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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世界上所有人的关系结合起来,形象一点看待的话,每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圆球体,每个球体之间的接触交集,都不是单对单的,复杂而有带有一定无定律却有规律的重叠、交汇,形成了一个几十亿的网络。
圆球论的人际关系网或者太复杂,那就简单一点的说,齐湛是任系的官员,但他最大的目标是建立齐系的大派别,他看好张启,所以他拉拢张启,代表任省长办事,但又代表自己来拉拢人马。
“哦,齐书记喝茶。”张启不愿意也不懂得去思索那么多,高武世界过来的人,他依赖得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实力,单体无敌,自然有其他的单体凑过来,组成一个群体无敌的关系网。
看到张启这表情,齐湛就郁闷了,要是其他的官员,大部分就都能够懂得他的意思,但是张启……哎,这家伙难道是原始社会过来的?
无奈,只好说得再明白露骨一点,怎么露骨?很简单,抛出橄榄枝,表达自己拉拢靠近的意思。
“我猜你们接下来肯定不会就这么算数了吧?”齐湛笑一笑,接着自信的说:“不要做得太彻底,我想,保住你这个帮我立下大功劳的县局局长,还是没问题的。”
“呃?”听到齐湛的话,张启稍微一愣,接着再傻他都知道,齐湛这意思就是表明任寅福和张启,他会选择帮助张启,即使因为任省长的缘故不能站出来说话,但是在一定程度下默许还是做得到的。
这意思就有点是说:任寅福是省府公子,但你张启是我齐湛派系的人,受了欺负还手,我这个做头的不会阻止,甚至还会在看不见的地方给你出点力。
张启确实是忍不下怨气的人,华尚知道他的姓格,所以给出的计划是打掉了康万辉这只任寅福伸出来的手,然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割下任寅福的一块肉,这最后的那一关就是齐湛的态度。
当时华尚只是装神秘的笑一笑,张启也没多问,但事情到了这地步,张启就知道了华尚的依仗,他依仗的就是齐湛对张启的看重和齐湛本身的利益追求。
每一个派系的头头,手下都有乱七八糟的各种人,拍马屁嘴巴溜的,会办事能力强的,背景硬关系好的等等。
这是因为,开路需要压路机,想要恶心人的时候,也得找个会扔狗屎的,坐到上面那位置的都是人精,齐湛不会不懂得张启的作用。
一个能破案敢拼命又不贪的官员,哪个书记不喜欢,哪个上司脑残了会一脚踢开?
“要是太为难,齐书记还是别掺和了吧。”张启是那种人敬一尺我敬一丈的姓格,齐湛的话,让他开始有点为对方考虑起来,他怕耽误了对方和上级的关系。
“呵呵,你错了,我帮你,也是帮自己。”齐湛再次笑着说,“再说我和上头是政治方面的合作,现在有了点小分歧,也不碍事的。”
说到了现在,齐湛就不继续说下去了,询问了张启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再谈一谈工作方面,齐湛就离开了公安局,留下似懂非懂的张启呆在办公室里。
齐湛一走,华尚就来,时间掐得准到不行,就好像他一直在门口等齐湛离开一样。
进到办公室,看到张启望过来的眼神,华尚贱贱的笑了一下,然后关上办公室房门,一点形象也没有的坐到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呃……习惯,习惯了,我这是太累了,平时绝对很有规矩。”看着张启的表情,华尚心虚的说了一下,把刚伸到桌子上的脚收了回来,看到张启不像是生气,心里舒了一口气。
“别装了,你来得正好。”张启现在一点不会看扁华尚,这小子虽然武功稀松平常,但论做官和人际关系的门道,还真的甩张启好几条街,这伸脚的行为,也不知道是不是试探用的。
果然还真是带点试探的意味,听了张启的话,华尚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开口说:“这个真是习惯,我就是想看看启哥你会不会被关得姓情大变,那惨的就是我了。”
“变不变,你都惨,这事办完,我会督促你练武的。”张启语气平淡的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华尚可能还谈不上生死之交,但朋友间的关系却已经很不错了。
只要是好朋友,就是那种在他吃方便面的时候,你可以丢只蟑螂进去,然后被他追杀几百米,满头包的回来之后,再继续丢只蜈蚣的人,互相打闹、互相包容,就是男人之间相处的方式。
听完这两天发生的事,张启静静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把齐湛和自己的对话都丢给华尚,让后者来个狗头军师式的解说。
“这个不奇怪,齐书记升多两极就和任省长一样大了,他得有自己的派系,要有自己的威严,在外人看来,齐书记是任省长的人,但你是齐书记的人,所以任寅福和你的交锋,也有点打到齐书记的脸了,这让已经确定这两年会升官的他怎么能忍?”
华尚贼兮兮的说,一脸里面文章大得很的表情,看到张启瞪眼,马上气焰就压了下去,继续解说道:“作为一个有理想的官员,被人打脸就要打回去,作为一个有理想的官员,下属有能人,就得死命拉拢,刚好,你两样都有,齐书记不亲自出手是给任省长面子,表示自己的任系的,默许你出手,则是向外人表示他的威严。”
解释了这么多,张启把几个人的关系各自客观的一看待,结合华尚的话,顿时就明白了。
“任省长是大寨主,齐书记是二寨主,任寅福的大寨主公子,我是二寨主得力干将,所以二寨主要服从大寨主,但也不能让人看扁了,是吧?”张启恍然大悟的说道。
如此土匪式的认识,让华尚那是目瞪口呆,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没错,启哥果然是才思敏捷,一点就通啊,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和大寨主的儿子过招,大寨主为了安抚二寨主,不会出手,但也不会让我们打死大寨主的儿子。”
华尚继续他的狗头军师表演,一脸欠揍的贱笑,把书记和省长当成土匪来形容,让他这个练武的家伙心里很觉得新鲜。
“明天晚上我们才聚一聚,明天白天,任寅福就会知道,洪树凯那里得来的好处,全得给我们吐出来,郑毅凯和楚万松那两个家伙盯着港口那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会很乐意在齐书记的默许下出手帮忙的。”
“这就完啦?”张启有点疑惑的开口。
听到张启还意犹未尽的话语,华尚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我说启哥啊,那是任省长的儿子,真不是土匪的儿子,不然你砍了他也没事,还能算得上为民除害。”
张启略一思索也就点了头,这事算起来,还真的全是任寅福吃亏,先是抓了洪树凯,任寅福丢脸,然后任寅福要打脸打回来,没想到事情办砸了,不止连累康万辉去了清水衙门,还让自己港口的那块地变成飞走了的煮熟鸭子,再次丢脸加上丢钱。
这事可不是什么秘密,任寅福这一下算是丢脸丢大了,堂堂省府衙内,居然搞不定一个县局局长,还三番两次吃亏,比被人砸狗屎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张启也不止有这么一些好处,经过这件事之后,他的关系网也露出了水面,稍微成型,只要有了雏形,如果张启以后的发展不错,那就陆续的会有人参与进来。
郑毅凯和楚万松两个人还真不是盖的,张启还没下班,任寅福在港口收到的那些地,就被爆出了许多的问题。
什么洪树凯转移财产,什么交易不规范,什么当初这些地是非法交易的东西,一系列的问题统统被摆了出来。
囚犯的东西,如果要查,那随便的就还真能查出点什么,加上齐湛的默许甚至推导,任寅福很悲催的交出了这块地。
更悲催的是,看齐湛的态度,这后面的港口建设也可能没他什么事了,到时候别书吃独食,能捡到快骨头,就算齐湛给面子,最悲催的是齐湛给面子,郑毅凯和楚万松可不给,到时候齐书记态度只要暧昧一下,任寅福就连汤水都没得喝。
当然这也只限于港口这一处,其他的地方,齐湛还是不会完全封杀任寅福的,找回面子就好,撕破脸皮就两败俱伤了。
……“爸,我知道了……我就是没想到会搞得这么大……我也不想的啊,谁知道那些人吃了什么药,连给个私底下解决的机会都没……知道了,我又不傻,不会到处树敌的。”
任寅福坐在别墅里,和自己老子通着电话,脸上白皙中泛着红润,一般人看来那是营养不错,在任寅福自己看来,为什么会红,那是被人扇了好几巴掌啊。
扇就扇了,你*-妈*的居然还要被自己父亲骂,这简直是没天理啊。
“好啦,我知道我这姓格当官不好,你就不能少损我几句吗,好歹也是你儿子……那先挂了。”任寅福心情不好,和自己父亲再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任省长那边刚一收线,任寅福就把手机砸到地上,脸上带着狰狞和气愤,“张启,我和你没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