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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岩枫信步由缰,不知不觉,来到了悦来舞厅,这是新鲜事物,虽然冬天寒冷,但是舞厅里面还是有一些年轻人在跳舞,时岩枫走了进去,也不在舞厅里逗留,直接上楼,两名服务员看见,不由彼此对视一眼,啧了啧舌,在柜台后面小声私下打赌:“文姐的这个神秘男朋友又来了,小兰,你说他今晚会留下来吗?”
“这个就不晓得了,留下来应该会吧,不过我们不赌这个,我们赌文姐晚上会不会和他那个!”
“那怎么知道啊?”
“嘿,咱不是住楼下吗,晚上的时候悄悄摸到楼梯口,趴在门口听听,有那个动静就肯定是了!”
“哎呀,你好坏啊!”
“你这个小妮子,还没说什么呢,就咋就脸红了?装什么装?”
“懒得跟你说!晚上你去听墙角,我才不去呢!”
……
“啊,岩枫!”文品本来蜷缩在沙发上织毛衣,看见时岩枫,顿时欣喜地站了起来,“来来来,坐,来杯红酒不?”
“好。”时岩枫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沙发上,看了看文品织的毛衣,又想起了蒋文秀送给自己的那条围巾,心中一暖的同时不由又一痛,好久没去看她了,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呢?可是,上次都那样了,她……,还会接受自己吗?
“天气很冷的,喝酒暖暖身子。”文品倒了一杯葡萄酒,递给时岩枫,她自己却是没喝,主要是酒量小,怕喝醉了跟上次一样出丑。
“谢谢。”时岩枫轻啜一口,品味着口中红酒浓郁的香气,沉默不语。
“你没事吧?其实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意外,你也不要太过自责!”文品柔声安慰道。
“呵呵,我没事,就是在想,这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美人,时岩枫心情就好了许多,咧嘴一笑,道。
“嗯,人在宇宙中本来就是很渺小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岩枫,困难只是暂时的,没有过不去的槛,你要是觉得倒霉,那你就想想我,我更可怜,或者想想文秀以前,那该多命苦啊!”文品笑着安慰道,见一大杯红酒时岩枫眨眼之间就喝完了,不由摇了摇头,接过杯子再去给他倒。
“换点白的吧,这酒虽然好,但是不带劲!”时岩枫说道。
“好~!”文品微微而笑,只好伸手去拿自己珍藏的陈酿茅台,这酒啊,她等闲舍不得拿给人喝,但是每回时岩枫来,她都想主动与他分享。就好似,这酒专门给他储藏的一般。
“好酒!再来一杯!”时岩枫一饮而尽,赞道。
文品只好再替他满上,笑道:“光喝酒怎么成?要不我去整两个小菜?”
“不用麻烦了!”时岩枫说话之间又一饮而尽,随后,更是连干了好几杯。
“不能再这样喝了,对身体不好!”文品微微蹙眉,夺过他的杯子,说道,“我去炒几个菜,切点水果,你等等啊。”
不过,等她端着两碟小菜,还有一盘水果进来的时候,时岩枫早已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而边上,酒瓶早已罄尽。
“瞧你,都喝成什么样了,不知道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容易醉吗?”文品无奈地连连摇头,放下小菜,心说,都怪自己,给他喝什么酒啊。然后,俯下身去,想将他给抱起来,抱到床上去睡,这样会睡得舒服一些。
“给我起!起啊!”文品咬着牙,揽着时岩枫的脖子还有身子,使劲往上面拉,终于,将时岩枫给拉得堪堪坐起来,哪知,时岩枫突然一个酒嗝喷出来,浓郁得好像在发酵的酒气冲击在了她的俏脸上,将她熏得连连闭眼,蹙眉,手上的劲顿时一松,时岩枫往下就倒,强大的体重和惯姓带着文品就往下去!
“啊呀~”,文品整个人压在了时岩枫的身上,柔嫩如花瓣一般的红唇还狠狠地印在了时岩枫唇上,令这个明眸皓齿的短发美女心惊肉跳,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一时之间僵住,忘记了动弹。
好半晌,文品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似乎吓傻了一般,又或潜意识里不愿意挪开,肢体失去了掌控,不听命令,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像做贼似的偷偷吮了时岩枫几下,顿时,面红耳赤,好像就有一股一股强劲的电流从时岩枫身上涌出来,电得她浑身酥软,脸更加红,娇躯更加动弹不得。
“呀~,你在做什么呀,害不害臊啊!”文品自责,羞得不行,气喘吁吁将自己挪开,然后瘫软在了地上,靠着沙发,回头看了这“讨厌让自己犯错误”的男人一眼,敲敲自己的额头,想令自己清醒一些,这都干的什么事?!
“醉就醉了吧,也好,心情不好时醉了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她撑着沙发站了起来,走进房间,不一会儿,就搂了一床小碎花被褥出来,细心地帮时岩枫给盖上,裹好,然后自己坐在一边,继续织毛衣。织了一会儿,又将半成品毛衣在时岩枫身上比划了一下,抿嘴莞尔,心道,大小还行,自己目测的眼光不错。
第二天早上,时岩枫头疼欲裂地醒来,见到自己正躺在文品客厅的沙发上,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掀开被子跳起,还好,衣服完整,只有鞋子被脱了。
“看什么呢,难道怕我非.礼你啊!”文品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笑道,“洗把脸吧。”
时岩枫有些尴尬,伸手在热水里捂捂,随即抬头,不好意思地道:“昨晚,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咱俩谁跟谁!”文品笑着说道,心里着实有些发虚,心道,自己昨晚偷偷吻了他几下,不知这家伙知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自己还真没脸见人了,那人家该怎样看自己,怎样轻贱自己啊?
时岩枫洗了个热乎乎的脸,那素色毛巾上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清香,有点像体香,琢磨着是文品自己用的,更引人遐思无限。
“喝杯热茶,吃点早餐再走吧!”文品招呼道。
“不了,不了,我还是早点走吧。”时岩枫看了看,天色已经亮了,趁着外面人少,赶紧离去,要不然被人看见自己一大早从文品房间里出来,影响到人家名声就不好了!
“那行。”文品抿嘴,莞尔点了点头。实则,她自己才不介意呢。
“那我走了。”时岩枫来到楼梯口,又回头挥挥手,道,“文姐,昨晚谢谢你了!”
“没事。”文品笑了笑,看着这个男人离去的背影,眸子里不经意闪过几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柔情。
……
蒋文秀一大清早起来,做了顿丰盛的早餐,有小米粥,有荷包蛋,还有包子蒸饺等等,放在锅里保温,然后便去时岩枫上班必经的一条路上等他,想安慰安慰他,顺便叫他去自己那里吃早点,这家伙可是有好多天没来了,踮着脚张望了好几下,也没见到人影,不由怅然。
不远处,正是悦来舞厅,文秀瞥了一眼,心道,若是一会儿让文姐看见自己这样,那就要被她笑话了,赶紧闪身退开几步,借助身旁的大柳树遮掩身形,哪知,身形却陡然一怔,如遭电击,只见,远远的,一个挺拔的男人身影从悦来舞厅里面走了出来,身材高大,峻拔如山,不是时岩枫更有何人?
“他,他……,昨晚……,在文姐那里?”蒋文秀心中一酸,忽然眼泪啪嗒掉落,见到时岩枫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赶紧躲入了小巷子,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忍不住小跑起来,捂着嘴,晶莹的泪珠止不住滚落,心中的凄楚自是难以言述。
………………
“时岩枫同志,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反省一下,计划生育工作要抓,但不是这样抓的……”镇委大院,一间专门的办公室内,县纪委副书记兼监察局局长张宝寸正在对时岩枫进行“审问”,了解情况,同时,也对其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哪知道,话刚刚说了几句,办公室的门就被急促敲响了。
“请进!”张宝寸十分不悦地说道。
然后,就见董小佳推门而入,不好意思地道:“张书记,时副镇长,我也不想打搅你们的,只是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来电话了,说是马丽娟已经苏醒,生命无碍!”
“哦?”时岩枫立刻高兴地站了起来,冲张宝寸道,“张书记,我想先去探望一下病人,另外,这件事情也要找当事人详细了解一下情况才行!”
张宝寸愕然,随即点了点头,只是,看着时岩枫欣喜出去的背影,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难道,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张宝寸的预感是正确的,当时岩枫以及县调查组的一干工作人员杀奔省城的时候,在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就看到了令人诧异的一幕。
刚刚苏醒的马丽娟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只是,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双眼通红,泫然欲泣,而马丽娟的公公婆婆则在教训自己儿子。
“你这个忤逆子,我怎么有你这种儿子!”马丽娟的公公一巴掌抽在了自己儿子朱实发的脸上,将他打得一个趔趄。
“有丽娟这样的好媳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居然去外面勾三搭四?和张寡妇搞在一起,你还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和你爸爸还要脸呢,我们老朱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马丽娟的婆婆也痛心疾首,狠狠地戳着自己的儿子骂,然后又回头去好生安慰自己的儿媳妇,道,“娟儿,你看,爸妈都教训这个臭东西了,你就看着我们两个老人的份上,不跟那小子一般计较了可好?就算不看老的,也要看在四个小的的份上啊!我向你保证,那小子以后再敢往张寡妇家跑一下,我就打断他的腿!爸妈替你作主!”
马丽娟撇过了头去,朱实发的父亲只好跳起来,继续教训自己儿子,骂一句打一巴掌,道:“畜生,还不赶快过去给媳妇跪下道歉,认错!”
朱实发连挨了好几下,偏偏又不能还手,不由也火了,梗着脖子叫道:“她又不能生儿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朱实发的父亲气得直哆嗦,拿起一张凳子就要砸下去:“我打死你个孽畜!忤逆子!”
这时,时岩枫他们刚刚到门口,见到这一幕,便赶紧进去劝架,时岩枫拉住气得半死的朱父,说道:“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而且病人需要静养,走走走,我们去外面谈!”
……
一番交谈,详细了解,原来,马丽娟服毒自杀是真,但原因并不是像她老公朱实发传播的那样,是因为强行被做了人流手术而愤而服毒,事实上,马丽娟早就想通了,也不想再生了,人流手术也是自愿做的,她自杀是因为自己刚刚人流回来,就看见自己丈夫跟同村的张寡妇偷情,夫妻俩随即发生了争吵,然后马丽娟一气之下才服毒。
而朱实发眼见老婆毙命,又不想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再说,如果马丽娟死了他反而高兴,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跟张寡妇结合了,但是如果马丽娟是因为这件事而服毒,那传扬开去,他以后和张寡妇是再也不可能,绝对顶不住那种世俗的压力,戳脊梁骨,而且,最最重要的,说不定还要负刑事责任。
“你这个同志实在是太过分了,思想觉悟太低!”知道详情后的张宝寸当场就狠狠批评了朱实发。
时岩枫也摇了摇头,生男生女是由丈夫决定的,你自己没本事,能怪得了谁,再说,现在什么时代了,男女都一样。以后国家男多女少,女儿反而地位更高。
后世的时候,有“升官发财死老婆”之说,你还没发财也没当官呢,居然就想着死老婆,也太不是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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