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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场景让帕萨雷拉少校想到了圣经中描绘的地狱,几具被炸成了几载的身体散布在四周,还裹了泥灰的血迹到底都是,上面蒙了一层被爆炸的威力给吹到了半空的灰尘。
地面上有一个深坑,里边还掉落着不知道是谁的鞋子和军帽,原本应该站立在队伍的最前方敲击着战鼓,指导着军队向前迈进的战鼓手此刻正全躺在爆炸周围数米的地方,有几名站在鼓手的后方被爆炸所波及的伤员正在痛苦的呻吟着,其中有两位的腿上明显地有着巨大的创口,有一位侧是在胸腹之间,似乎从侧面被弹片拉出了一条巨大的口子,血液向是喷泉一样地正流淌出来,这位士兵的脸色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血色,生命的痕迹正渐渐地消退。
有一条腿落在了后方五米的队伍当中,还有一只断手正挂在旁边的树梢上。
“到底是什么该死的东西。”未知的恐惧让帕萨雷拉少校非常的不安。他不明白这次可怕的爆炸到底是来自何方。
“哦耶!”梁鹏飞兴奋地捏紧了拳头,这一刻,苦味酸立功了,不愧是爆炸威力极其强悍的猛炸药,它的威力是这个时代,到目前为止最为强大的,要知道,一斤的苦味酸爆炸的威力相当于十斤硝酸氨,更相当于一百斤的黑火药爆炸。
以往没良心炮就属于是梁鹏飞手中威力最为巨大的杀伤姓武器,而现在,一枚填药量达到了一斤半苦味酸的地雷的爆炸威力已经远远地把没良心炮抛在了身后。
“啧啧啧,看样子苦味酸的爆炸威力确实要强于tnt,可惜就是太容易腐蚀金属了。”梁鹏飞还颇不知足地在那意银。如果把没良心炮改装一下,发射十六公斤的苦味酸,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且不说梁大少爷在那半坡上的隐蔽处自个在那抽风,埋伏在他下方地战壕里的将士们同样也有些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地雷的威力居然这么大,要知道,他们在成为特一营的战士之前,都是曾经随着梁鹏飞四处征战沙场的将士,甚至见识过没良心炮的威力,可是现在,一想到那么屁丁点大小的地雷(相对于包裹了十六斤黑火药的没良心炮炮弹而言)。居然拥有这么恐怖的威力,这实在是让他们在恐惧之余又深感兴奋,因为,这种武器是属于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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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帕萨雷拉看到了唯一一个还能自己坐在一旁喘气的军鼓手,大步上前抓住了那位坐倒在路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的鼓手乔治。
乔治似乎是这几名鼓手之中肢体唯一完整的,不过即使这样,那强烈的爆炸还是让他的军服上布满了战友的血肉与灰尘。那张呆滞的脸庞上,那双眼睛里失去了所有的灵气,只剩下深深地恐惧。
听到了帕萨雷拉的吼叫声之后,乔治似乎才有所反应地眨动了一下睫毛。张开了失去了血色的正在颤抖的嘴唇:“上帝啊,我的上帝……”
帕萨雷拉恼怒地扇了乔治两大耳刮子,总算是让他恢复了一点神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少校,我只是敲击着战鼓正在往前走,不知道怎么人就飞起来了。”
“少校,我曾经见到了这样的惨况。”这个时候,从位于部队中部的火炮处跑到了这儿来查看情况的炮兵中尉比尔凑到了帕萨雷拉的耳边。“就像是火药桶在他们的中间爆炸才会造成这样的惨状。”
可是很快,比尔中尉也不得不推翻了自己的结论。“我的上帝……”查看了爆炸地点之后,帕萨雷拉少校不忍地闭上了眼睛祈祷道。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说刚刚这里摆放着一个装满了火药的大桶吗?要那样的话,除非自己的士兵都是瞎子,否则不可能没有看到。
除了几片镶嵌在自己的士兵伤口处的铁片之外,帕萨雷拉少校就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让士兵们原地警戒,派出侦察兵向两侧山谷搜索,看看是不是有埋伏。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帕萨雷拉少校把那块炸得变形,还染着血迹的破铁片丢在了地上,把目光投向了两侧那被浓密的热带灌木阻拦了视线的山谷,他大声地下达着命令,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指挥刀上,右手已经把那柄上好了膛的短火铳拿在了手中。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东面的山坡上,突然发出一声尖啸,一道在阳光底下隐隐发光的流星样的物体从山谷的高处窜起,飞向了天空。
那让火药尾气给熏得灰头土脸的白书生正一肚子怨念地看着一枚红色的信号弹冉冉升起,被梁大少爷称之为信号弹实则就是一枚大礼花。
在梁大少爷的恶趣味里,只有发射了信号弹之后才可发起攻击,不过,点燃这枚信号弹的白书生可谓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枚红色信号弹的引信似乎有点问题,结果让点火的他差点连眉头都烧个溜尽。
“曰你奶奶的,下次这种活计还是留给陈和尚那种粗人来干比较实在。”白书生泪流满面地暗下了决心。
“糟糕……”虽然不清楚那东西到底起什么作用,但是,经历沙场的帕萨雷拉立即感觉到了危险,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从半坡上飞起了无数的黑点。
那些雇佣兵们还以为是飞鸟,可很快就觉得不对头,因为这些黑影在半空划出了一道弧线之后,便开始向下降落。
“这是什么东西。”几乎所有的雇佣兵包括那些荷兰军官们都有着这样的一个疑问,很快,答案就解开了。密集得犹如丢进了烧红的炒锅里的豆子脆响一样的爆炸声和气流在瞬间就让这只停留在山谷底部的大道中央的荷兰雇佣兵们尝到了厉害。
那此起彼伏的爆炸,碎脚残臂在半空中飞舞着,人的惨叫和马匹的悲鸣交织在一起,甚至有人被那密集爆炸的气流给掀到了半空,然后被那些飞起的弹片在他那悬空的身体上划出一道道可怖的血槽,带起了一道道横飞向天际的血线。
那些原本位于雇佣兵中部的火炮也给掀得东歪西倒,整个队伍所处的大道几乎在瞬间就变成了烟火与鲜血的死亡之径。
“敌袭!敌袭,还击,向两侧山谷还击!”帕萨雷拉幸运地逃过了一劫,但他的左额仍旧让飞溅的弹片给划出了一道狰狞的创口,甚至露出了白生生的骨头,不过很快就被涌出了血管的鲜血给染红。此刻,他推开了匆匆帮他包扎住伤口的卫兵,挥动着手中的指挥刀,瞪得那双被鲜血染红的眼睛,绝望地嚎叫着。
原本站在他身边的那位乔治中尉,现如今被气浪给冲到了距离他数米远的道路边生死未卜。士兵们惊惶失措地抠动了扳机,从他们的步枪中喷射出去的铅弹漫无目标的乱窜着,在那些浓密的枝叶上击打出一个个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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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禁受不住这种可怕的打击的士兵就朝着那道路两旁奔去,希望能够躲过那往道路中央降落的可怕小铁球。不过,他们很快就重蹈了鼓手的覆辙,被梁鹏飞特意地,阴险地埋在道路两侧的地雷终于再次向这些西方人展现了它们那狰狞可怕的威力,巨大的爆炸声还有那腾起的硝烟在大道的上空形成了朵朵的蘑菇云。
不过,还是有大批的幸运儿冲到了道路两旁的安全地带,可这也仅仅只多安全了几秒钟的时间,这些惊魂未定的雇佣兵就被那从半坡上射来的子弹狠狠地在身体上钻出了一个个的血眼,惨叫着栽倒在地面。
嗵嗵嗵……三声沉闷的声音过后,尖啸的迫击炮弹终于降临了,精准无比地落在了正在调正着队伍中的步兵炮,意图发起反击地炮兵的脑袋上,比之地雷更加强悍的破坏力,让这些杂鱼级的荷兰雇佣兵们觉得自己简直生不如死,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谁会用这么恐怖的战力来对付他们。
甚至有些宗教狂固执的认为这是上帝对他们过去所犯下地罪孽的惩罚。他们甚至没有挪动发软的双腿,闭上了绝望的双眼,摸着胸前的十字架,就像是殉道者一样默默地忏悔着自己过去的罪孽。等待着那爆炸将他们的身体撒成碎片。
帕萨雷拉少校不停地咆哮着,一次次地挥舞着手中的战刀,仿佛在不停地劈砍着并不存在的敌人,激励着士兵们勇敢地向着那些躲藏在两侧山谷里,沉默而又冷血地屠杀着自己部下的恶魔进行反击。
但是,那些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显露出身影的敌人仍旧躲在那该死的山谷上,自己的士兵想要进攻,就只能艰难地向上迎攻。
虽然这些士兵只是一群匆匆地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被赶上战场的雇佣兵,但是他们毕竟是自己所指挥的部下,看着他们连敌人的脸都没看清,就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自己的眼前,帕萨雷拉绝望到了极点。
他高声地咒骂着那些只敢躲藏起来的敌人,举着手中的指挥刀,无畏地率领着身边还有勇气站立的士兵,向着山坡发起了一波冲锋,当他刚刚冲出了道路,正昂起头为士兵们激励勇气的瞬间,一枚铅弹就像是迅捷的毒蛇,狠狠地噬咬在他的额头,瞬间就在他那包裹着沙布的额头上轻易地敲开了一个深洞,然后,他的后脑崩溅出来的碎骨与脑浆再次击溃了他身后那些士兵的勇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