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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兵临城下,戏志才孤注一掷打开城门让陷阵营出城与徐和决战。
六千将士面对五万余叛军,兵力差距接近十倍。
当陷阵营缓缓出城时,在城内的郭平趋步来到城楼上,走到戏志才身边低声道:“城中豪族大户蠢蠢欲动。”
意料中事,戏志才冷笑道:“让他们闹吧,只要高将军一举击溃城外叛军,他们在城中所为,就是自掘坟墓。”
早就派人暗中盯住城中豪族大户,戏志才此刻丝毫也不奇怪城内会有人与徐和里应外合,这也是陷阵营必须出城与徐和决战的原因。
若是坚守不出,城中豪族向四面城门发难,恐怕成都顷刻就会沦陷,但高顺率陷阵营出城与徐和决战,城中豪族此刻就算打开了其他三面大门又如何?难道徐和还会不顾眼前陷阵营而掉头从别的城门入城吗?
东门有萧仁与萧义的亲卫军,虽不足千人,可都是武艺不凡的少年郎,面对战场上普通的兵卒,至少也是以一敌三。
出了成都东门的陷阵营与徐和大军隔着护城河遥相对峙,列开阵势,陷阵营层次有序,不但铠甲坚固,斗具精良,兵种搭配也堪称完善。
骑兵在左右两翼,中军阵前是一千强弩兵,身后搭配着两千刀盾兵与长枪兵。
吊桥缓缓放下,通往成都的道路已经呈现在眼前,徐和却不敢贸然下令进军,反而令大军后撤一里。
因为通过吊桥的道路上,徐和已经看到了严阵以待的强弩兵,他麾下都是步卒,全是近战厮杀的兵种,既无骑兵,也无弓弩手,若是硬冲过吊桥,等同送死,撤后一里,让陷阵营通过吊桥后,战场就豁然开朗了,五万大军可以从容对陷阵营形成包围之势。
秦家的人不懂兵法,就连徐和这种浅薄皮毛的兵略知识都不如,见到徐和让大军后撤,憋着火,只能呼喝着民兵也跟着后撤。
高顺指挥将士们戒备地通过吊桥,同时也在观察徐和大军,不苟言笑的他已经对徐和大军有了非常客观的认知。
看上去五万余众的确优势明显,但真正有战力的只有徐和的一万大军,而这一万大军处于正中,被乌合之众的民兵包围住,左右施展不开,退也无路,只能前进,而那四万余民兵,连个军阵都站不好,若是仅因为人数就怕了他们,陷阵营岂不是辜负了主公赐名与厚望?
高顺练兵初时,郭嘉就寄予厚望,除了黄巾余部外,就只给了高顺兵马装备,后来攻下汉中,拿下成都,铠甲兵器,伙食待遇,陷阵营都是最好的,郭嘉对高顺说过:但有所需,只管开口。
高待遇必然需要有高付出,陷阵营每曰刻苦训练,毫不懈怠,将士彪悍,如狼似虎,是郭嘉麾下最具战力的精锐之师。
当陷阵营通过吊桥,在护城河外列开阵势后,吊桥又一次缓缓升起,此时此刻,颇有背水一战的处境。
“秦业,你率左翼一万大军,秦武,你率右翼一万大军,与我一同三面合围敌军。”
徐和从容不迫地下达军令,但是一转头,却发现秦业与秦武没动,皱眉不已。
“你二人在犹豫什么?”
秦业与秦武父子俩的确犹豫,这冲锋陷阵,他们是打着让徐和带头的,现在徐和摆出架子要指挥他们,颜面无存是其次,关键是他们也怕死,实际上就打算在大局已定的时候上去走过场罢了,真要上阵冲杀,却瞬间胆怯。
陷阵营一片肃杀之气,战意盎然,高顺可不管你徐和有没有下达军令,当吊桥升起之后,跨马在军阵正中的高顺打了一个手势之后,两翼的骑兵即刻有序地纵马奔袭而去。
三千骑兵三条路线,意图从徐和大军左右两侧以及后方冲杀进去。
而陷阵营步卒稳重地挺进,当叛军进入射程之后,强弩兵动作齐整地放出箭矢。
耳边震天马蹄声,三队千人骑兵朝着大军两翼以及后方逼来,眼前又有密密麻麻激射而来的箭矢,徐和前方倒下了数百步卒后,他怒吼道:“全军冲锋!”
身后大军掀起浪潮一般涌向前方,在强弩兵搭上箭矢的间隙,步步逼近。
场面变得有些混乱,可都是叛军在乱,徐和一万大军的确冲锋了,连他的儿子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杀上去,可那四万民兵只冲上去了不到一万,其余的都站在原地。
他们可都不是听命于徐和,而且陷阵营的威势让他们心惊胆战,未战先怯。
喊杀声响彻天地,徐和发现身边至少有三万民兵都没有冲上去,顿时朝身边的秦业怒吼道:“让他们冲啊!傻站在原地等死吗?”
何时被人五次三番如此呵斥?秦业暗恨:就连郭嘉来广汉郡,都得低声下气给我们秦家行礼,你算什么东西?
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去,秦业秦成秦武两代秦家人不想待在徐和身边了,战事已开,坐观成败,待两败俱伤时,再率兵攻占成都。
可徐和不答应,见到秦家人此时不听号令,怒不可遏,抽出砍刀拍马追上去,出其不意地一刀从后砍下了秦武的脑袋。
秦业与秦成悚然一惊,秦业更是难以置信地望着儿子跌落马下的无头尸体,踉跄地下马,腿一软,跪在儿子尸体前,放声大哭。
刀横在秦成脖上,徐和满目狰狞喝道:“敢跑?我宰了你!快下令让他们给我冲上去厮杀!”
秦成吓得面无血色,颤声对身后同样被这变故惊骇得傻了眼的民兵们说:“还不快冲!”
民兵们是傻了眼,可脑子还没傻到送死的地步。
陷阵营三千骑兵全副武装,不但身穿坚固铠甲,就连战马也披上了轻甲,将要害部位护住,郭嘉对陷阵营可是下了血本,尤其是战马稀少,更是视为心头肉一般。
三队骑兵从左右后三方杀入叛军阵中,骑兵手中挥舞着长矛如入无人之境,狠辣果决地刺死一条接一条的人命,若是长矛不慎脱手者,则拔出随身佩剑,继续俯身砍杀,三队骑兵瞬间将敌军军阵搅得天翻地覆,混乱不堪。
正面交锋的陷阵营步卒丝毫不惧涌上来的两万叛军,高顺指挥起来淡定自若,在叛军冲上来的路途中,强弩兵几番激射,已经让两千余叛军倒在战场上,当叛军逼近不足二十步后,高顺大手一挥,强弩兵动作一致地后撤,刀盾兵上前立下坚盾,长枪兵见缝插针一般站在刀盾兵缝隙中,在叛军杀上来后长枪从盾牌缝隙中频频刺出,鲜血飞溅,叛军接连倒下。
前赴后继的叛军硬要冲破陷阵营防线,可盾牌忽然向后一倾斜,叛军们抬头一瞧,数步距离前方,面容严酷的强弩兵再一次装好箭矢,拉上弩弦,森然的弓弩正对着叛军们。
砰砰砰……
又是一轮激射,倒下的叛军不计其数,在箭矢激射而出之后,坚盾又一次竖起,长枪兵们也再一次挺起身子握紧手中长枪收割叛军姓命!
陷阵营骑兵的马蹄声如同死神号角,所到之处掀起腥风血雨,那些拿着农耕铁器的民兵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很快便有人丢掉铁器开始逃命,有人打头,就有人跟风,毫无军纪可言的民兵们化作鸟散,向后奔逃而去。
“谁敢当逃兵?老子宰了他!”
徐和发现前方与高顺步卒交锋的大军受挫,后方又不断有人逃命,顿时六神无主,慌乱地举着砍刀想要震慑住逃兵。
可他的威胁话一出口,逃兵更多,仿似众叛亲离一般。
秦业与秦成脸色苍白,眼前的景象是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的。
他们没有想到五万余人来攻打不足万人守军的成都,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怒恨交加的徐和对秦业与秦成切齿怒目,一不做二不休,两刀下去砍死二人,再一拽缰绳,冲上前去,奔向了前方战场。
死死伤伤,或逃或降,意气风发睥睨众人的徐和顷刻之间,只剩下数千自己的军队,四万余民兵要么丢下兵器逃命去了,要么受了伤来不及奔逃就匍匐在地上喊着求饶的话语。
“徐和!难道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
高顺面色严酷地跨在马上,身前三千步卒尽管死伤了一千左右,但始终没有慌乱,从容有序,兵种搭配,联合歼敌。
面前不远处,徐和身先士卒却也难以撼动陷阵营牢固不破的阵型,身边只剩下不到三千人的士卒,而徐和一回头,铜铃般的双眼浮现暗淡之色,灰败尽显其中。
三千骑兵只折损了不到五百,两千五百余骑兵手拿长矛,浑身杀气地列阵于徐和后方。
再一观场中,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死尸遍野,还有那伏地不起颤抖着求饶的人。
陷阵营的步卒与骑兵,已经对徐和残军形成包夹之势。
当啷,徐和的砍刀摔落地上,翻身下马屈膝一跪,垂首闭目咬牙道:“徐和,降了。高将军,放我麾下将士一条生路吧。”
徐和的儿子随着父亲一同跪下,其他将士也都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高顺缓缓策马而来,命人绑了徐和以及叛军中的低级将领,高顺面无表情道:“如何处置他们,我无权做主,一切皆由主公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