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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也把那胡统的人头踹了一脚,忙是跳到了凳子上,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好不尴尬。
这样的场面,却是没有经历过,眼睁睁的看着胡统的人头落地,这会儿那少了头的躯体窜了会血,噹几一声倒在地上,顿时鲜血撒了一地。
桌上的饭菜也没怎么吃,李也看了一眼直接有想吐的冲动,太他娘的血腥了,纵是见过杀人的,但这般残忍,还真算开了眼。
秦县令直接就傻了,万万没想到,驸马这次摆的是鸿门宴,而且选在这样的闹事里,外面还有胡统的一干护卫,那些护卫很有名气,多次保护胡统于危难之中,这要是被人看到,那还得了,这驸马竟然如此大胆难道是要造反么?
而自己出现在邀请之列,却是让秦县令一阵头大,这驸马难道是要把自己一并干掉,亦或者是。。。。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若是活着那就把这件事捅出去,另一条路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驸马。
当然这是活着的前提,而驸马既然这样做,肯定不容许他把事情捅出去,秦县令深知驸马肯定有所周密的计划,如果驸马不杀他,他也断然不会有机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即便说出去也撼动不了驸马的势力,可能还反把自己搭进去。
目瞪口呆,只能用这个形容词来权势胡统现在的表情,许辰看那胡统死翘翘了,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黑衣人点了点头,那黑衣人便是一脚把桌子踹翻,跑到栏杆前,一个纵身跳到了对面的茶楼顶上,还故意踢掉了几页瓦片,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视线里。
从砍掉胡统的人头到刺客逃走,只是刹那间的功夫,秦县令都不知道那黑衣人是何时进来的,只看到从楼顶略下来一个人影,胡统的人头登时就掉了下来。
“我相信这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即便你敢宣扬,遭殃的只能是你,明白么?”
许辰手里还端着一杯酒,这第三杯还没喝呢,胡统就死翘翘了,心里颇有些不爽,秋凌算是痛快了,可老子还没过瘾呢!就这么死了,许辰太不甘心。
还是把酒一口灌下去,对秦县令这么说着,语调过于淡定,好似没有事情发生一样。
秦县令此时清醒异常,眼看许驸马这般说话,并没有对自己灭口的意思,便知道,驸马这是要把他拴在一条船上,如果他敢把这件事捅出去,或是报给杨国忠,自己的下场会死的很惨,更何况秦县令只有一张嘴,口说无凭,捅出去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得不到丝毫的好处,更何况以驸马现在的势力,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定然不会有人敢把他怎么样。
“抓刺客,快抓刺客!”秦县令只思索了一小会儿,便是大声喊道。
这嚎叫声也太大了一些,外面胡三和刚常都喝得脸红脖子粗,带着江湖豪气喝起酒来,自然是痛快,很少有做作的,胡统的几个回味这会儿都是喝得头晕的厉害,胡三自然有数,虽然喝得不少但也没到自己的上限,就怕万一喝多了,胡统出来不好交代。
可那会儿听到包间里哈哈大笑的声音,分明喝得喝得高兴,又加上刚常这般灌他,哪里能招架的住,即便到不了上限,也是临界点了。
听到包间里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本来还算喧哗的三楼大厅,登时敬了下来,胡统的这些护卫虽然喝得有些多,但都有数,况且,“抓刺客”的声音太过熟悉,因为胡大人见天的被人刺杀,这一听便打起了精神,胡三一拍桌子,道:“不好,出事了!”
便是一个箭步跑到包间里,推开门的那一刻,便是傻了眼。
一桌子酒菜全都沾上了血迹,屋里的几个人表情皆是大惊失色,找寻胡统,便是看到躺在桌子边上的无头尸体。
胡三乃是江湖中人,自然不避讳这种事,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无头尸的穿着与胡大人无二,神色顿时紧张起来,往里进一步,便是看到胡统的人头还在桌角打转,分明是刚刚李也踢得那一脚。
“哎呀!”胡三一派大腿,“这可如何是好!”,实在是过于震惊,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给人杀了呢?胡大人也算是经历过诸多刺杀,却是没想到竟然死在这样的场合里。
屋里的许辰和李也还在装模作样,不过李也显然不是装的,脸色惨白了些,而那秦县令直接就眼圈红红的,面色一片涨红,指着对面茶楼的楼顶,道:“快去抓刺客!快去抓刺客!”
这会儿胡统的几个手下都是跑了进来,刚常也是跟了进来,一看地上的无头尸体便知道原来如此,之前李也曾嘱咐过他好几遍把外面胡统的手下拖住,而刚常自然不敢问具体的事情,便是照吩咐做事,他早就想好了好几种方法,不过却是并没有费多少周折,眼下看到胡大人的尸体,便是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胡三已是气急败坏,看秦县令指的方向,便是吩咐了手下几句,一个纵身飞到了对面的茶楼顶部,接着沿着秋凌故意留下的足迹追了过去。
楼下的一队官兵,因为看到黑衣人从楼顶踢掉的几个瓦片,看到了一个影子,这才上来询问,秦县令破口大骂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去追!”
呼呼啦啦做鸟兽散,官兵自是知道那刺客显然武功高强,况且长安这么大,往哪里去找?
待众人都派去追此刻的时候,包间里就只剩下许辰他们三人了。
许辰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便踹了一脚胡统的尸体,对直打哆嗦的秦县令道:“我先给你分析一下眼前的形势。我既然敢杀胡统,自然有别人的暗许,你若是把我捅出去,即便皇帝能把我怎么样,我肯定会拉你下水,你不会得到半点好处,当然你也知道,皇帝老儿相信你的可能姓很小,就是杨国忠插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不过,这案子你要做的好,我会禀明圣上,京兆尹的位子。。。。。若是办不好,闹得满城风雨,我看,你也没必要活着了。”
许辰说完,走了出去,李也早就待够了,看许辰要走,便是一个箭步抢在前头,出门时,还不忘说一句:“秦县令,你可要想好了。。。。”
秦县令吧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至极,尤其是听了驸马刚才的那句“得到了别人的暗许”,便是惊奇不已,谁的暗许,如今谁还能暗许,难道是皇帝?皇帝想要减除杨国忠的羽翼便暗许驸马把胡统除掉?想想还真有可能,驸马今后的仕途直逼杨国忠的地位,这自然是老皇帝有了一番打算,可杀胡统也未免荒唐了一些,皇帝谋杀大臣?显然是无稽之谈,而驸马所说的有人暗许,绝对不是无中生有,那这件事,究竟牵扯到哪一方的利益呢?
登时脑子炸了,而胡统死之前驸马和他的对话可以看出,胡统曾经暗杀过驸马,两人甚有怨恨,驸马这次暗杀肯定是夹带私情的,秦县令又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难道是皇帝老儿有意减除杨国忠的羽翼,而驸马正好借助皇帝老儿的想法加上与胡统的恩怨,直接就把胡统给宰了?
那么,如果是那样,把这事捅出去,即便杨国忠有办法,有老皇帝在那边护着,最后肯定会不了了之,然而即便皇帝老儿不偏袒那驸马,驸马反咬自己一口,老皇帝岂会放过自己的这番行为?
然而最重要的是,秦县令根本就没有做出把这事捅出去的打算,他早就厌烦了杨国忠,而且近来一再示好驸马,又为驸马在挑拨杨家与崔家的关系上出了力气,而驸马今儿个把自己掺和进来,无非就是决定要用自己,这一点毫无疑问,而且驸马还许了一个京兆尹的职位,这,已经让秦县令有所决定了。
想了半天,秦县令心底终于抱定一个目的,这才把紧张的心情放缓,大松了一口气,随即一溜眼看到桌角那胡统等着白眼球的头,吓了一跳。
“你看我作甚,又不是我杀的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得罪这么个驸马,吴大人好走!”
“草他娘的,这些孙子平曰里不见勤快,眼下竟是跑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知道要保护案发现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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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午的时候胡统被杀的消息已经散播开来,杨国忠知道此事后便是勃然大怒,下令全城戒严,务必拿住凶手。
而这个案子太过扑朔迷离,朝中官员所得知的消息是,胡统在驸马与小王爷的宴席上被杀,死的极其蹊跷,被刺客一剑削掉了头颅,而那刺客武功高强,杀了人便跑了。
消息自是这么传开的,众人还是还是比较相信这个案子,因为在场的有宁王,许驸马还有秦县令,就连胡统家的护卫都是这般说辞,再加之胡统经常被人刺杀,其实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
朝中的大部分官员还是比较记恨胡统的,当初这厮做那刑部侍郎,俨然升级为酷吏,经常搞一些冤假错案把得罪杨国忠的官员统统干掉,此祸害一除,自是有人高兴的很。
有心的官员大多能猜测出内里的门道,那胡统向来记恨驸马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上次驸马被绑,自是有人知道这胡统暗中使诈,可这次为何去赴驸马的邀请?还有那驸马闲着没事竟然说是要感谢胡统在被绑事件的大力相助,听上去过于扯淡了一些,这事若果真是驸马暗中所为,不免太过骇人,连朝廷命官都敢杀?杨国忠都敢得罪,还有什么是这驸马不敢做出来的?
许辰在兵部大肆裁剪官员,而且官员的升调到现在都成了他一句话的事,自然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这些都是老皇帝暗许的。
杨国忠自然不会轻易地看待这件事,胡统的死亡在他看来确实与驸马有关的,的确也说不过去,尼玛请去吃个饭偏偏还遇上行刺,并且在那样的闹市区里,当着官兵的面被人给刺死了,说去了谁信!
“我信!”秦县令在被杨国忠盘问时,说出这么一句话,而杨国忠的意思是想在胡统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胡同不能白死,死了还得有利用价值,所以杨国忠把秦县令叫道跟前,不停的暗示秦县令把这件事往大了扯,而且矛头可以直指许驸马,而秦县令早就做了打算,这案子一早就被他定姓了,口头这样答应着,其实是装傻充愣的意思。
杨国忠明显觉察出了这事的蹊跷,若果真是那驸马所为,倒要对那驸马刮目相看了,朝廷命官都敢杀,难道连老子都敢动?!
可也确实拿不出有效的证据来,当时在场的有好几个人,更何况,以这驸马在杨玉环心中的威力,这样捕风捉影的陷害很明显难以撼动,办不好还弄巧成拙,杨国忠不得不小心。
但心里已经认定是许辰所为,一切的动作只能等到驸马出征了。
老皇帝得知这一消息时,也是惊了一下,早就听说这胡统被人暗杀了好几次,这次更甚,竟然公然在光天化曰之下被人宰了,李隆基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便是吩咐杨国忠
彻查此事,着实影响太过恶劣,天子脚下,还得做做表面文章的。
怎么个查法,这就要看杨大宰相的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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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时候,许辰去了秋凌的住处,路上还刻意拐了七八十个弯,在确认没人后,这才进了院里。
之所以大清早的过来,则是因为昨天闹出的风波太大,许辰虽然没有被列为嫌疑人保不齐杨国忠会怀疑到他身上找他的把柄,这才等到天亮过来的。
风波肯定是有的,秦县令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这件事压下来,毕竟胡统是朝廷命官,还被人一剑给削了头颅,影响确实很恶劣。
不过这天长安的百姓便得知了这一消息,百姓们无不摆手称快,胡统的名声太臭,作为杨国忠的头号犬牙被人杀了的确是大快人心,而坊间却流行着这样一个版本:
杀胡统的那人乃是胡统早些年制造的一桩血案,杀了一个官员一家三十六口,却是逃出了一个孩子,这孩子流落江湖学了一身本领后潜伏在京城里,一直等待杀胡统的机会,昨天终于在酒楼里尾随成功,只需一剑便让胡统的人头搬家,而且那寻仇的人武功极其高明,大有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架势,杀完之后便飞走了,据说在场的有那许驸马,即便是武状元的许驸马对那侠客都是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跑掉。
这一消息放出去,反响热烈,不过争议却是不断,而主要的纠结点竟是毁了许辰的名声,许辰作为大唐形象大使武能天下第一,文能全球第一,早就成了长安万千少女的偶像,世家子弟的楷模,妇孺皆知的本事,便是有人问:“许驸马那武功竟然会让侠客跑掉?等等,咱们大唐第一驸马怎会和胡统那老贼在一块?”
矛盾点一经渲染,这条消息便是瞬间弥漫京城,到后来人们只在乎许驸马能不能干过那侠客这一问题,而丝毫忽视了胡统被人砍了头这般惨状,往往,民间关注的并不尽是些官场上的仇杀。
至于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许辰只能告诉你,控制舆论,才能控制形势。
自是预料到这桩案子持续不了多久的热度,开始老皇帝还吃惊没准吃了午饭就忘了,皇**不在乎,百姓们自是不会关注太久的。
许辰进了大院,便是进了秋凌的正堂,往往这个时候,秋凌都是躲在门后边拔出光芒神剑架在许辰的脖子上,早就习惯了。
开了门,倒是没有出现最熟悉的一幕,许辰探身进去,左右窥探几眼,却是没有发现秋凌。
登时一阵空落落的感觉,这妮子难道走了?
许辰忙是从大厅里出来,往西厢房里走去,推开门,房间里布置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显然秋凌早就起床了,往常时候,秋凌总会弄些早餐来在这里吃,桌子上会摆一些碗筷,而显然秋凌没有吃过早饭。
应该是走了,呵呵,不辞而别吧。
或许江湖上的侠客,总会喜欢这样的方式,再或许,秋凌是一个风一样的女人。。
许辰摇了摇头,和秋凌相处这么长的时间,总会有些情谊的,不是暧昧,不是友情,只是那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怀,或是来自与对功夫的情感延伸到了秋凌的身上,只一刹那而已。
武功还没学利索呢,许辰想了想,也对,秋凌不欠他什么,既然完成了她的夙愿,走了也好。。。。。。
许辰待了一小会儿,便是想回去,刚走到门口,便是听见一声“嘿”。回头一看,晨风中站着挑起秀发的女子,是秋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