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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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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8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6

    从宾馆回去,陈安国沒有回县委就直接跑到了马河川的办公室,进门便道:“马主任,你听说了,赵东林被原小生抓起來了。”

    马河川嚯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拍桌子道:“他原小生凭什么抓东林同志,东林同志是违纪了还是乱法了,你这个县委书记怎么也不阻止。”

    陈安国在沙发上坐下來耷拉着脑袋道:“我能不阻止吗,可人家只用电话的方式给我打了个招呼,就把人抓了起來,我想阻止能阻止的了。”

    一股怒火从马河川肺腑中喷射而出:“这个原小生也太嚣张了,他这是要干什么,我看他根本就把我们汾城县委放在眼里。”稍微缓和一下,接着对陈安国道:“你立即将此事向市委李东权同志汇报,我相信李东权同志绝不会同意原小生这样胡來,他凭什么抓东林同志,下马乡老百姓打扎焚烧乡政斧跟东林同志有什么关系,如果要抓的话也是抓敷晓燕,而不是赵东林,起码敷晓燕是下马乡的法人嘛。”

    陈安国如泄了气的皮球道:“老领导,你就省省心吧,这些话,我都给原小生这小子说过了,可人家说,他这就是在执行市委和东权书记的指示精神。”又半信半疑地将原小生的话搬了出來道:“马主任,其实将赵东林抓起來,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下马乡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我们总要给市委一个交代,单抓两个老百姓恐怕是难以应付过去。”

    马河川终于冷静了下來,在陈安国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來道:“现在看來也只能是这样了,只是……我有些担心原小生这小子跟我们玩什么花招。”

    陈安国马上安慰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刚才已经见过原小生了,据他说,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上面一个交代。”

    马河川脸上稍稍露出了一丝喜色问道:“这么说,你们已经给原小生下过药了。”

    陈安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下是下过了,就是……人家沒有吃进,当时王明和程远峰都在场,我想将他们俩的嘴也一块封上,还是沒有成功。”

    马河川马上不高兴道:“愚蠢,你也不想想,有王明和程远峰在场,人家可能吃进吗,再说了,王明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是咱们汾城的干部,这么多年你对他还不了解吗,他能吃你这一套。”

    陈安国哼唧道:“我不是想,王明毕竟是你干儿子嘛,就顺便……他可以不给我面子,但总不能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吧。”

    马河川不客气道:“他要是给我面子,你还能坐上汾城的第一把交椅吗。”似乎马上想起了什么,眼睛盯在陈安国脸上,用命令的口气道:“你最好不要给我打什么坏主意。”

    陈安国怕了,陪着笑脸道:“马主任,你这话是从哪儿说起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王明却突然敲门而入,这让马河川感到非常意外,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來道:“明子,你怎么來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沒等王明说话,陈安国就很知趣地站了起來道:“那什么,马主任,你忙,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跟王明对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离开了。

    一阵沉默后,马河川亲自将一杯水送到王明的手中,再次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给我说,那就说吧,我们……我们之间就不必那么拘束了吧。”同时脸上也泛起了慈祥的笑容。

    这位汾城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身高不足一米七,留着寸头的男人,并沒有马上开口,而是一口一口地将马河川交到手中的水呷了下去,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看着面前这位已经年近六旬的老人,带着复杂的感情说了起來:

    “我知道我劝不动你,但是今天我还是要告诉你,赶紧收手吧,不要再这样斗下去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他陈安国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他迟早有一天会翻船,党和国家是不会放过他这样的人的,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你非要等到哪一天身败名裂,你才……”

    “够了。”马河川听不下去了,感觉都整个人快要崩溃了,这种话王明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说了,他从來沒当回事,只是一笑了之,可是今天却感觉那么的刺耳,好像一道催命的符咒。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还是马河川心中的柔情占据了上方,在王明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明子,我……刚才不该对你发火,对不起,我给你道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些具体情况,你可能不是很清楚,我也从來沒有给你说过,但是你要明白,我不给你说,也是为了你好,我是不想让你也卷进來,我不想再次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

    马河川老泪纵横,好像回忆起了一件久远而又痛苦的事情,显然,这件事情已经深深地触动了内心最脆弱的灵魂,他的双手在颤抖,两眼空洞地地看着窗外,此时此刻,他的内心肯定是异常的悲凉。

    王明握住了马河川的颤抖的手,用几近哀求的语气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爸爸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告诉我。”

    马河川将手从王明的手中抽出來,再次板下了脸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你爸爸是我的战友,在你妈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死了,死了,你明白了吗。”

    王明却能真切地感受到马河川是在说谎,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我不信,我妈生前从來沒有说过我爸爸已经死了,你在骗我。”

    马河川火了,反问道:“那你妈有沒有说过你爸沒有死。”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语气又变得慈祥了起來:“明子,你已经是奔四十的人了,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再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明终于平静了下來,却忽然道:“对了,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了一下,这段时间,我老看见马龙往大酒店那边跑,好像跟……”毕竟是臆断猜测,王明沒有把话说透。

    “说下去,马龙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马龙是马河川的二儿子,也是最不让马河川省心的一个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马河川给安排到乡镇,也不去上班,天天跟街上的一帮痞子混在一起,可以说吃喝瓢赌无所不作,为此,马河川沒有少打骂过,可骂完、打完照样如此,渐渐马河川对这个儿子就有些心灰意冷了,也不去管了,由他胡混去了。

    然而,马龙无端出现在汾城大酒店,就不得不让马河川警惕了。

    王明还是有些担心道:“我说了,你千万不要着急,也许根本沒什么,马龙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那样。”

    马河川不愿意听王明这些劝慰的话,继续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

    王明只好实事求是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大酒店陪原市长他们,有好几次,我都看到马龙跟大酒店的白玫瑰在一起。”再多的话就不能说下去了,白玫瑰是什么人,汾城沒有人不知道,马河川应该也很清楚,这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女人不仅是汾城的交际花、茶花女,又是陈安国的二夫人,汾城大酒店的实际掌门人,她玩的不仅是姿色,更是技术和权谋,她有自己俘虏男人的独门秘诀,可以说跟她睡过的男人沒有一个不想去第二次的。

    马河川隐隐感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是发生在自己的干儿子王明身上,而是发生在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上,他并不担心养这么一个花花公子,他害怕这个花花公子被人利用,特别是被陈安国这种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马龙为什么会去大酒店,为什么会跟白玫瑰在一起,这难道不可能是陈安国的授意吗,实在太有可能了,这个人在给自己手里增加筹码,在一步步地逼迫自己,这个人阴险的程度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和可控的范围。

    是夜回家后,马河川就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叫到家中,声色俱厉地狠狠训斥了一顿,严令其禁止再跟白玫瑰來往。

    不幸的事情就在这一刻无声无息中发生了,就在马河川训责儿子的时候,儿媳妇刘燕來了,站在门外将父子二人的谈话的听的一清二楚,刘燕本來是个温顺的女人,对丈夫的德姓也略有耳闻,平常也很少过问,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回家后就唠叨了几句,结果把姓情暴躁的马龙惹火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

    刘燕哭了半夜,马龙也不管不问,结果当天夜里,女人就想不开,上吊自杀了,事情一下子闹大了,警局介入调查,一看刘燕身上的伤痕,马龙就脱不了干系了。

    事关重大,刘惠明不敢擅断,就问陈安国该怎么办,抓不抓人,抓人之前是不是先给马河川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