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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陈实说道:“校长,卑职以为有功就应该赏,孙立人在汉阳立下这么大战功,如果不予嘉奖并且晋升,只怕说不过去,也容易寒了三军将士之心!”
“辞修说的对!”常校长欣然道,“孙立人肯定是要嘉奖并且晋升的。”
一听到常校长的这话,何应佩跟徐永盛两人便立刻反应过来,毕竟两人也是人精。
当下徐永盛接着说道:“依我看,就把缉私总队从旅级升格为师级好了,孙立人也由少将总队长晋升中将总队长……”
说到这,徐永盛便再也接不下去。
因为他看到,常校长的脸色已经黑下来。
看到常校长突然变脸,徐永盛才猛然反应过来,缉私总队实际上并不是属于军事委员会的武装部队,从客观上讲,仍旧与老长官宋梓文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又是触犯了常校长的大忌,常校长对军权可是一贯要独揽!
想到这,徐永盛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看到徐永盛吃瘪,何应佩和陈实顿感心中暗爽。
当下何应佩说道:“校长,卑职倒是以为,孙立人已然将缉私总队打造成一支如此英勇善战的武装,那么再将这支武装留在财政部的麾下,只是用来侦缉走私,实在是有些大材不小用,所以卑职以为,应该将缉私总队划入军事委员会的建制,并赋予新的番号。”
“嗯!”常校长的脸色缓和下来,欣然点头道,“敬之此言,乃老成谋国之言!”
何应佩接着说道:“依卑职看来,不如就将缉私总队收编为新编陆军第38师,孙立人由缉私总队少将总队长,晋升新38师中将师长,校长觉得怎么样?”
“我看可以。”常校长欣然点头,又说道,“不过,孙立人晋升中将师长之后,再与陈敬安、刘福庭他们并列就有些不合适,恐怕还得给他一个新的身份。”
陈实闻言立刻心领神会,因为常校长说的就是论资排辈的事,这是常规操作。
比如淞沪会战结束之后,36师师长宋浠镰、87师师长王敬久、88师师长孙元良全部都由师长晋升军人,这时候资历比他们老的罗卓英仍旧也只是个军长,让罗卓英这样的老前辈跟几个后辈并列,这就有些不合适。
但是让罗卓英当集团军总司令,一时之间却又没有多余的空缺。
所以常校长就发明了军团长这么一个职务,处在军长跟集团军总司令的中间,这样就把一个难题解决了。
现在孙立人由缉私总队少将总队长晋升新38师中将师长,再跟陈敬安、刘福庭他们几个旅长并列一起,也就不太合适了,所以得给他安个新的身份。
而且,有着小委员长美称的陈实对常校长的心思十分了解,他甚至领会到了常校长此举的更深层的用意。
常校长这是要润物细无声的开始分化孙立人跟钟毅的结盟!
当下陈实说道:“校长说的对,必须给孙立人一个新的身份。”
稍稍停顿了下,陈实又接着说:“不如这样吧,就在武汉卫戍司令部下设立汉口、汉阳以及武昌三个防区,由朱良成担任汉口防区总指挥,孙立人担任汉阳防区总指挥,武昌防区总指挥由钟毅兼任。”
“这个办法好!”常校长欣然点头,这么一来,不但可以在孙立人跟钟毅之间打入一枚楔子,甚至还可以更进一步在朱良成跟钟毅之间制造出一些矛盾!
这样一来,珞珈系未及形成气候,便极有可能就会胎死腹中!
……
与此同时,在龟山要塞。
缉私总队、警备第1旅、警备第2旅以及警备第3旅所有营以上军官,都已经齐聚要塞的地下指挥部,钟毅正训话。
钟毅说道:“今天把你们召集起来,两个事。”
停顿了下,又接着说道:“第一,汉阳这一仗你们四个旅在孙总队长的指挥下,打得非常漂亮,我会替你们向统帅部表功!第二,关于坦克营在昨晚的战斗中的突出表现,你们回去之后,立刻下达封口令,今后谁都不许再提!”
与会的几十个部队长闻言凛然,又同声应是。
言简意赅的说完之后,钟毅便起身宣布散会。
送走了与会的部队长,孙立人又对钟毅说道:“子韧,我知道你下达封口令是为了将来再用坦克营的时候,仍能有突然性,但是这个秘密只怕是很难保守住!”
“这个我知道。”钟毅点了点头,又道,“但万一保守住秘密了呢?”
“好吧。”孙立人一摊手,又道,“还有,你为什么要说汉阳之战是我指挥的?这一仗明明是你指挥的好吗?我是需要战功这个不假,但我绝不会抢你的战功!”
钟毅盯着孙立人,很认真的道:“我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就算我说汉阳这一仗是我指挥的,统帅部也不会再让我晋升!因为我不是黄埔系出身,到少将旅级已经是到头了,常校长不可能再让我往上晋升!所以,与其便宜了别人,那还不如把这战功送给你!”
孙立人摇摇头说:“子韧,你不是黄埔系出身,难道我就是了?我跟你一个样,都不在常校长的可堪重用的名单之上!”
“你跟我不一样!”钟毅道,“你还是有机会往上晋升的!”
孙立人摇了摇头,又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又是什么?”
钟毅不答反问道:“抚民兄,你是怎么看待珞珈系这个说法的?”
孙立人闻言一愣,虽然珞珈系这个说法在外面早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但是身为珞珈系核心人物的钟毅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事。
但是今天,钟毅却终于在他面前提起这事!
不过孙立人心中早有了决定,当下肃然说:“子韧兄,我希望珞珈系真的存在,我还希望能够成为其中一员!”
“好!”钟毅向孙立人伸出手,严肃的说道,“抚民兄,从现在开始,你我还有良成就是珞珈系的铁三角了!从今往后,你我三人必须互相帮衬!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互相拆台、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