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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奇人陈世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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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教堂之后,雷霸忍不住问道:“少爷,你什么时候学会洋文了?”

    “哦……这个啊……我以前在家的时候,看了一本书,书名叫《海国图志》,里面说要师夷长技以制夷,我深受启发,觉得要想中国强大,就必须要学习西方,学会他们的东西,然后再超越他们,所以我就去买了好多洋人的书来自学,你知道的,少爷我是天才,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所以短时间内便学了很多洋文,而且我不止会德文,还会英文、法文、俄文、西班牙文、意文、曰文等等,以后你若遇到我说其他的洋文,也不要觉得奇怪,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王君道大义凛然地说道,他确实精通十多门语言,这都是他前世学的,因为他身为特种兵,曾经参加过国际特种兵大演练,为此他专门学精了英语和法语,而在他残疾之后,坐在轮椅上,更有大量的时间来学习其他东西,他学习这些语言,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更好地解析其他国家的各种机密,当然,这些他都不可能和雷霸说的,所以只能忽悠他。

    王君道现在的确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他这样一说,不止雷霸相信了,就连崔景略也信了几分。

    雷霸挠挠头,忍不住愤愤地问道:“少爷,一柄手枪就那么一块铁疙瘩,就要十五两银子,一两银子都可以让我吃一个月饱饭了,那些铁疙瘩真的值那么多钱?”

    王君道顿时哭笑不得,恨不得给雷霸几下子,没好气地道:“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去给我造一把铁疙瘩看看?”

    “额……”雷霸当下就傻眼了。

    崔景略在一旁笑道:“鲁道夫卖给少爷的价钱已经很便宜了,他以前卖给康建的时候,每支手枪都是三十两,每支步枪则超过了五十两。”

    “嘶……”雷霸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算来自家少爷还是大赚了啊。

    “哈哈,这回知道少爷我的厉害了吧?”王君道哈哈笑道。

    “少爷,你说他为什么会那么低价卖给你?”雷霸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我之前和他说那么多鸟语都是在浪费口水啊?”王君道说道。他与鲁道夫用德语交流了近一个小时,大多数都是在畅谈德国的风俗,赞美德国的强大,宣扬德国的美丽,同时还夸奖德国人各种美好品德,凡是他能用的赞美的语言他都用上了。事实证明,中国语言用来赞美事物的确是最棒的,就算是将中文转化为其他语言也不例外,因为话的大意并没有改变。

    “鸟语?少爷这个形容真贴切,唧唧哇哇的,确实像鸟语,哈哈哈……以后我都不说不叫洋人的话做洋文了,直接叫鸟语就行了。”雷霸说着忍不住大笑起来,引得大街上的人一阵侧目,但他浑不在意,依旧大笑不止。

    崔景略不管雷霸,问王君道:“少爷,我们现在去哪?”

    王君道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道:“回客栈,你明曰带一批兄弟去济南城各处按照我们事先的谋划,采购各种商品物资,我去教堂交钱,后天我们运货出城,顺便把军火带走。”

    半个小时后,三人回到了下住的客栈,天已经黑了,雅儿早已等待着王君道,服侍他更衣洗脸,当然,洗澡之类的事情,他就自己解决了,虽然他很想占占俏丫鬟雅儿的便宜,但还是做了一回正人君子。

    服侍完王君道后,雅儿齐声说道:“少爷,你早些休息。我先出去了。”

    王君道轻轻地撩起雅儿的一缕垂下的发丝,轻抚着她那俏美的小脸,道:“雅儿,我给你娶个名字吧。”

    雅儿只觉得脸上一片火热,娇羞地点点头,细如蚊蚋地“嗯”了一声。

    “我娘姓云,你便随我娘姓吧,你就雅儿,就叫云雅儿,以后我们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就叫王云,如果是女孩,就叫王雅,怎么样?”王君道柔声说道。

    “嗯,我听少爷的。”雅儿俏脸顿时滚烫起来,垂着眉,不敢看王君道。

    “嗯,赶紧去睡觉吧,做个好梦,明天我带你去逛逛济南城。”感受到雅儿脸上的火热,王君道笑了起来,调戏俏丫头,这种感觉真不错。

    “嗯。”雅儿点点头,羞赧万分地飞奔而逃,轻灵如燕,虽然心如鹿撞,但心中却对明天逛街充满了期待。

    王君道忍不住微笑着摇摇头,这丫头,很害羞啊,半响,他停止微笑,表情平静道:“出来吧。”

    话音落下,一个苍老的身影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正是陈伯,此时的他再没有平时的一丝佝偻,脊背挺得笔直,浑身的气势,犹如山岳一般,八风不动,他看着王君道,低声地喊了一声:“少爷。”

    王君道微微点头,道:“陈伯,我爹也不知道你是个绝世高手吧?”

    “没错。”陈伯点点头,毫不隐瞒地道:“你爷爷当年救了我,从此之后,我就跟着你爷爷了,算起来到今天也有三十六年了,你爷爷的武功是我教的,但我没有让他告知别人他的武功是学自于我,所以你爹虽然跟你爷爷学了一身功夫,但并不知道你爷爷的武功其实都是我教的。”

    “三十六年……”王君道喃喃低语,想到三十六年前发生的事,他忍不住直视陈伯,说道:“三十六年前,恰好是太平天国失败吧。”

    “少爷,你真的很聪明,比起以前聪明了很多。”陈伯深深地望着王君道。

    “哦?怎么说?”王君道面含微笑。

    “以前的你,虽然也算得上是人中翘楚,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深不可测,处处都透着神秘,若不是从小就看着你长大,连我都忍不住要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少爷。”陈伯缓慢地说道。

    “我自然还是我,只是很多东西在我昏迷的那几天悟透了,而且我醒来之后,我就发现我的脑海中多了很多无穷无尽的东西,连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君道半真半假地说道。

    “难怪啊。”陈伯喃喃自语,神奇如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他知道,少爷依然是少爷,这就足够了,而且王君道如今正在做的事就是反清,这也就是他的愿望。

    “陈伯,我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有多厉害。”王君道忽然问道。

    “少爷,我老了,现在的我并不一定是你的对手。”陈伯无奈一笑,想到四十年前的他是如何的纵横天下,鲜有敌手?如今却也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那四十多年前的你呢?”王君道又问道。他其实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厉害,至少他有种感觉,现在的他已经超越了前世的巅峰状态,即便是面对神枪李书文,他也可以悍然一战,胜负应该在五五之分,陈伯已经七八十岁了,竟然也还有如此恐怖的战斗力,这简直就让他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平常人在陈伯这个年龄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

    “四十多年前啊!”陈伯忍不住露出了深深的追忆,缓缓道:“那时的我三十几岁,是数十万天平军的枪棒总教头,无论是太平军,还是清军,又或者是江湖中,能做我对手的人屈指可数。”

    数十万太平军的枪棒总教头?王君道听得悚然一惊,这不等于是数十万太平军的武功第一人吗?当年的太平军刚刚崛起的时候,并没有组建什么洋枪队,而是全凭刀枪剑戟,短短数年时间,就席卷了整个中国的南方。

    如此看来,作为战斗力恐怖的太平军的总教头,陈伯只怕不光武功高强,武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是为什么后世没有关于陈伯的记载呢?王君道开始疑惑了。

    “陈伯,你原名叫什么?”王君道忍不住问道。

    “名字只是个符号而已,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啊,提起名字,唉,又想起那些老兄弟了。”陈伯喟然长叹一声,道:“不过既然少爷想知道我的名字,我说出来又有何妨?我叫陈世钧。”

    陈世钧?这不是传授剑仙李景林武功的那个奇人吗?那可是活了一百一十几岁的神人啊,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贴身老仆,这简直太让人意外了。

    一时间,王君道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陈世钧。

    “怎么呢?”陈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会给王君道这么大的反应,忍不住问了一下。

    “没事。”王君道摇摇头,眼神炽热地问道:“陈伯,我听闻当年有无数武学大家,比如号称无敌天下的太极宗师杨露禅,还有号称八卦武神的董海川,又有半步崩拳打天下的郭云深等等,你与他们相比如何?”

    “杨露禅和董海川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当年他们曾有过一战,最后不分胜负,杨露禅当得了杨无敌之名,董海川也确实算得上八卦武神,至于郭云深,虽然一身形意拳功夫出神入化,但比起杨露禅和董海川来说却要少了一丝意境,若杨露禅和董海川是武学大宗师,他只能算武学宗师,但因为形意拳最适合战斗,他的战斗能力也不在杨露禅与董海川之下,所以也称得上半步崩拳打天下,三十八年前,我和他有过一战,我胜了一招。”陈伯回忆着说道。

    王君道心中了然,后世都说董海川是晚清第一高手,看来也不准确啊。(晚清十大高手:董海川、大刀王五、黄飞鸿、霍元甲、王子平、杜心武、韩慕侠、燕子李三、孙禄堂、郭云深。皇风并不同意这个排名,就比如号称千斤神力王的王子平,他曾与尚云祥有过一战,被尚云祥轻松打败,还有纵横江湖四十年的李书文,也从未一败,还有剑仙李景林、单刀李存义、程廷华等等,他们的武功和气度绝对不在这些人之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查查资料,皇风绝对不会乱说。)

    “少爷,你也别以为他们高不可攀,这天下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就我所知,当年我名声响亮之时,天下就有不下十个人的实力在我之上,只是他们不愿出名罢了,而且诚如你白天唱的那首歌,华夏大地,卧虎藏龙,秦岭、武当、嵩山、青城、罗浮,还有关中、山西、山东等等地方,人杰地灵,指不定某处青山绿水之间就隐藏着真正的绝世高手。”陈伯看了看王君道,忍不住说道。

    “我自然不会对他们仰望,因为,强者都是拿来超越的。”王君道神色一正,说道:“好了,陈伯,我不说了,你就呆在这里吧,不要让人进来,我要出去办点事,对了,你以后多交雅儿点功夫,跟在我身边,如果没有很好的身手,会很危险的。”

    “我知道了,你去吧,自己小心点。”陈伯知道王君道是办大事的人,不会傻到去问他做什么事。

    王君道要做的自然是要去探探山东巡抚的府邸,而如今的山东巡抚,便是在后世大名鼎鼎的袁世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