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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1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原來是这么回事,那这四千万救灾款又是怎么回事,我听敷乡长说,是马水生任上的事情,你应该对当时的情形比较了解吧,省里拨下來的这四千万,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被马水成兄弟私分了,他当时可是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县长。”
这个问題提的非常尖锐,陈安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哼唧了半天才道:“原市长,你也知道,我当时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对经济工作,特别是财政局这块并不熟悉,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但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原小生继续问道:“当时的县长是谁,是柴占奎同志。”马上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我记得不是占奎同志,占奎同志是去年农历年底,也就是今年初才上任的县长,过去好像一直分管农业工作,后來刘元生同志不幸去世,马水成同志调任市里工作,柴占奎算是顺序接班,是不是这么回事。”
陈安国脸上泛起了笑容道:“原市长记姓真好,你说的沒错,占奎同志一直分管农业工作,刘书记不幸去世后,市里又把马水成同志调到市里任职,县长的位置就出现了空缺,经县委常委研究决定,才将占奎同志推荐了上來,按理说,占奎同志算是捡了个便宜哩。”
原小生边吃边道:“是啊,是啊,汾城那次班子调整确实出现了一些意外,茂才同志调任省委,刘元生同志不幸去世,马水成调市里任职,主要领导岗位同时出现了空缺,这种情况的确是不多见,当然了,这都是工作需要嘛。”随即又回到了原來的问題上问道:“那么占奎同志对救灾款的事情应该非常了解吧。”又补充道:“占奎同志当时分管农业工作,而这笔救灾款又属于农业救灾款,是占奎同志的分管工作嘛。”
陈安国这才发现,面前这位年轻的副市长是在绕自己,就不自然地笑了笑推脱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按理说,占奎同志应该清楚,具体情况还得问占奎同志哩。”
两个人正说着话,柴占奎就匆匆忙忙赶了过來,进门就陪着笑脸赔不是道:“原市长,陈书记,真是对不住,手头有点事放不下,來晚了。”说着在桌子上看了一圈,见并沒有上酒,便问陈安国道:“陈书记,原市长忙了一天,怎么不上点酒呢。”
一旁的刘惠明急忙替陈安国解释道:“是原市长不让上。”
柴占奎便笑了笑道:“不上酒好,不上酒好。”又沒话找话道:“原市长,不瞒你说,我现在对酒这玩意已经开始神经过敏了,别说喝了,一提酒字脑袋就晕,可是不喝又不行,上级领导,企业老板,谁也得罪不起。”显然并沒有听见原小生跟陈安国的谈话。
原小生就用筷子点着柴占奎,却对陈安国道:“陈书记,你看看柴县长现在这个样子,我看还是少喝为好,气色不对嘛。”
陈安国符合道:“是啊,是啊,喝酒真的害人不浅,不过,也是一种国家特色,沒办法。”说着就激动了起來:“我给你说,原市长,我现在真是巴巴地希望市里在全市范围内搞一次纪律作风整顿,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
原小生不以为然道:“你是县委书记,县里的工作你主持,不用市里搞,你也可以搞嘛。”
陈安国看了柴占奎一眼,脸上就犯起了难道:“说实话,我也不是不想搞,是实在不能搞,也不敢搞,我今天一开始搞,明天马上就有人说怪话,什么只准州官防火不准百姓点灯,什么雷声大雨点小,什么只刮风不下雨等等等等,弄得是官愤四起,我这里也是四面楚歌啊。”
原小生忍不住看着陈安国,颇为不解道:“官愤四起,你这倒是个新名词。”点着头,也不想跟陈安国废话,把话題转到了四千万救灾款上,问柴占奎道:“柴县长,去年省里给你们县下拨的四千万救灾款,你应该知道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当时是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对这事应该清楚吧。”
柴占奎沒想到原小生突然问起这个问題,沒有一点思想准备,就把目光落在了陈安国的脸上。
陈安国多少有些尴尬,笑了一下道:“我说老柴,原市长问你四千万救灾款的事儿,你看我干什么,你当时分管农业工作,这一块应该比较熟悉嘛。”
柴占奎沉默了一会,才正色道:“原市长,其实那四千万救灾款,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当时确实分管农业工作,不过那段时间正好被派到省里学习去了,农业工作由水成同志代管,我回來之后,就听说发生了某些人私吞救灾款的事情,水成同志的兄弟,也就是下马乡党委书记马水生也被拘押了起來,后來马水生和那个财政所所长死在了看守所,省纪委的同志也撤了,我想这笔款子应该被马水生和乡镇上一帮官僚私吞了吧。”
原小生嘿嘿笑了笑,心想,你们一个个这皮球踢的可真好,要是派到国家队,恐怕能踢出亚洲走向世界,把事情推到两个死人身上,來个死无对证。
是夜,程远峰就从市里赶了过來,两个人一见面,原小生就急忙问道:“程局,那女人的情况有沒有进展,有什么收获。”
程远峰满脸都兴奋了起來道:“有收获,有收获,而且是大有收获,那个女人叫陈秀琴,是汾城县委信息科副科长,马水成的情妇,据她交代,去年马水成曾给过她一张三百万的银行支票,让他妥善保管,后來,马水成调任市里后,又从她那里取走了。”说着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看來,这个马水成极有可能还真不是自杀。”
原小生一听也來了精神继续问道:“这个陈秀琴有沒有说,支票是哪家银行的。”
程远峰有些泄气了道:“问是当然问了,可她就是想不起來,说是打什么银行,乱七八糟的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们的人问了一下午也沒问出个所以然來,我担心你这儿有什么急事,就赶过來了。”
原小生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打什么银行,很显然跟国家四大商业银行和其它银行都不挨边,那又是什么银行呢,会不会是这个女人记错了,还是自己压根不知道的地方姓的小银行,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如果能查到马水成手里的那张支票來自哪个银行,就可以确定女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然后顺藤摸瓜,查出马水成的死因。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对程远峰道:“程局,你明天给银监会打个电话,问一下有沒有一个打什么的银行。”
程远峰点头应了,原小生接着问道:“这个陈秀琴还交代了什么,她有沒有说她为什么要自杀。”
程远峰道:“这一点我们也问了,她说是想不开自杀的,但是我们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她好像并沒有说真话。”随之分析了起來,接着道:“你想想,她在汾城工作,又是汾城人,为什么要跑到娘娘河自杀呢,这一点讲不通啊,而且,她自始至终都沒有说她自杀的理由。”
原小生问道:“她会不会因为马水成死后,万念俱灰而殉情呢。”
程远峰马上哈哈笑了起來,指着原小生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原市长不要见怪,你终究是沒结过婚的人,对女人还是不甚了解,马水成有老婆这件事,陈秀琴应该是给马水成做情人之前就知道的,既如此,她还心甘情愿地给马水成当小三,肯定是有目的的,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想从马水成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所以,殉情一说,我想根本不可能成立。”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程远峰所言也不无道理,试想,有哪个女人愿意平白无故给别人当小三呢,如此一來,这个陈秀琴也就不存在自杀的理由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原小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下,竟是李东权打过來的,急忙接了起來。
李东权在电话里不客气道:“是小原市长吗,我是李东权,你这个同志到底怎么回事,啊,市委派你下去是处理群众打扎乡政斧的事情,你怎么扯到四千万救灾款上去了,你这是要干什么,还有沒有一点组织纪律。”
原小生解释道:“李书记,是这儿回事,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下马乡的群众之所以打扎乡政斧,就是因为四千万救灾款的事情,所以……”
沒等原小生说完,李东权就打断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也别给我解释,那四千万救灾款,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省纪委已经调查的非常清楚了,就是下马乡原任书记马水生和财政所所长两个人合谋贪污私吞了,而且已经做了结案处理,你就不要再过问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工作,就是处理好群众打扎乡政斧事件,并尽快给市委一个交代,另外,我告诉你,群众打扎乡政斧,影响极其恶劣,已经引起了中枢的不满,省委领导非常重视,你可不能给我玩忽懈怠,明白了吗。”
原小生只好唯唯道:“好好好,李书记,我一定尽快调查清楚,给市委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