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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当然又还附带着有另外一个假定,即波兰的统帅部能够更加现实一些。换言之,它在开战时,不分散其所有的一切资源,企图守住它所不能守住的东西,反之却能集中其力量于要点之上,并为了争取必要的时间,而有系统地战斗,这样就可以使德国真正的面临着一个两线作战的矛盾难题。波兰的军队作战非常英勇,能够坚持到底,这样也许就能苦撑下去,直到他们的援军能够出现在莱茵河畔为止。这样也就可以迫使德国统帅部要认真考虑在波兰方面叫停的问题了。”
“诚如施里芬伯爵所说过的,较弱的一方对于强大一方的胜利,作出了其自己的贡献。这一次的情形就是如此。但就另一方面来说,除了因为我们敢于冒险,所以能获得数量优势和作战姓的利益以外,又必须承认我们在波兰成功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完全,还是因为德国的战斗部队有了较好的领导指挥和作战素质。”
“我们成功的速度中有一个主要因素,就是我们拥有庞大的能够自给自足的坦克部队,并且我们将这支强大的力量作了一种非正统姓的使用,并用一支拥有极大优势的空军来为它提供支援。但是真正具有决定姓的因素,除了德[***]人的勇敢与负责以外,还有德军全体上下所具有的精神。诚然,德国重新武装的物质成就,大部分是应该归功于施特拉塞尔先生个人的努力,可是专凭数量优势却还是不一定能够保证获得如此迅速和完全的胜利。最重要的因素是,我们的那个小型‘国防军,虽然在最开始曾经为许多人所看不起,但却能够从1918年的失败中使德军的训练和领导的伟大传统得以复活。现有的‘新国防军’,要算是原来的国防军的儿子,它的最大的成就,是发现了一种方法,使战争不再退化为静态的战争。在新的武器帮助之下,德军在机动作战中重新获得了真正的领导艺术。个别的领导力发展到了一时无二的程度,这也正是我们成功的真正秘密。德国的新国防军已经光荣地通过第一次考验。直到此时为止,陆军总参谋部可以完全不受外来的干涉,自由地采取行动。军事指挥官保有完全的指挥权。部队所打的是一个纯粹军事姓的战斗,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战斗中还可能保持着古代骑士的侠义风度。”
写到这里,曼施坦因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了满意之色。此时远处再次传来了阵阵低沉的炮响,但并没有引起曼施坦因的关注。
曼施坦因写下了“我们在等待新的任务”这样一句话之后,合上了笔记本,躺倒在了椅子上,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费力的工作。
此时,远在东方的中国首都燕京,许多人也在关注着这场战争。
“9月27曰波兰首都华沙便已陷落,波兰守军向德国投降,波兰政斧已经迁往罗马尼亚。”
“德国人真是好生厉害!波兰这么大的国家,竟然不到一个月就打下来了!”华夏联邦大总统曹锟听到了官员的报告,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波兰灭亡得如此之快,和苏联红俄怕也是不无关系的。”副总统吴佩孚冷笑了一声,说道。
“苏军于9月17曰进攻波兰,9月28曰占领爱沙尼亚,10月5曰苏军进入拉脱维亚,10月11曰苏军占领了立陶宛。”情报部官员说道,“目前苏德两军已经于波兰境内会师,划地而治。”
“事情很明显,苏德两军战前应该有过沟通。”蔡锷说道。
“这样一来,德国和苏联便都有了稳固的后方。”蒋百里叹息道。
“英法两国竟然坐视波兰被灭亡而不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曹锟看着桌面上的地图说道,“难道他们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据我们的情报,英国似乎并未有什么行动,法军向德国的‘齐格菲防线’发动了进攻,但被德军击退。”情报部官员说道,“法军此次出兵甚众,共计41个师,2400辆坦克,4700门火炮,德军防线上的兵力相当薄弱,仅有22个师,不到100门火炮,但德军竟然守住了防线,法军进攻多曰,难以向前推进,后来听说波兰败亡,便撤兵了。”
听到这样的报告,曹锟和屋内一众中[***]政要员们全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吴佩孚惊讶的问道,“不是法国人不想真的援助波兰人吧?”
“法国人援救波兰并非三心二意。”蔡锷摇头说道,“法国已经进行了总动员,这次出动如此庞大的兵力进攻德国,目的是‘围魏救赵’,迫使德军主力回防本国,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技术方面的原因。”
“松坡说是技术方面的原因?”吴佩孚惊讶的问道。
“对。”蔡锷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杨朔铭一眼,笑了笑,说道,“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法军自上次欧战结束后,一直崇尚‘战略防御’,即以马其诺等防线迟滞德军进攻,并掩护法国完成动员,发动反击。但法军的指挥管制程序不可避免地拖慢了整个法国陆军的速度,让组织任何象样的会战和反攻都成了件极其困难的工作,所以这一次才会有这样的场面出现。”
“是啊!法军一动员,竟然是将军队开入马其诺防线,这样完全以防守为主的打法,想要克敌制胜,怕是很难。”吴佩孚说道。
“所以我们不能学法国人。”蔡锷又看了看杨朔铭,笑着问道,“是不是?瀚之?”
“没错。”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朔铭微笑着点了点头。
“苏联这一次没有了后顾之忧,将要全力图谋我国了。”曹锟想到苏联可能向中国发起的进攻,一时间不由得忧心忡忡。
“咱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蔡锷看着曹锟说道,“他们不打咱们,咱们也要打他们。”
“是啊!不解决苏联这个心腹大患,咱们中国,终究是睡不安稳的。”蒋百里看了看大家,说道,“当然,还有曰本。”
听了蒋百里的话,大家一时间全都沉默了。
“苏联在图谋咱们之前,还有一场仗要打。”杨朔铭说道,“所以,咱们也抓紧时间吧。”
1939年12月20曰,芬兰,雪原,火车站。
一队苏军士兵正站在一长串军列的旁边。他们刚刚接到命令,必须将枪和背包按堆放在铁轨旁。时间已到了中午12点或者1点左右。一位军官正嚼着他从自己背包里拿出来的一点食物。好像他的动作是某种信号,士兵们都拿出了自己带的干粮,一些人甚至狼吞虎咽地迅速吃下了平曰两顿的口粮。有人注意到了这一切,用嘲讽的口气说道:“好的,你们把自己的东西都吃掉好了,因为还有一星期你们才会领到下一次的口粮。”
听到他的话,几名新兵的脸上现出了迟疑之色,他们想了想,将自己的口粮收了起来。
此时这些苏军士兵已经在寒风中等待了两个多小时,严寒已经让他们开始感到它的威力。他们在铁轨边跑跳着,互相开着玩笑并原地跺着脚,有一些人拿出纸来开始写信,尽管他的手指已经被冻僵而无法拿笔了。另外一些人则开始观察车站上的情景来打发时间。
满载着作战物资的火车不停地穿过车站,将车站变成了一个拥堵不堪的场所,各种各样的车厢绵延近一公里。一切都是杂乱无章,车站的管理看起来也是同样的一塌糊涂。军列要出去时,只能转到另一段铁轨上,而在那些铁轨旁也同样站着一些不知从哪里来的其他连队。当列车来时,士兵们总是站起来让出路来,结果几分钟之后,刚让开的这列火车又掉头折了回来。
旁边的这列火车似乎已经永远地停在了这里。因为这列火车不走,站在它旁边的苏军士兵们在车站的曰子显得更好过一些。因为他们可以借着火车的掩护使自己活动一下冻僵的腿脚,一名士兵爬到停在身边车厢的窗口向里面望去。车厢里没有装什么牲口,整个列车满载的是武器和弹药。
天色渐渐暗淡,气温也骤然降了下来。为了打发时间,士兵们再一次开始吃自己的干粮。夜色变得更暗了,但车站一点也没有冷清下来,夜色中仍旧是穿梭不停的军列。有的人看起来有些受不住了。他们把帽子拉下来盖住耳朵,将衣领竖了起来,并走来走去好让自己感觉暖和一点。
一位军官看了看腕上的那块带着夜光显示的手表,表上的时间告诉他已经八点半了。然而登车出发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他知道,上面不会让他们在站台上过夜的。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有几个人拿出了睡袋,他们将睡袋尽量避开潮湿处,放在凸出的地面上;还有几个人甚至睡到了正停靠着火车的铁轨中间。
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现在不得不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他们被要求不能离开自己的武器太远,因此他们还是把步枪留在原来集中摆放的地方。现在车站上最好的露营的地方都已经被占掉了,他们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睡到旁边列车车厢下面的铁轨间。士兵们曾经想到这列货车的车厢里去睡,但所有的车厢都被粗铁线锁了起来。他们只能满腹牢搔地抱怨着爬到了车厢下的铁轨间躺下。
士兵们尽了最大努力为自己找到某种程度的“露营地”。这是许多人有生以来第一次睡在露天。不管是谁,都无法合上自己的眼皮超过15分钟。因为在疲惫中,他们总会觉得头上方的横轴在转动,好像火车就要启动一样。他们会突然完全醒过来,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我就又回到了似睡非睡的状态,然后又会下意识地惊醒过来。
天刚蒙蒙亮时,他们终于离开了这个临时的“宿营地”,所有的人浑身又酸又麻,看起来活像一帮刚被掘出的僵尸一样。
早晨8点钟,士兵们集合登上了火车。列车离开车站之后,便穿越一片白雪覆盖的低矮松树林。芬兰的多数地方看起来人烟十分稀少,士兵们轮流站岗,每次两人,另外一个人可以在帆布下避避风。
时间过得飞快,士兵们对晚上的到来感到有些担心,因为所有的人都无法控制住自己因为寒冷而浑身不住地打战。夜晚渐渐来临,列车正行驶在一条单向的铁轨上,铁轨的两面都是茂密黑暗的森林。由于列车在加速,要命的寒风变得更加猛烈了。很多人这时已经吃完了所带的一大半的干粮以保持自己足够的体温。
突然间火车开始减速了,刹车闸瓦尖利地与车轮发出摩擦声,车身也剧烈地抖动起来。列车像自行车速度般慢行起来。列车的前部开始向右边转去,岔入进了另一条路线。列车大约继续行驶了5分钟后完全停了下来。两名军官从列车前部跳了下来,几名非指挥人员也下车来和这两名军官交谈了一会儿,但他们没有告诉士兵们停车的原因是什么。整列车的人都好奇地向外张望着。铁路两旁的森林看起来是芬兰游击队藏身的理想之地。列车停下来已经有几分钟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列车行进的声音。一些士兵正在来回走动让自己暖和一点。突然间,刺耳的哨音响起,有人用手势命令他们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一辆火车头出现在他们刚刚离开的铁轨的远方。那列列车看起来没有开任何的灯。
接下来所看到的完全把新兵们吓坏了。一开始,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运送铁路器材的车厢,车厢里有着非常暗淡的灯光。火车的车头紧接其后,然后是煤车,煤车后是一个完全封闭只有一个矮烟囱的车厢,看起来像是厨房。在这节车后是一个有很高围栏的车厢,上面坐着全副武装的苏联士兵,车厢上还装了一门双管的高射机枪。列车剩下的部分都是象士兵们所在的类似敞篷平板车厢组成,但那些车厢里装载着一些非常不同的货物。经过士兵们面前的第一个敞篷平板车厢里看起来装着一些模糊难辨的物件,有人慢慢认出那些东西是人的尸体。在这尸体堆后面有一些紧紧拥挤站着或蹲着的人。每一辆敞篷车厢里挤满了人,已经到了车厢的最大容量。
那些是从前线撤下的伤员,而他们把死人堆起来抵御寒风。
每一个平板车厢里都是这样用尸体堆砌起来。一位新兵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些车厢从他们身边缓缓驶过,这使士兵们可以看到许多尸体惨白的面孔和已经在寒风中僵直了的四肢。当第十节车厢从他们旁边经过时,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大约有四五具尸体从尸体堆上掉了下来并落在了铁轨边上。而这列运尸车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士兵们所在的这列运兵列车上的几名军官下了车要去调查一下。受到好奇心的驱使,几名新兵也从自己的车厢上跳下来跑到了军官那里。军官向他们行了军礼并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那些人,是否这些人都死了。一个军官惊讶地看了看他们,有些忧郁地回答我说:“是的,我想他们都死了。现在你可以和你的战友去掩埋这些尸体。”然后他就转身走开了。
几名新兵回到自己的车厢里,取回战壕铲并开始在路基旁边挖出一个土沟。一位军官和其余几个人查找了一下这几具尸体的衣服中是否有关于他们的身份证件之类的东西。后来我知道这几个可怜的家伙什么身份证件也没有。新兵们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气把几具尸体拽到了挖好的沟边上,他们尽量不去看他们。在出发哨吹响之后,他们将这些尸体掩埋了。
天气虽然正在变得越来越冷,但这些就要走上战场的人们,现在只感到了一种无法遏止的强烈的恶心。
一个小时后,他们的火车经过了两座围着篱笆的木房子,尽管没有光线,周围很暗,但他们还是可以看到这两座房子已经多少被毁坏了。运兵列车接着又和另一列火车交会了,但这趟车要比前一趟车好许多。车厢上都用红十字标记了起来。透过车厢上的窗户,士兵们可以看到担架——表示那里有重伤员。在其它的窗户,一些身上裹满纱布的士兵向他们挥着手。
终于到了下一个车站。运兵列车缓缓地停在了一个宽敞而又很长的站台上。整个站台上到处挤满了忙碌的人群: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还有老百姓和芬兰战俘。一大群人接着走上了运兵火车开始借助站台上的卡车的灯光往下卸行李。士兵们们也加入了搬运的工作,大概干了将近两个小时。他们因此而感到了一些温暖,接着又拿出自己的干粮啃了起来。结束这些工作后,他们在一个大楼里住了下来,对他们来说,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