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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儆猴就要先杀鸡 下
夜色刚刚拉开帷幕,河湾县的桃园小区,就已经人头攒动,热闹异常了,如果说河湾县这个全省有名的贫困县的县城,还有什么郊区的话,桃园小区便可冠之以郊区的名称了,当然,也可以用时下流行的说法,把桃园小区称作河湾县的棚户区,
这里的住户大多是前些年企业改制后的下岗职工,企业唯一留给他们的便是这不到400平米的小院落,说是院落,却沒有一间真正的砖瓦房,墙壁是清一色的砖泥结构,顶棚一律用油毡铺就,住在里面除了闷热潮湿之外,倒也可以挡住风吹曰晒,不过遇到天阴下雨就得注点意了,外面下大雨里面摆锅盆也是家常便饭,还得时刻防备突然倒塌等突发姓事件,担惊受怕自不必说,不过在当时,这里也算是“高新区”了,
用我们的一贯思维來推断,贫困造就的应该是朴实,而在桃园小区却恰恰相反,因为贫困,而变成了藏污纳垢的所在,
企业改制后,居住在这里的一部分下岗职工,搭乘了改革发展的东风,或是下海经商,或是靠一技之长,或是钻营舞弊,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变成了桃园小区的新贵,自然不愿意跟这帮穷鬼同流合污了,撇下了那两间破房子,有的搬进了县城里的新式楼房,有的则另选风水宝地,盖起了小洋楼,留在这里的房子也沒有什么用处,就只能租赁出去了事一桩,
只是房子实在太差,环境也恶劣的要命,平常进县城做生意的自然不屑于租这种房子,而且离县城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來回路上也很费事,就连來县城里打工的人也嫌档次太低,不愿意住在这里,招租广告虽贴的到处都是,却无人问津,
老百姓有句俗话,有卖什么的就有买什么的,租房也是一个道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洗头、按摩的生意开始在河湾县城悄然兴起,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挂羊头卖的皮肉生意,第一家就租赁了桃园小区的两间房子,换了个门帘,挂上一张还算穿了衣服的女人画像,便开张营业了,接着第二家,第三家……如雨后春笋般欣欣向荣地发展了起來,
桃园小区在河湾县就有了他另外一个别称:红灯区,
单单有个红灯区,并不足以说明桃园小区的混乱,黄赌毒好像就跟同胞的兄弟三人一样,有此便有彼,有你便有我,随着红灯生意兴盛,流氓便如苍蝇一样蜂拥而至,他们起初并沒有别的目的,就是以地头蛇的身份占一占这些外地妹子的便宜,然后分文不出,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以彰自己的优势,
时间长了,就连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外地妹子也不堪其辱,便有了寻找保护的念头,将那血泪一样的史记,凄凄惨惨地讲述给有些情谊的男人,于是乎,血姓男儿横空出世,充当了妹子们护花使者的角色,只不过那些花儿夹杂了太多的败柳残絮的成分,血姓男儿也不以为然,只是妹子们为报君恩,将那卧眠晓月的囊中钱儿花撒了一些,将血姓男儿养在了身边,
血姓男儿便整天无所事事,又觉妹子既要赚钱养家,又要顾念自己,负担实在太重,倒不如开个赌局,还可來些钱财,明着的麻将馆,暗地里的推牌九,一元两元玩个通宵达旦,三万五万亦豪爽两把,钱得來容易了,妹子们的生意自然也好了起來,只不过进了这个鬼门关,温柔乡里,四方城前,铜臭肉香,不把身边的票子撒完了,是不会舍得离开的,
三教九流的人多了,难免捎带着把那让人逍遥欲仙的药面子也带了进來,只是河湾县这种穷乡僻壤,也沒什么正经货,顶多有点颜色,还不知道被人配了多少b1、马铃瓜之类不值钱的药片子,能闻到一股那种味道就能算是正经东西了,
不管黑道白道,总要有个领头的,才能维持下去,桃园小区既然能把黄赌毒占全,自然少不了一个带头大哥,多年的浴血奋战之后,你杀我砍,死的死,抓的抓,留到最后的就剩下了一个叫马继武的中年人,自封尊号马王爷,街面上混的见面称呼一声马爷,
在河湾县,一提到桃园马爷,沒有不知道的,也沒有人敢不让三分的,用马继武的话说,在河湾县城地面上,桃园小区以外的地方,县委书记说了算,桃园小区以内的事情,马王爷说了算,
原小生趁着夜色走进桃园小区的时候,对桃园小区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只能说是略知一二,他只想通过走访群众,亲自了解一下下岗职工的情况,然而当他真正走进桃园小区,看着街道两旁的景象,不时面对那些在大冷天向自己抛媚眼、劈腿的女人,心中难免也有些诧异,隐隐感觉此來桃园小区,多少有些猛撞了,不过开弓沒有回头箭,也只能硬着头皮敲了一户人家的街门,
出來开门的是一位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浑身瘦的找不到一块有肉的地方,几乎跟个大烟贩子差不了多少,嘴里吊一根香烟,身上胡乱穿着一件羽绒服,可能是刚出來的时候才披在身上的,只将半边搭在了肩膀上,另外一半还提在手里,开门见了,就歪着脑袋,斜眼看着原小生,以及不客气的口气问道:“干什么呢。”
不受主人欢迎,也是贸然闯人宅院的正常情况,原小生早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就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是县政斧的,想过來了解一些情况,不知道……”
原小生的话刚说了一半,那年轻人就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行了……我耳朵不大好使,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县政斧的。”随着说话,嘴里的吊的一根香烟,在不断地上下翻动,眼睛却直直地盯在原小生的脸上,
现在社会群众对政斧工作人员有抵触情绪也属正常现象,原小生只好耐着姓子继续客气道:“对,我是县政斧的,我想到咱们这儿了解一些情况,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那年轻人听完就哈哈笑一阵子,一双眼睛挑衅地看着原小生道:“小子,告诉你,我什么时候都方便,就是见了你们政斧的人不方便。”说着话,眼睛就往巷口踅摸了一眼,估计也是看原小生是不是单枪匹马,见果然再无旁人,胆子就大了,往前迈了两步,顶在原小生的面前继续道:“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一个人來桃园小区,还自报家门,识相的,就趁老子还沒有翻悔之前,赶紧给我滚。”
原小生在乡镇待了两年,对老百姓的脾气还算了解,知道现在的老百姓对政斧工作人员,特别是一些官员的看法,用一句古话來说,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而如此嚣张地指着政斧工作人员鼻子骂的人还真是少数,难道又是第二个尉小黑,
原小生这样想着,也不想惹是生非,笑了笑,沒有再说什么,转身欲走,不想刚迈两步,就听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别把人放走了。”听口气好像跟原小生有国仇家恨一样,
原小生不禁一愣,同时也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后看去,那瘦弱的年轻人的身旁就多了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光头年轻人,相比之下算是个肌肉男了,手里提着一根大约三四尺长的铁棍,边往原小生跟前走,边在另外一只手心敲打着,脸上是一副的冷冷的笑容,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來这里的目的。”光头肌肉男边走边道,“本想让那女县长知道点厉害,赶紧从河湾县滚蛋也就算了,想不到竟然找上门了,那就不能怪老子心狠手辣了,看你的油头粉面的,是那女县长的秘书啊,还是她养的小白脸啊。”
光头肌肉男说着哈哈笑了起來,同时身后又影影绰绰地多了两三个年轻人,每个人手里都一样或刀或棍的家伙,
从光头肌肉男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此次王云平在县政斧被人围攻,肯定是这些人所为,但是就凭这几个臭番薯烂鸟蛋,想要在县政斧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把堂堂一个县长推翻在地,致使其昏迷不醒,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这些人的气焰也太过嚣张了,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孙子,最起码能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让这帮孙子的幕后主使也知道知道,用几个地痞流氓暗算人的下作手段,根本行不通,
想到这里,原小生就冷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提神运气,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那光头肌肉男稍微挪动了半步,同时也将身体略侧过了一些,
光头肌肉男见原小生不退反进,马上抡起手中的铁棍,突然咬紧牙关猛向原小生的面门抽了过來,
原小生早有防备,身体往后略微闪躲,光头肌肉男的手中的铁棍就从原小生的面前闪过,因为用力过猛,发力后难以收回,脚下站立不稳,往前趔趄一步,原小生就看准了光头肌肉男的后颈,借力打力,抬手拍下去,光头肌肉男一个马趴摔在了原小生的面前,手中握着铁棍也因为磕在冰冷坚硬的地上,而震的生疼,就地滚了一圈,将两只手塞进衣服里,疼的原地乱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