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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张学兵没有过多的废话,着重勉励了梁晨几句,然后亲切地拍了拍梁晨的肩头道:“本来不同意你去的,没办法,梁书记点的将。当然了,这对小梁你也是一个好机会,一定要好好表现!”
“是!”梁晨低眉顺眼地应道。心里却暗道,我表现个毛毛,我纯粹是路过打酱油的。
政委朱建军,常务副局长汪凡也过来勉励了几句。然后在市局付副局长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出了市局办公大楼。市局是由付副局长带队,包括刑侦支队政委何连生在内的五名成员都是熟面孔。都是四二四杀人盗枪发生后,随付副局长到西风的刑侦人员,梁晨与他们也都混了个脸熟。
十个人三辆车,于整九点驶出龙源市公安局。梁晨估计,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就能赶到省会辽阳。押解四二四杀人盗枪案主犯的警车早已在昨天就抵达辽阳市公安局。
十一点半,三辆警车从高速路口驶入辽阳市区。做为辽东的省会,辽阳的繁华远非龙源能比。梁晨开着警车行驶在宽阔笔直的胜利大街,心里颇有几分感慨。
他记得在前几天,辽东电视台播放的纪录片《世纪长街交响曲》个,描绘的就是这条百年长街。
无论是哪一座城市,都必定有一条最有代表性的中心大街。而胜利大街,就是辽阳这座城市的灵魂。梁晨清楚地记得在记录片中所展现的长街百年历史风貌。上世纪五十到八十年代初,每当重大社会活动,整条长街就会成为人的长河。喧嚣的口号,震天的锣鼓,轰响的礼炮,雄壮的乐曲,几十万人汇成汹涌的潮流,强劲的脚步让大地颤抖!
总理曾陪同朝鲜领导人从这里经过,西哈努克亲王和莫尼克夫人也在从这里走过,以及后来文革武斗的示威队伍,庆祝粉碎四人帮的狂欢……!
梁晨不是第一次来辽阳,可能是受了纪录片的影响,这一次让他油然生出对历史变迁的感叹。穿过胜利大街,经过胜利广场,三辆警车在十二点过五分驶进辽阳市公安局。
辽阳市公安局在四楼会议召开了一个欢迎会。市公安局长步克己,政委楚禹,副局长赵青岩等市局领导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表示对兄弟单位领导及其成员的欢迎。简短的欢迎会之后,辽阳市局步局长邀付远志一行前往局内餐厅一同吃饭。
在宴上,步克己局长以水代酒,代表辽阳公安局向远道而来的龙源市局专案组成员敬了一杯酒。步局长的话说的很漂亮,什么‘精诚合作,团结互助,争取早日将毒贩团伙一网打尽’,什么‘感谢龙源兄弟单位提供的重要线索,要向龙源兄弟单位取经,虚心学习大案侦破经验’。但实际上,就连梁晨都能看出,包括步局长在内的辽阳市局领导,在看似热情的笑容之下,掩藏的是对他们这些专案成员的不屑一顾。
辽阳毕竟是省会城市,是全国十六个副省级城市之一。局长步克己就算没进市委常委,那仍然是副厅级。局内机构设置普遍要比龙源这种地级市高上半格。所以一般在辽阳任职的,都在有意或无意之中表现出一种优越感。
付远志强压住心中的不快,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午饭。他心知肚明,如果不是省公安厅一力促成,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跨市联合辑毒专案组的产生。妈了个巴子的,付远志心里爆了一句粗口,心说要想破这个贩毒大案,没有我们抓来的线索你们能玩的转吗?一个个牛b哄哄的,也不知道是牛个什么劲?
午饭过后,步克己直接把付远志一行人安排到了局招待所,说了两句客套话,就要离开。在他想来,面子该给的都给了,要是识趣的话,说不定还能分你们一口汤喝喝,不然的话,反正案犯已经掌握在市局手里,完全可以撇开这些龙源来的同行单干。
“步局长,我们什么时候和贵局刑侦大队的同志商讨一下案情,以便尽快拿出一个行动方案,争取早作部署!”付远志却是叫住了步局长,直接了当地说道。
“这个,不急。你们远道来的,先好好休息一下!”步局长笑咪咪地说道:“明天吧,明天开个案情分析会,到时好好研究一下!”
听步克己这么说,付远志也没有办法,只得憋了一肚子火走进招待所的房间里,一头倒在了床上。
梁晨却是觉得没什么不好,下午有空闲时间,正好可以去见叶青莹。于是他向付局长请了假:“付局,下午我想去看个朋友,您能不能给我个假?”
“去吧。反正呆在这也没什么鸟事儿!”付远志有些烦躁地道:“一会老子也出去蹓蹓!”
梁晨一笑,知道付副局长是因为那位步局长的态度而不忿。出了门,立刻给叶青莹拨了电话:“我到了,怎么样,有时间吗?”
“你稍等,我和妈妈说一声,一会打给你!”手机里传来女孩开心的声音。让梁晨心里微微一暖,简短而有力地说了声‘好的!’
此时的叶青莹与王菲菡正在辽阳市区内最有名气的一品轩茶楼。古香古色的桌几旁,王菲菡母女与另一对父子对面而坐。茶楼正中间的一块位置上,有茶楼聘请的茶艺师表演功夫茶。
在听到女儿接起手机回复的话之后,王菲菡不由地轻轻皱了皱眉头。她猜到这个电话必定是由那个年轻男人打过来的,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曾让她控制不住情绪的年轻男人此时已经踏上了辽阳的地界。
“妈,聂伯伯,我有点儿事,就不能陪你们了!”叶青莹向桌对面的男人歉意地说道。
“莹莹,注意你的礼貌!”王菲菡今天穿的是上白下黑的职业套裙,气质清新而稳重,举止典雅而端庄,与身边清雅夺目的女儿一起,成为茶楼里最为亮丽风景。她是从公司赶来,所以并未特意换装。对于女儿的这种行为,她心里颇有不满,因此开口轻斥了一句。
“莹莹,伯伯好容易来一次,你就这么把伯伯撇下不管了,真是让伯伯伤心哪!”男人的年纪大约在五十左右,双目有神,气宇沉静,他是聂峰的父亲聂广宇,曾担任过辽东省副省长,而现任商务部副部长。
“对不起,聂伯伯,有朋友特意从外地来看我,我必须去招呼一下!”叶青莹歉然地微微一躬,但神情与语气都显得很坚决。这让王菲菡与聂广宇父子很感到意外。
“哪来的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过?”王菲菡皱着眉头追问了一句。
“妈!”叶青莹淡淡开口道:“难道你想让我每交一个朋友都要向你汇报一下吗?”
“你知道的,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听着女儿的反问,王菲菡脸上反而露出一抹轻笑:“只是你聂伯伯好容易来一次,你就这么撇下他,未免不太合适吧?你觉得是你那位朋友重要,还是你聂伯伯重要?”
“那妈妈您是什么意思呢?”叶青莹依旧是那种淡淡的神情,既不愤怒也不着急。表面云淡风轻,暗里急流汹涌,她们母女之间这种独特的言语交锋手段,已经持续了七八年了。没有明显的胜负标准,只是一方有动气的表现,那就算输了。
“这个,要看你聂伯伯的意思了!”王菲菡不慌不忙,把皮球踢给了聂广宇。
“莹莹啊,既然是你朋友,那也就不是外人,不如这样吧,你把他叫到这儿来。大家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然后你们再自由活动好不好?”聂广宇和蔼地对女孩说道。他特别喜欢这个清雅如兰,美韵如诗的女孩,他一心想让女孩作自己的儿媳妇,可是小儿子太不争气,竟然口不择言说出那么伤人的混帐话来,害得他这个当老子的不远千里跑过来擦屁股。伤人之言,深于矛戟,有了这个疙瘩,儿子想要追到青莹,那就更加困难了!
叶青莹微一犹豫,然后轻声道:“我打电话问问他!”说着,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拨通了梁晨的电话。
接到叶青莹的电话,梁晨心里很是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去,还是不去。他是想见见女孩,但却不想见对方那位冷气迫人的母亲,也不想见那个优雅感十足的聂峰。而手机里传来的,只有女孩匀长的呼吸声。
叶青莹就这么拿着手机静静地站在那儿,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犹豫,最后,她轻声说了一句:“我希望,你能过来!”
“好吧,说地方,然后告诉我怎么走!”梁晨心说我怕个毛毛,叶青莹的妈妈又不是老虎,我还怕她把我吃了?至于那个什么聂伯伯和聂峰,能无视就无视,不能无视咱就轻视。都两脚支一个肚子,谁也不比谁金贵多少!
打定主意的梁晨问明了地点,然后出了辽阳市公安局大门,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说一品轩茶楼,司机师傅立刻点头表示知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