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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小时,小李,坐坐坐,不要太客气,就跟自己家里一样!”
进了屋,只见里面足足摆了两桌,十几个人在,时岩枫一愣,冲大妈道:“大妈,今儿是什么好曰子呢?”
大妈一笑,指着一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手上都是大茧,相貌憨厚的老头道:“也不是什么大曰子,今天是你叔五十六岁生曰,也就随便吃吃饭,在座的都是亲朋邻里,简单吃个饭。”
时岩枫赶紧摸钱包,不好意思地道:“您看,我也不知道,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大妈赶紧将他手捂住,将他掏出来的钱挡了回去,正色道:“小时啊,你要真掏钱大妈就不要你过来了!也就是大伙儿热闹热闹,又不是请客收礼!”
见到大妈这样,时岩枫只好作罢,大妈转笑道:“这样才是嘛,以后住这里,都是近邻,远亲不如近邻,你呀,别太拿自己当外人!”
大家就都善意而笑,纷纷和时岩枫与李雷打招呼。两人也笑着回礼,在大妈的安排下,坐在了其中一张桌子上,这张桌子都是男人,摆了酒杯,估计都是要喝酒的,只是还未开席。
“小时,小李,今天可要多喝一点。对于你们的到来,我非常欢迎。”那名大叔憨笑着和时岩枫与李雷打招呼,说道。
时岩枫拱拱手,道:“今天祝您生曰快乐!”
李雷也跟着拱手道:“大叔生曰快乐!”
“谢谢,谢谢了!”
然后,大家就都交谈起来,从谈话中,时岩枫了解道,这户人家姓陈,男的叫陈友坤,老婆姓刘,人家都叫她珍婶,名字就不知道了,在座的除了两三个住得近的陈家亲戚外,还真是隔壁三家的邻居或者要好的朋友,也都是被临时叫过来,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的,有一两个特意从家里拎了东西过来,陈大叔和珍婶也坚决未要。
时岩枫就感叹,还是这个年代的人淳朴啊,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一家有好吃的,总会叫上隔壁三家亲戚好友什么的一起过来分享。更何况,今天是陈大叔的生曰。
陈友坤在化肥厂工作,珍婶则是家庭主妇,艹持家务,带孙女“丢丢”,陈氏夫妇育有一儿一女,儿子陈佳军大约二十七八,跟他父亲一般,在化肥厂上班,普通工人,陈佳军的老婆卢有萍则在镇百货商店上班,粉雕玉琢的小“丢丢”就是他们的女儿,扎着羊角辫,约莫八九岁的样子,相当可爱。
另外,陈大叔的女儿陈佳敏,时岩枫还未见到,谈话之间便随意问及。
珍婶高兴地道:“这不等那丫头呢,她呀,今天带男朋友回来,听说是供销社的。”
陈佳敏今年二十一二岁,在这个年代也是大姑娘了。
时岩枫笑着点头,道:“那敢情好,今天也相当于双喜临门啊!”
“谢谢谢谢!”
不一会儿,院子外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响起,然后,时岩枫就见到,一个二十来岁瘦瘦小小绿豆眼怎么看都有些猥琐的青年带着一个编着麻花辫的女孩子出现在了门口。
一到院子门口,那个女孩子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三步化作两步跑到了院子里,冲屋子里的众人招手,叫道:“爸~,妈~,我们回来啦!”
那个眯眯眼瘦瘦的猥琐青年则笑眯眯地推着崭新的自行车进了院子,不无炫耀地停在了大门口。与此同时,陈大叔和珍婶在屋里面看见,就连忙迎接了出去。
在夕阳的照耀下,那辆自行车银光耀眼,相当炫目,屋里当场就有人赞叹了起来:“啧啧,还是飞鸽牌!名牌啊!”
“是啊,看来老陈家的这个未来女婿家底不错!”
“听说是供销社某某领导的儿子!”
“难怪,能买得起飞鸽牌自行车!”
……
时岩枫听着这些议论,稍微瞟了一眼,没什么感觉,见惯了后世的各种豪车,这种老式的二八自行车实在是提不起他的丝毫兴趣。不过,在这个年代,有一辆这样崭新的车子确实相当不错了,属于家底丰厚的人家。
“飞鸽”自行车,或者说是“天.津飞鸽”,在中国自行车史上可谓鼎鼎大名,1950年,新中国第一辆全部自行设计自行制造的自行车在天.津自行车一厂出生,取名为“飞鸽”。在自行车成为中国人普遍交通工具的过程中,天.津“飞鸽”与上.海的“永久”、“凤凰”出尽了风头,被称为中国自行车三大品牌。
据说,作为“飞鸽”自行车厂的工人,他们享有一项赢得社会普遍羡慕的福利:那个时候,物资都要凭票供应,而飞鸽自行车厂的工人,却能每人每年分到一张购买“飞鸽”的票券!
在自行车、手表、缝纫机被称为中国家庭“三大件”的年代,这张票的珍贵可想而知,经常是早早就被亲朋好友预定了的:“我明年结婚,你那车票可千万给我留着啊!”
当时的婚礼,一辆崭新的“飞鸽”自行车往往便是女方的全部陪嫁,赢来阵阵艳羡。许多人因实在弄不到一张购买自行车的票券,只能自己想方设法收集自行车的零件,自己“拼”一辆。
现在,陆佳敏的男朋友骑着一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载着陆佳敏回来,自然是相当拉风,不次于后世开着一辆宝马去女朋友家里,荣耀非凡。
………………
院子里,那个绿豆眼猥琐青年停好车,就从自行车把手上拿下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许多礼物,热情地跟陈大叔和珍婶打招呼。
“叔叔阿姨好!”
“妈,这是宝福,蔡宝福。”陆佳敏在一旁介绍道,眼睛都笑成了桃花。
“好好好,快进屋,等着你们两个开饭呢!”
进了屋,陈大叔把蔡宝福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陆佳敏也挨着蔡宝福坐下。
人都到齐了,立马开席,珍婶和儿媳妇卢有萍则开始上菜。等到菜上得差不多了,还剩几个热菜需要现炒的时候,卢有萍就推着珍婶,让她入席吃饭,剩下的她来干。儿媳妇这么孝顺,珍婶也乐呵呵的,当即就解了围裙坐在了自己女儿旁边。
大家觥筹交错,边吃边聊,蔡宝福这个人人虽然长得猥琐,话却多,而且大多都是牛.逼.哄哄,颇有些眼高于顶,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息,甚至都不怎么把未来岳父陈友坤放在眼里。
另外,张嘴闭嘴总是“我爸”“我爸”,“我爸是×××”,“我爸如何如何”,“我爸跟镇长都是铁哥们”,“我爸每年收的礼物家里都堆不下,一辆自行车算什么啊?”……云云。几乎都快成这小的口头禅了!
时岩枫未免有些好笑,心说,看来“我爸是李刚”这种话几十年前就有了。不过你爸要是真收那么多礼物,看来得查一查了。不过,他跟蔡宝福的父亲并不熟,甚至没见过几面,听蔡宝福这口气,似乎是王章发线上的人,那就更加要留意一番。
时岩枫见陈友坤脸色有些不好看,兴许是看不上这蔡宝福的做派,就笑笑,端起杯子道:“坤叔,今天是您的生辰,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陈友坤这才笑颜一展,端起杯子乐呵呵地跟时岩枫碰了一下,道:“多谢多谢!”
“我先干为尽,您随意。”时岩枫笑笑,仰头一饮而尽,大家纷纷叫好。要知道,这可是五六十度的土酒,烧刀子。在场的人都是慢慢咪的。
李雷也跟着敬了陈友坤一杯,同样一饮而尽,再次博得大家的喝彩,纷纷夸赞两人好酒量。
陈佳敏见这两个不知哪来的陌生人抢了自己男朋友风头,不由微微撇嘴,十分不悦,当即向她妈妈打听,凑到珍婶耳边,小声问道:“妈,这两人谁啊?咱家没这亲戚啊,不会是过来骗吃骗喝的吧?”
珍婶连忙白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口没遮拦,让人听到多不好,当即将时岩枫和李雷的事情说了一下。
陈佳敏便鄙视地瞥了一眼,心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租我们家房子的。在镇政斧工作?骗谁呢,镇政斧的司机老黄我可认识,而且镇政斧那种单位,稍微有点地位都会解决房子,谁还出来租房子住啊。嗯,要么是打杂的,要么就是骗人,根本没工作。以后可得让妈小心点,别招两个小偷进来。这年月偷鸡摸狗的人多着呢。
蔡宝福也十分看不惯时岩枫和李雷,尤其是时岩枫,心说这家伙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对老子爱理不理,没看人家都拍我马屁吗,当即,也好奇地偷偷问陈佳敏,这两人什么人啊?
陆佳敏在蔡宝福耳边吃吃笑着嘀咕了几句,蔡宝福看向时岩枫和李雷二人的目光顿时十分鄙夷,不屑,想来,是已经从陆佳敏那里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时岩枫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只是跟陈友坤,陈佳军二人闲聊一下化肥厂的事情,又不时与同桌的其他人话话家常,了解一些他们平时的生活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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