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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妍雪掂勺的功夫并不算弱,因为她的腕力,臂力都不算小,虽然她的剑法一直以轻巧迅疾见长,但是又有几人知道她做菜的水平有多高?
至少在辗迟县比她厨艺还高的人仅仅只有两个,一个是石燕,一个是薛虞霏,而辗迟县大大小小的酒楼就有三百多家,这还不包括中小型的餐厅和饭馆,所以可以想象辗迟县有名的大厨有多少人,但是却没有一人能比得上这三人的。
在薛虞霏看来,石燕有的优点,凌妍雪都有,而石燕没有的,凌妍雪也有,所以凌妍雪,才是薛虞霏心中最合适的“弟妹”人选。
黄天骅坐在门槛上,单手托颔,微笑着看着凌妍雪在做菜,他实在不能不佩服自己的耐性,石燕做菜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
凌妍雪忽道:“看什么,没见过女人做菜吗?”黄天骅笑笑,也不说话,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雪儿,雪儿脸红红的,把大勺里的菜扣在了盘里,说道:“还不干活吗?”黄天骅跳起,端起盘子闪开。
说欧阳啸还有胆子坐在薛虞霏房里,估计没有人会相信,但是薛虞霏眼前,确实是欧阳啸无疑。
薛虞霏嫣然一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什么?”欧阳啸笑道:“你想必是在想,我抓了你未来的弟妹,怎么还有胆量来这里?”
薛虞霏道:“难道我在你心里考虑问题都这么肤浅的吗?”欧阳啸道:“不然你在想什么?”薛虞霏道:“我只是在想,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金丝燕的身份,为什么直到现在才会把她抓进牢中,而且还和长虚道长,千面书生这些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关在一起?”
欧阳啸目光沉了下来,冷笑道:“薛老板好灵通的消息!”薛虞霏笑道:“你也不用讽刺我,魔界的势力打听这点小事还不算问题,况且这件事还不算太小。”
欧阳啸道:“是吗?”薛虞霏站起来,慢慢踱着步子,悠然说道:“有一件事注意你很久了,小妹不知当说不当说?”欧阳啸有点背后发凉的感觉,薛虞霏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他硬着头皮说道:“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薛虞霏毕竟是个女的,说话含蓄内敛一点也没什么不正常吧,欧阳啸这话说的就有些奇怪了,只因欧阳啸更能理解薛虞霏有多坚强!
薛虞霏走到欧阳啸背后,趴到了欧阳啸背上说道:“你生气的样子一点都不可怕,再说干吗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嘛,难道你还想杀我灭口不成?”欧阳啸苦笑道:“别这么说,好像我挺坏似的,再说我就算是再练二十年,也还真未必会有能在你手底下走过六百招的把握。”薛虞霏道:“大哥,有点谦虚了吧?你刚出来那天打我打得不是挺开心的吗?”
欧阳啸叹道:“那日若是早些知道她还活着,我也没那个胆量和你拼命,若不是白失翼从中捣鬼,我也未必破得了你和殷郊的双剑合壁,你却到最后也不愿用上内力,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提起殷郊,薛虞霏的心顿感一阵绞痛,这两天也不知怎的,一提到殷郊的名字,她就无法自抑的痛苦,欧阳啸感到薛虞霏的身子颤了一颤,左手伸过肩,轻轻地抚摸着薛虞霏的手背,薛虞霏说道:“但你最后还是救了我,不是吗?而且…而且还…”
薛虞霏忽然紧紧搂住欧阳啸的脖子,整个人依在他的背上。
“丁当”,欧阳啸的茶杯坠落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
欧阳啸忽然低声喝道:“放手!”薛虞霏道:“怎…怎么了?”欧阳啸道:“我不是个禁得住诱惑的人,所以我不能让你对不起他!”薛虞霏笑道:“你想多了吧,妹妹抱着哥哥,很正常啊!”
欧阳啸苦笑道:“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心眼儿,这算什么,挑起别人的欲火然后再给压下去,耍我呢吧!”薛虞霏正色道:“现在我想你可以谈谈,抓了石燕之后,接下来想干什么了吧?”欧阳啸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说呢?”
薛虞霏道:“我算不算是个美女?”欧阳啸道:“不算,你简直已经超脱了正常人的审美观念,只要看你一眼,就算是我师傅只怕也要脸红。”薛虞霏道:“既然这样,为什么我这样一个美女贴在你的身上,你还好意思拒绝我呢?”欧阳啸一愕,然后说道:“我有点想骂你。”薛虞霏在他耳边说道:“那就骂吧。”
欧阳啸就不再客气了,微笑道:“你个坏丫头!”薛虞霏道:“呦,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舍得骂我呢?”以欧阳啸的词汇量,这句话骂得还算轻的,紧接着欧阳啸继续说道:“女魔头!”
薛虞霏道:“欧阳大哥,你接下来到底要怎么样啊,就招了吧!”
薛虞霏发嗲的样子欧阳啸实在是想笑,这个女人对付他的办法实在是够新颖的,欧阳啸就算在牢房的酷刑下也未必会屈服得了,可面对薛虞霏这种软磨硬泡,他还真有点受不了。
欧阳啸几乎都快哭了:“小虞,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吗,咱能不能不这样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薛虞霏放开了他,坐到了一旁。
这个时候欧阳啸竟忽然有一种感伤,薛虞霏抱着他的时候,他的心情久久都没有平静下来,但是薛虞霏突然放手,他却有点失落了,欧阳啸实在不敢往那方面多想,他一直以为只把薛虞霏当成妹妹的,可是从设计让周围的人讨厌殷郊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对薛虞霏的感情,也许并不仅仅是兄妹之情。薛虞霏看着欧阳啸的表情,似是看透了欧阳啸的心,幽幽问道:“大哥,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有些越界了?”欧阳啸上身如触电般的一颤,急忙解释道:“没…没有…怎么会呢?真的没有!”欧阳啸这个错误犯得和三年后的骆霜一模一样,本来是想要解释,可是这样做贼心虚的解释,明眼人一看便知。薛虞霏当然看了出来,欧阳啸自己也明白话说得有点多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良久。薛虞霏忽然说道:“对不起。”欧阳啸道:“或许该说对不起那个人应该是我…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可是还是想要试上一试,我应该早就知道,你是不可能放得下殷郊的…”他凄然地一笑,“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无论我怎么做,都是不可能取代殷郊在你心中的地位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只做兄妹,不谈爱情,好吗?”薛虞霏凝目点头,扑到了欧阳啸的怀里,欧阳啸紧紧地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嘴唇激动地颤抖着,缓缓说道:“以后千万别这样了,小天看到,只怕又要误会了。”薛虞霏哼道:“难道只许他殷郊在外面找女人,就不许我在家里养小白脸了吗?”
欧阳啸一愣,直接把她推了开来,一边笑着说道:“滚蛋,你想养我还不乐意呢!”薛虞霏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欧阳啸看她笑,自己也笑了。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她,能够远远地看看她,让她天天开心,也就足够了。冥剑若能明白这个道理,此刻在隔壁偷窥的时候,心中也就不会难受了。
古有凿壁借光,今有穿孔偷窥。
冥剑再再也无心偷看,从墙边走开,跌坐在床上。
薛虞霏又倒着茶,一边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抓石燕,其实是为了要更好地保护她,是吗?”欧阳啸沉默良久,这才说道:“公孙不缺,他已经开始对石燕动手了!”薛虞霏手中的茶壶不由得一顿,说:“我听说他也向胶舞姑娘提过亲?”欧阳啸点头,苦笑道:“老爷子当时拒绝了他,不过是拿我做的挡箭牌。”
薛虞霏道:“所以他杀石燕,应该也不全是因为天网,更重要的原因,是你。”欧阳啸道:“我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我才把燕妹送到了那种地方。”薛虞霏道:“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该处理天网的事了?”欧阳啸道那就需要设一个局了。”薛虞霏道:“你想用什么当诱饵?”欧阳啸道:“我原本想用的是是小天脖子上的欧阳笑玉,不过…”
薛虞霏笑道:“只不过,小天去救小雪的时候欧阳笑玉已经被越蜻梅检查了一遍。”欧阳啸一字一顿道:“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了。”薛虞霏道:“也许还有一个人。”她说的当然是石凌飞。
欧阳啸急忙道:“苏苏受了伤,凌飞他还得…”话说到一半,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万一薛虞霏要是吃醋怎么办?薛虞霏甜甜笑道:“怎么不说了,苏苏是谁啊?”
欧阳啸双手在桌子下交叉着,两只拇指转着圆圈,低声说道:“我不敢说。”薛虞霏手托香腮问道:“这又是为什么?”欧阳啸道:“我怕你吃醋。”薛虞霏环抱起双臂,有点不高兴地说:“喂,不是说好不谈爱情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欧阳啸苦笑道:“我没跟你谈爱情啊,苏苏是我一个妹妹,你也是我一个妹妹,两个妹妹争风吃醋,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薛虞霏的脸瞬间变红,低着头说:“怎么不早说!”欧阳啸笑得有点坏:“你没让我说就怪我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呢!”薛虞霏道:“好了,谈正事吧!你的意思是…让我来当饵?”欧阳啸急切地说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让我来当饵?”薛虞霏冷笑道:“你?冲第六玄关时的伤莫非已经全好了?”欧阳啸沉默了一阵,抬头,坚毅地说道:“好了!”
薛虞霏还是微笑着看着他:“既然好了,接我三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欧阳啸道:“我不想和你动手,也不想和你争吵,但这件事,你必须让着我!”薛虞霏道:“你不想让我有危险,难道你自己就不怕危险吗?”
欧阳啸的额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他早该想到,薛虞霏一定会跟他争这个名额的,可是在刚才,他竟然把这件事给和盘托出了,薛虞霏又偏偏这样的执拗,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让薛虞霏去冒这个险!
欧阳啸冷冷答道:“但你是女人,我却是男人,如果这件事让你来,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薛虞霏温柔地说道:“你少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我,我武功比你高,挡在你前面是应该的。”欧阳啸道:“我…”薛虞霏秀眉一沉:“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同意,要么动手!”
欧阳啸没有说话,薛虞霏又道:“既然你不点头,那就是要动手了!”欧阳啸还没有说话,薛虞霏便喝道:“第一招!”欧阳啸瞳孔一张,薛虞霏的左手已经扣住了他的右手,几乎同一时间,薛虞霏一声娇喝:“第二招!”她的的右手已经扣住了他的左手,然后欧阳啸双手还未翻起,薛虞霏的头发一甩,长发如一根魔鞭般缠住了欧阳啸的脖颈。三招已过,欧阳啸几乎都没有动,薛虞霏的出手实在太快,正常人根本连都看不清,欧阳啸对自己的正常程度太自信了。
所以他当然接不了薛虞霏三招,甚至欧阳啸都看得出来,薛虞霏一招就能把他拿下,三招才败,薛虞霏给他的面子也够大的。欧阳啸苦笑道:“不错,我是输了。”薛虞霏道:“那你答不答应?”欧阳啸道:“不答应!”薛虞霏慢慢松开了手,从欧阳啸脖子上拉开了她的头发,然后柔声说道:“你不能不答应,你的武功现在所打的折扣太大,你又怎么知道,丁寅手下没有超过冥剑的高手呢?”薛虞霏这话虽是在劝告欧阳啸,可这话实在有些伤人。欧阳啸道:“你觉得我敌不过冥剑?”薛虞霏道:“否则那天跌下悬崖的绝不是你!”
她扭头目光往后墙一瞪,喝道:“听得时间够长了,难道还要听下去吗?”说罢,手中的茶杯捏碎,甩向了墙上的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