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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考生们都知道你的身份吗?”顾春竹知道前十名里还是有些外地的考生,不一定就知道小成是皇孙,故而接着问道。
“皇爷爷最后揭露了我的真实身份,不过有之前那篇文章的震慑,没有人对我的名次提出了异议。”毕竟,选用无才华的人才是任人唯贤,小成这种只能叫举贤不避亲。
听完小成的话,顾春竹彻底放下心来,原本就高兴欣慰的心情也愈发热烈。她紧盯着小成,激动地喃喃道,“小成,好样的。”
小成把殿试情况一一说清楚后,大家的关注点就转移到了今后他们三人的安排上。小成肯定会留在京城,但大壮和金翰的安排就需要小成以及苏望勤来运作一番了。
不知道背后一切权势纠缠的福嫂子单纯地开心着说,“接下来大壮就能当官了,我也可以安心给他挑一个好一点的媳妇让他赶紧成亲生孩子了!”
苏老太顺嘴就接了一句,“那可得找个屁股大的,好生养!”
大壮这段时间也被说到麻木,但在一众伙伴的面前有被强调此事,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娘,你说什么呢!”
其他人对此付之一笑,饭桌上一派其乐融融。
说说笑笑间,时间就如沙从握紧的指缝溜走,顾春竹一家人在大俗大雅门口就和魏行知、金翰还有福嫂子一家人分了手,自各归家去。
顾春竹她们也很快回到了将军府,不过一进门就遇上了一直等着她们的王坤,王坤禀报道,“夫人,太子府送来了一个礼物,是一尊玉身的孔子像,而且送礼物的人还说……”
“还说什么?王管家什么时候也学得如此婆婆妈妈不爽利了?”顾春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太子不可能那么好心送个礼物给小成,这说的话肯定难听她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王坤也就快速地把传信的人带的话说了,“夫人,那人说这礼物是太子为恭喜小成少爷金榜题名摘得桂冠,还说希望小成少爷以后在朝为官要尽心尽力地辅佐皇上,全心全意为着稳固江山社稷付出,要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
顾春竹也算是听出来了,太子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在暗嘲小成以后只能当个臣子,甚至隐隐有几分暗示小成未来日子不会很好过,若是不顺着他就得死而后已吗?
“呵,太子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是因为那栀鸢夫人肚子里有了孩子所以他才有了底气吗?又或者是因为眼见着要上位了,就嚣张到觉着可以撕破撕破脸皮了?”顾春竹嘲讽地说着,并且声音并未刻意收敛,大概也在暗示太子府和将军府的争斗愈演愈烈,或将上台面来。
听到顾春竹提起栀鸢夫人,王坤瞬间就想起最近打探到的一个消息,便赶紧报告给顾春竹,“夫人,奴才今日听说太子府找了好些个大夫给栀鸢夫人把脉,而且大夫们都言那夫人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消息可确切?”顾春竹面上看着冷静,脑海里却已经把太子安排上了无数种凄凉死法。
“我也未曾亲耳听闻大夫诊断,但是太子府上都是这么传的。”王坤有一说一地说道。
顾春竹对太子的无情的了解又深刻了几分,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个轩辕冽却直接跟自己亲儿子小成对上。不过转念她又想到,轩辕冽和小成都是皇室,上辈子她从历史中了解的各种夺嫡争储的风波还少吗,为了皇位那完全就是可以六亲不认的啊。
这么想着,顾春竹无意识就让小成看了去。
小成还以为顾春竹是在担心自己为轩辕冽的态度伤心,他赶忙安慰顾春竹,“娘你别生气,也不用担心我,我原本就没把他当作我父亲看待的。我的爹娘永远只有你们!”
小成坚定的眼神还有对自己的信任让顾春竹一下就回了神,她也立马从某些幻想中脱离,轻松地笑了。
小成是她养大的孩子,难道她会在不知道小成的性格吗。如是以后真的时事逼人,让他们不得不暂避锋芒,小成和苏望勤也肯定会早早安排好完全的退路。
顾春竹保持那轻松的笑容,以同样温暖的坚定信任回视小成,“娘没生气,只要小成不在意,那人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再这说,他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母子俩相互宽慰了一番,甚至还有心情去看看太子送的那尊玉像。顾春竹看到的第一眼,一句嫌弃脱口而出,“我看太子府也是风光不再,就送个这么小气的东西,啧啧。”
小成看着顾春竹不住要头的嫌弃行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也转头看向那尊玉像,正如顾春竹所言,轩辕冽送来的这个玉像颇为小气,不过普通玉料雕琢而成。那玉料甚至普通到连王坤这个对玉没有什么研究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因为真的毫无光泽,也缺乏温润感。
顾春竹还亲自上手摩挲了一番玉像的手感和棱角,真的十分晦涩。这个玉像比她上辈子遇到的仿玉手感还要糟糕,她都不敢置信会有玉能糟糕到连玉特有的温润都失去了,所以她揣测可能连玉都不是。顾春竹掂量了一下玉像的重量,轻重不太均衡,看来还真是个假货。
除了原料的廉价外,整个玉像的大小也不过巴掌大,甚至比不上普通人家放在家里跪拜的佛像还小。这个大小也就意味着十分鸡肋,拿着把玩太大而且太不尊重,拿着跪拜又嫌太小同样显示不出尊重。
最后一点,玉像的雕琢技术也是烂成渣渣,若不是送来的人说了这个是雕的孔子,顾春竹都完全不好意思说这个是孔子像。五官模糊不清就算了,身上也雕琢得十分不圆润,肉眼可见手肘处还是个锐利的尖。顾春竹猜测,这怕不是刚刚刻来个草胎哦。
但是想也是,轩辕冽本来就不是真心想要送礼物,本来就是个送来恶心人的东西,他又怎么会多费钱财浪费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