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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之殿的大堂,将夏,李玉和几个琴师依旧等待着莫辛,莫阳的到来。差不多有了一刻来钟,两人还未出现。
众人丝毫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将夏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竟是紧张起来。断琴伤关系着傲月七弦琴下落,而傲月七弦琴又关系着父母的下落。他真的害怕,莫辛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他真是恨不得冲进内堂找到对方问个清楚。
“将夏,你流汗了?”李玉眼含笑意,饶有兴致的说道,“你该不会是紧张的吧!”
将夏一愣,随手抹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反问对方道,“我紧张什么?”
“额,即将成为琴之殿的弟子啊!”说完这句话,李玉心中就否定下来,将夏如此年轻,但实力却不一般,最主要的是他连莫阳都敢得罪,如果真是要进入琴之殿,应该不会这样做才对。
将夏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可不打算加入琴之殿的。”……
“哈哈哈哈,各位久等了,真是抱歉。”还不等李玉再发问,伴随着一阵稳健的脚步和爽朗的笑声,莫辛已是从内堂走了出来。
“莫辛长老。”将夏,李玉和其他几个琴师连忙上前行礼。
“嗯!”莫辛面色温和,众人诧异的是,只见他一个人出来,并没有看到莫阳。不过谁也没有多问,毕竟在琴之殿,莫辛说话的份量还是要比莫阳重上一些。
莫辛目光在几人的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将夏身上,“小子,你今天又迟到了,该不会真是来砸肠子的吧!哈哈哈哈。”
大殿上无论是琴之殿的弟子,还是李玉等几个琴师皆是一愣,谁也没有想到莫辛还会开玩笑,还真是怪事。
将夏摸了摸鼻子,双手抱拳,恭敬的回答,“莫辛长老,小子在怎么顽劣,也不敢在你的面前放肆。”
“哈哈哈哈。”莫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伸出右手食指笑道,“你小子别一个劲的给我戴高帽子。我还真是承受不起了。”将夏礼貌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今天召你们前来,是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加入我琴之殿的?”
除了将夏之外,李玉和几个琴师皆是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异口同声的回答,“愿意,愿意。”
“哈哈,好。”莫辛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将夏,面色郑重,语气认真的问道,“将夏,你呢?你是否愿意加入我琴之殿?只要你愿意留在这里,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琴之殿的事。有人想对付你,那就是与我琴之殿为敌。”
将夏一怔,见对方真挚的样子,心头不禁一暖。眼角余光环顾一眼周围,跟着慎重的说道,“莫辛长老,能否借一步说话?”
这回轮到莫辛愣了一下,暗想这小子来琴之殿果然是另有目的。不过倒也没有拒绝。先是让一个普通弟子带着李玉几人去琴之殿的其他地方熟悉一下。
然后莫辛把将夏带到了内堂的一个房间,就在刚刚不久,他和莫阳就在这个房间因为将夏的事情而闹翻的。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莫辛略有深意的直视对方。
将夏仔细的查看房间内的环境,确定当下只有自己跟莫辛之后,这才打开话匣子,“莫辛长老,我这次来找你,有两件事。”
“哦?”
“这第一件事,就是小子想请问你一下,断琴伤这首曲词的含义。”将夏直接步入正题,在他心里最着急的,还是父母。
“断琴伤?”莫辛先是疑惑,在开口念道,“寂寞寒窗苦,俊俏佳人孤。梦回折花处,一曲泪成书。冰天雪地衣衫薄,雨湿路面相现拙。此生贱妾无颜伴君卧,但愿来世相陪痛与乐。抚琴断肝肠,又添琴断伤何妨。”
“对对,就是这个。”将夏脸上明显一喜,心脏都跟着加速跳起来。
“原来你是为这个而来啊!”莫辛眉头一挑,淡淡笑道,“这首词曲并不是我所写的。”
“不是你?”将夏直觉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无尽的失落感遍布身心上下。
“年轻人,你先别急,虽然这首词不是我写的,但我知道写这个词的人在哪里。”
“真的,太好了,莫辛前辈,还请你告诉我。”将夏的希望又再次的燃烧起来,知道这个人在哪里就好办了,至少线索没有中断。
看着将夏激动的样子,莫辛倒是越发的迷惑,“不知道你要找这人所谓何事?”
“这个?”将夏略作思索,旋即把自己父母失踪,然后求助于占天一卦的事情告诉对方。不过并未说是去找傲月七弦琴,让他去寻找一件东西的。而这件东西就是跟断琴伤有所联系。
“唉!原来如此。”莫辛的眼中闪过一丝凄凉,语气变的无奈,跟着给将夏讲诉“断琴伤“的来历。
就在三年前,琴之殿殿主摩柯无缘无故的失踪。为了避免引起上下弟子的恐慌,莫辛只是借口摩柯外出。然后自己暗中寻找摩柯的下落。
当时莫辛也拜访了占天一卦,不过后者给莫辛开出的条件,竟然是要莫辛三年之后再去找他。莫辛自然不愿意,可是占天一卦开出的条件,就没有收回的可能。无奈的之下,莫辛只好用起了最笨的办法。在西州的各个地方寻找摩柯的下落。
有一次,莫辛在路过一个名为百花镇的时候,听说镇外的百花谷有一个琴艺极高的琴师。莫辛听到之后,以为是摩柯。就前往百花谷查看,也见到了那个琴师,自然不会是摩柯。
莫辛无意中听到琴师弹奏并清唱断琴伤,当时觉得这词曲好听,就有意把它记下来。几个月后,莫辛依旧没有找到摩柯的踪影。琴之殿也需要人管理,担心莫阳一个人忙不过来,最后也只有带着遗憾回去。
有一天,莫辛一时兴起,弹奏了一曲,清唱断琴伤。正好就被前来拜访的梅林所听到,之后也就是从梅笙的那里被将夏所得知。
“百花谷,百花谷。”将夏轻轻念叨着,已是有些迫不急的想要去找那个琴师,“莫辛长老,那百花谷在何处?”
“你别着急,百花镇距离这弄琴城并不远,脚步快的话,半天时间就可以到达。不过,”莫辛声音一顿,稍作犹豫,“不过那位前辈的脾气不太好,不喜欢跟生人见面,你此番前去,可能会碰一鼻子的灰。”
“别说一鼻子灰,就算把脑袋碰破,我也一定要见到他。”
将夏一脸坚定。莫辛摇了摇头,深深的叹息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三年了,我也该去拜访占天一卦了。”
“呵呵,莫辛长老,何须去拜访于他?”
“哦?此话怎讲?”
将夏双手抱拳,目光郑重的直视有些困惑的莫辛,“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第二件事了。”
不知为何,莫辛的内心竟是变得紧张起来。将夏喉咙微微滚动,清晰的吐出一句话,“莫辛长老,小子在几天前,就见到了摩柯前辈。”
“轰!”一道晴天霹雳在莫辛的脑海中炸开了,劈的他站立不稳,双目满是浓浓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全身上下都在颤抖,连声音亦是如此,“你,你说什么?”
“长老,你应该见到我在琴艺大赛上在使用琴技的同时,又使出武技,这就是摩柯前辈教我的。”
“对,对,没错,没错。”莫辛猛地回过神来,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快,快,你快告诉我,我师父他老人家在哪里?”
将夏点点头,旋即把自己在回音峡谷底下见到摩柯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告诉对方,摩柯在三年前遭到歼细莫阳和苍鹰堡的陷害,从而只能在峡谷底下过着不见天曰的生活。莫辛是越听越激动,越听越难过,到了最后,更是泪流满面。
“师父,弟子真是不孝。”莫辛无力的靠在房间的桌子上,双手握紧成拳,上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将夏不禁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红,“摩柯前辈还让我告诉你,一定要提防莫阳那个无耻小人。并且要你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时候,去回音峡谷见他一面。”
“莫阳,苍鹰堡。”莫辛眼中涌出无尽的愤怒怨毒,当他知道摩柯是被莫阳所害时,在他心中,这个相交多年师兄弟情分瞬间化为乌有,存在的只有浓浓的恨意。
他也知道,此时并不是揭穿莫阳的时候,摩柯隐忍了这么久,就是不想正面跟苍鹰堡挑出战争,事到如今,也唯有先去回音峡谷见到摩柯再作打算。
片刻之后,莫辛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抹掉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稍稍退后两步,双腿一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兄弟,还请受我一拜。”
将夏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扶住对方,“莫辛长老,你这是干嘛?你想要折小子的寿不成。”
“你带给了我师父的消息,即便是一拜又何妨?”
“不不不。”……
一阵拉拉扯扯,莫辛还是没能抵住将夏的坚持,被扶起来之后,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是放下了,不过这里你还有问题没回答我?你是否愿意加入我琴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