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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是问,不待两人回答,陈乐已经从两人旁边过去了。
但,他的样子,却是把两个老师给吓了一跳。
潘伟一脸震惊的说道,“陈乐,你,你这是干嘛了,又跟人打架了?”
只见陈乐整张脸都青一块,紫一块,额头还肿了一个大包,脸边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几缕鲜血顺着脸颊,沿着下巴滴落到地上。
陈乐的眼睛,也是一个乌青的跟熊猫似的,一个大大的肿了起来。
嘴角破了点皮,挂了彩。
衣服就更是狼狈,破破烂烂的,跟收废铁的没好多少。
从他衣服的破裂处,可以看到下边手臂肌肤不是被敲得青肿,就是被划破了。
甚至,腿上也是一样。
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很是狼狈。
可即使如此,陈乐还是右手捂着左手手臂,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加快脚步朝着楼梯走去。
那潘伟顿时有些慌了,“陈乐,你等等,你怎么了,要不要先去医院。”
这高考缺考,也就缺考,就陈乐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完好的啊,这要是考试,弄出人命,自己这班主任,肯定脱不了干系。
他上前几步,就想去拉陈乐。
不过被陈乐一把甩开了。
“老师,我很忙,暂时没空听你训话。”
那陈国华也是有些紧张道,“同学,你能行吗,考试没了,最多明年复考,你这状态,我看还是得先看医生啊。”
“明年?”
这话让陈乐脚步顿了顿道,“我没有‘明年’那么富裕的时间。”
银狐不会等他,那些可能追过来的杀手,更不会等他。
说着,陈乐又艰难的迈着步子,一步步的上楼了。
虽然每一步都是无比沉重,却是异常有力的支撑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当然,潘伟跟陈国华也是紧跟在后边,生怕陈乐出事。
潘伟更是紧握手机,随时准备叫救护车。
等到陈乐来到教室门口,喊了声报告的时候,也把教室里的老师,跟学生都惊到了。
那坐在讲台前监考的50多岁的老师,惊的推了推自己的老花眼镜,生怕自己老花眼,看错了。
在又站起身,凑过眼睛仔细的看了眼之后,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了。
惊得连连后退了两步。
“同学,你没事吧。”
“我可以进去考试了吗?”
那坐后边监考的女老师也是快步走过来道,“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考试,而是赶紧去医院看看。”
“……不需要,”陈乐淡淡的回道,“我跑太快掉沟里了,高考有禁止不小心掉沟里的同学继续参与考试吗?”
当时,全班所有人都在想着,这怎么看也不是掉沟里的伤吧,难道沟里有鳄鱼?
“当然没有禁止!”
那老年教师说着,又抬起视线看了看后边的钟表,钟表显示9点14分53秒,说明陈乐并没有超时。
那老师就有些为难道,“时间上,倒是刚好可以允许你进去继续考试,但人情道义上,我觉得你还是……”
陈乐根本没听完,就匆忙的进去了。
上交了下手机跟拉链袋。
就捂着手臂,一路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期间班级里所有的考生,都是带着或惊讶,或害怕,或佩服,或不解,各种各样奇怪的视线,看着他。
直到陈乐落座,那监考老师才拍了拍手道,“好了,大家继续考试,都看自己的试卷,别管其他人,考好自己的。”
陈乐的桌前已经铺好试卷了。
他也顾不得其他。
写上名字,班级,就开始做题。
因为迟到了十五分钟,他必须抓紧了。
如果是数理题还好,他头脑好,用时少,语文的话,文本量比较大,很需要时间。
那中年女教师,还有些担心的在陈乐旁边看了看,她发现,随着陈乐认真的审题写字,也有些血,从他的额头,脸颊,顺着下巴,滴落到了试卷下。
那老师很有些不忍,就去包里拿了包纸巾过来,放到了陈乐桌子边。
小声道,“擦一下吧”。
一脸的担心。
但,陈乐仅仅是淡淡回了句,“谢谢。”
连抬头的功夫都没,自然,连拆纸巾的时间也没,一直在那认真的做着题目,不敢有丝毫纰漏。
他对于京都的执念很深。
纵然身受重伤,纵然两只手臂都被那铁棒,被拳头,甚至被小刀划过,现在写出的每一笔一划,都是异常吃力,他还是在努力着。
陈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
虽然身体到处是伤,呼吸都很吃力,但脑袋却是极其的清晰。
有点类似当初面对群狼,临死的情况。
身体全是伤。
头脑却是一片清明。
前所未有的清晰!
明白!
所有的题目,都很清楚。
在看到题目的瞬间,答案就已经在脑子里浮现出来了。
甚至,在看到几个属于惯例的课外题,生僻字的时候,脑海里,也清楚的浮现出,初中时,在他那庞大的阅读量下,所阅读过的答案。
那时候,只要是个书店,只要有书,他都会看。
虽然,身体很沉重,脑子却很轻松。
正如之前所说的,这就是陈乐的潜能,
他就属于越是到绝境,就越是能被激发出潜能的那一类人。
在他自己也没感觉的时候,杀气就已经释放出来了,杀气,也让他的精神越发集中了。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写到了作文。
“以希望与绝望为题……”
……
……
而在另一边,在某一条小巷的外边。
一对搂着腰的甜蜜情侣在路过小巷边时,不经意的听到了一点绅吟声。
“是不是,有人在叫啊。”
“好像,是有。”
两人就带着几分好奇的,沿着巷子,往里边走去。
一直来到一处拐角处,往里边一看,顿时就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只见,这巷子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二十多个人,还有几个人交叠在一起。
虽然并没有人死亡,但,所有人都在绅吟着,无力的喘息着。
所有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
没有一个人衣服是完好的。
而且,满地流淌的鲜血,看起来尤其的触目惊心。
女生已经吓得尖叫一声,一下瘫软在地了。
男生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而在这些人的中间,最触目惊心的,要数那赤着上身,身体满是肌肉,看起来相当强壮的项虎了。
他此时,也是就这么无力的躺在地上绅吟着,
那脸已经变成猪头,肿的不成样子,赤裸的上身,被划了几刀,最惨的是右手中的两刀,这让他手臂完全抬不起来,手上的匕首,就落在手掌边,以及,大腿中的两刀,让他躺在那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还有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腿部溢出。
即使如此,项虎还是在那努力的想握紧手,咬牙切齿的绅吟着,“我要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那个畜生!”
“那个杂种,居然一个人,就干掉了我们所有人,还让我……”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明明感觉就要把陈乐打倒了,但,每次陈乐都会再站起来。
怎么都不肯倒下。
甚至还打倒了他,从他的身上踩了过去。
陈乐受的伤很重,但他的伤更重。
那两个吓得惊慌失措的情侣,已经连忙拿出手机,惊呼着“报警,要赶紧报警。“
这话,让项虎眼睛一瞪,怒瞪向两人道,“不许报警,给老子叫救护车,救护车,听到没,报警老子就弄死你们!”
“……”
“……”
随着一阵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陈乐也终于收工,无力趴到了桌子上。
那个中年女教师,连忙走过来,推了推陈乐道,“考试结束了,交卷,你赶紧去医院看下吧。”
“好。”
这次陈乐倒是没推辞了。
在他走出几步之后,那女教师,才拿起他的试卷看了下。
发现在答题卷边缘,还滴落有几滴血迹,但,并不影响答案。
他觉得,这大概是今年最触动人的答卷了。
带血的答卷!
“是叫陈乐啊,真是惊人的毅力,咦,这作文,很有深度啊,只是有点悲凉……”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希望的花朵,总是在人们擅自的期望中绽放,又在失望到绝望的情绪中,枯萎凋零,我从来就没有希望,那对我来说,只是个奢望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