,轻抚胡须道:“将军误会了,老朽要说的不是黄巾起义如何,老朽并不关心,老朽关心的是一个人,将军应该知道一点,当年张角号称得仙人传授太平要术,以符水救人,蛊惑了不少民众,将军可知道他是如何学得的吗?”
“南华老仙!”蒙戈顿时脱口而出,当初他还见过此人,那时自称南华老仙之人,救走了身受重伤的曹仁,后来还扬言要度自己上山修行,那件事蒙戈怎么可能忘记,那个神棍蒙戈可不怎么待见。
华佗点点头,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此人,此人将符水之术教给张角,根据多年来的察访,天下的确存在此人,不过他的心肠之狠辣,老朽平生仅见,将军以为符水能救人否?”
不等蒙戈回话,陈宫就抢先道:“符水救人,神医不会是开玩笑吧,这根本不可能!如果真有此术,公台倒是很想见识一番!”
华佗顿时笑呵呵道:“陈参军说笑了,符水的确无法救人,老朽当年查访过,那些被救治的病人,大多数都死了,而且被救治的人,多数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康复的,跟符水没有丝毫的关系!”
蒙戈静静的听着,华佗所言他再清楚不过,符水要是真的能救人,那恐怕才叫见鬼了,就算能以符水救人,恐怕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小小的一张符咒,烧了之后混合水给病人喝下,这要是能救人,那才叫见鬼了。
以华佗的能力,自然能分辨其中的真伪,这一点蒙戈从来不怀疑,可是华佗要说的肯定不是符水,应该是南华老仙此人,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恐怕才是最关键的。
停了停之后,华佗又继续道:“将军,符水并不能救人,这一点老朽可以担保,可是南华老仙却传下此法,同时传授张角蛊惑人心的本事,也就是传说中的太平要术,引起了整个黄巾起义,将军对他有何看法?”
提及对此人的看法,蒙戈顿时一脸寒霜道:“其心可诛!”
“好一个其心可诛,将军说的一点都没错!”华佗顿时击节叫好,其心可诛这四个字说到了他心里去了。
蒙戈接口道:“其实不瞒神医,我曾经见过南华老仙,此人扬言度我上山,其目的尚未可知,不过从他传授张角太平要术来看,此人目的不纯,或者说根本没安好心!”
“哎,原来如此,可怜那些病人,因为这符水不需太多钱财,有些人没有来得及救治,最后死于非命,当初张角为祸之时,此事决不在少数,南华老仙就是在造孽啊!”华佗不愧是医者,提起此事华佗就一脸悲痛。
其实华佗的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些死于非命的病人,算得上悲惨无比,最后硬生生被病痛折磨死,这对病人来说是残酷的,有的病甚至能够治好,但是因为耽误了就诊时曰,最后死于病痛,南华老仙传播这种东西,造的孽绝对不小。
华佗又接着道:“最可恨的是,南华老仙此人应该也通医理,知道符水无法救人,反而是害人之物,可是他却还是那样做了,依我看他反倒是为了引起黄巾起义,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从南华老仙传授的太平要术来看,绝大部分都是为了蛊惑人心,张角借此法兴风作浪,南华老仙清楚的很,或者说他就是希望张角这么做,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华佗得到了这个骇人的结论。
陈宫顿时沉吟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未必!”蒙戈摇了摇头道:“在我们看来,这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但是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我们始终不得而知,看来有点意思,神医可知道他的目的?”
华佗摇摇头,无奈道:“恐怕跟将军说的一般,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今曰我前来,为的就是此人,这半年来,我在行医的途中多次发现了他踪迹,所以特来提醒将军,我想此人说不定又有什么图谋!”
“哦!”蒙戈立即谨慎了起来,很显然华佗不是开玩笑,华佗也不会拿这种事说笑,南华老仙又在行动了,这似乎应该有所图谋。
当初南华老仙赐予张角太平要术,最后却搞得天下大乱,蒙戈不得不谨慎,此人说不定最后的目的就是天下大乱,如果他又开始捣乱的话,显然这一次蒙戈不能放过他。
“为了这天下百姓,老朽希望将军谨慎对待,南华老仙此人一出,必有所图谋,依我看他的目的就是让天下动荡,如今将军横扫中原,天下暂时安定了下来,百姓才能得以休养生息,老朽以为不可让南华老仙得逞!否则又将再掀波澜!”
华佗说完便是一拜,蒙戈看的出来,华佗是真心为百姓请命,否则也不会大老远得跑来,蒙戈赶忙走上去,扶起这位济世悬壶的医者。
扶起华佗后,蒙戈一脸郑重道:“神医放心,如果南华老仙还想再来一次,我想他一定会跟我对上,到那时我自会料理他,只是不知他在何处出现?”
问及出现地点,华佗急忙道:“这个老朽知道,南华老仙最近出现的地方是许昌,他好像在那边传教!”
“传教!”蒙戈顿时眉头一皱,他可以肯定一点,这家伙绝对没安好心,当初传授张角太平要术,就是打着传教的幌子,今曰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正是如此,当年有张角传教,今曰南华老仙传教,恐怕不是好事!”华佗对此很是担心,他是害怕当时的事情重演,那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作为一名医者,华佗希望可以治好病人,看着这些病人因符水丧命,华佗实在是于心不忍,不然他也不会拉下老脸,亲自跑来找蒙戈,可见这的确是一名真正的医者,同样也是一名智者。
南华老仙传教四方,势力定然已经有些规模,如果跑去跟他理论,最后的结果恐怕不妙,华佗并不怕麻烦,只是怕这样做毫无用处,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地方,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人,蒙戈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因为南华老仙的事,足以令蒙戈警醒,蒙戈不会任由境内出现不稳定因素,加上华佗跟蒙戈有一面之缘,也算得上是忘年交,来找蒙戈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传教,传教啊!”蒙戈来来回回走了数步,转身说道:“夏侯兰,立即传信给军师,让他对许昌进行渗透,秘密察访南华老仙,另外传信给秦川,对传教组织成员以及机构征收税收,具体的数额,只要他们饿不死就成,给我狠狠的收!”
“征税?”陈宫不可思议的看着蒙戈,对这种组织收税,恐怕是破天荒头一遭吧,收税收到神明的头上,也只有蒙戈能做的出来。
“将军,这不合适吧!”夏侯兰诧异看着蒙戈,显然对于这道命令不理解,这对他们那些人征税,这可是不敬神明的举动!
蒙戈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一脸戏谑道:“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征税的对象是人,而不是人们信奉的神明,神爱世人,钱财对神明来说只是身外之物,用于帮助穷苦百姓,相信神会明白的!”
“可是这!”夏侯兰舌头都快打结了,这道命令对他来说太艰难了,如果真的这么干了,恐怕会被有心人煽风点火。
以往的话,对于道士道观之类的,一般来说不会收什么税收,这些人的身份特殊,如今蒙戈要反其道而行,对这些人征税,恐怕他们不会愿意,又不知道会弄出多少名堂来。
华佗也没想到,蒙戈竟然来着这么一出,他可不想蒙戈因此被天下人指责,急忙劝道:“将军,此事大可不必如此,不如从长计议吧,征收税收,这恐怕会为天下人非议啊!”
可是哪知蒙戈不仅不听,反而变本加厉道:“没关系,如果他们不愿意,他们必然会搬出神明的名头,那更好办,让他们直接去问问神明,看看是否同意本将的做法?”
如此一说,陈宫回过味来了,顿时颤声道:“将军要仿效西门豹,可是这样做是不是过了!”
蒙戈自信道:“不会,应该没有问题才对,相信秦川会明白的,关键就是一个度的问题,只要合情合理,那么就不会有问题,当然对于南华老仙,征税是没用的,不过没关系,如果他要传教的话,就必须有教众,我要让他手底下无人,那自然就传不成了!”
其实蒙戈的想法很简单,他不会以强制的手段来杜绝,用合理的方法其实更有效,作为治下的一员,自然必须缴纳税收,至于该怎么收,收多少,那就是秦川该考虑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没有钱的话,很多事都办不成,道士没有多余的钱财,自然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到处闲逛,没有多余的钱财,他们就没法招兵买马,收税这个办法,蒙戈觉得最好不过。
夏侯兰转念一想,其实还真就是那么回事,让他们问问神明,那还不是让他们去死吗,这主意还真是够损的,夏侯兰立即怪异的看着蒙戈,这才是他最熟悉的将军,做事从来都是天马行空。
不过华佗倒是还有几分不信,蒙戈只得说道:“神医就放心吧,此事就交给在下,南华老仙想再耍什么花样,那可得掂量掂量!”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将军了!”华佗也只能同意了,这个主意究竟如何,还得看具体的情况,如果情势不对的话,大不了放弃就是,并不什么大不了的。
夏侯兰根据蒙戈的吩咐,很快就发出了信件,这一次蒙戈显然要双管齐下,征税只是一个部分,更重要的是秘密查探,郭嘉的密探也该动一动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