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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良久,郭晓叹道:“若论谋略,这位陈盟主绝对天下第一。”张少英笑问道:“在阁下眼里连皇帝都比不了?”郭晓道:“帝王之术只是利益与大局的结合。而策论才是事情发展的关键,这位陈盟主的身后定有庞大的后台在支持。”张少英问道:“他们是那种寄人篱下的智者吗?”郭晓道:“如果是自成一方,这一锅汤可就更滚烫了。”张少英问道:“你觉得这是好还是坏呢?”郭晓摇头道:“他们这种人的观念是跨时代的,不可捉摸。”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郭胖子,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吗?”郭晓无奈笑道:“竟是夸赞,亦是讽刺,清白兰君这四字玷污了。”张少英笑问道:“你要对劣者说的只有这些吗?”郭晓道:“墨尘此人你如何看待?御留香的身世真的如今所传得一样吗?”张少英应道:“是非躲不过,四方门也想趟这浑水吗?”郭晓作揖别礼,转身便去,应道:“绝对不会是四方门。”
待众人走后,正斥候令递来讯息,张少英审视之下,不由暗暗皱眉。问道:“人在何处?”正斥候令应道:“正在送回来的路上。”张少英转身走到御留香身畔,将讯息递给了正在狼吞虎咽的御留香。御留香一见之下顿暴跳如雷,怒道:“王八蛋!这武功都白教了。怎麽受伤都凑一块儿!”张少英叹道:“麻烦开始一个一个来了,御师兄,你要当心。”御留香怒道:“是他们要当心才对,等千古,哦不,千泷回来我非要帮她报仇不可。”张少英并没作答,看来他们还得在此耽搁几日了。
三日后,羽千泷的马车才到张少英营帐驻地。御留香早跑出十余里去迎了,也不知御留香用了甚麽法子,女装的羽千泷已能走路了,下得马车来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羽千泷入得帐中便向众人阐述了其离开芙蓉园后的遭遇。她的组织再度来找她了,要她暂时回归总坛隐匿。羽千泷自是不应,随后羽千尊便出手意欲杀人灭口。这个能与羽千泷比肩之人确实不同凡响,用了九招便击败了羽千泷,幸得御留香传授的武学总算逃过一劫。过了半日,申屠月也被抬了回来,经御留香一番真气疏导,再配些他自制的药丸,申屠月已能行走,引得众人啧啧称奇。申屠月倒是有些担心,问道:“疯子,你这配药不会弄死人吧?”瞧得申屠月那严肃而深切的疑问,御留香怒了,喝道:“这些药丸是我托小阴子让横网搜寻来的,颗颗灵效无比,你竟然敢怀疑我的医术,你把刚吃下去的都给我吐出来。”说罢,便要去撬申屠月的嘴。御留香的动作张少英阻拦下来,询问了受伤经过。其与申屠日一战一招便败,全没反应的时间。御留香在一旁涨红了脸,怒道:“我教给你们的都是当世最高深的武学啊!一招你都没挡住,你是猪啊!”申屠月反驳道:“所以才有个猪一样的师傅嘛!”御留香大叫道:“你们体质虽胜过常人,但也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教得急了会死人的。”申屠月看向张少英,问道:“那他是怎麽教出来的?”御留香道:“他婆姨天天奇珍异宝,菩提果当饭一样调理着,自然与你们不同嘛!”御留香续向张少英道:“小子,你以后要被人抬回来,我可不管你了。”张少英不禁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运用纵横天下,你是否能低档的住呢?”
御留香白了张少英一眼,不屑道:“你看似武功奇高,但根基终究不稳,又断断续续的,想对付我你再去吃几年奶吧。”张少英微微一笑不答,便是这一提醒其不禁想起了双妻。
晚间,张少英收到了仙宗圣女灵女的来信,天复会正式露面武林。其班底正是当年太祖皇帝十兄弟之一的那些后排之臣,夺回太祖子孙荣耀便是其目的。张少英暗暗叹息一声,政治之见虽同样是杀戮,但远比江湖要残酷得多,连陈坦秋,冷月痕之辈都不愿掺和。只是天复会竟然会向仙宗展露帮会,无疑是借了仙宗的门面。至于与仙宗联合,世人自是眼睛雪亮,大宋已改朝换代,太祖皇帝子孙流落民间,仙宗不会让仇恨蒙蔽。而天复会这一大白天下,那头疼的是东京大内的皇帝了。
这时羽千泷走进帐来,手中拖着一本册子,递到张少英面前。张少英并未询问,阅览之下不由眉头一紧,待他看完后已是小半个时辰后了,此时羽千泷已经出去。册子的内容让张少英很意外,但相信羽千泷竟然拿的出手,必有其把握。一众人均受伤需修养,只剩遇田不孤未归了。当下张少英传出讯息令横网严查册子中那些地点,以图谋划。
东京大内,文德殿内,皇帝赵恒自玉阶上来回走动,有些心浮气躁。殿下,同中书平章事王旦,权三司使丁谓,参知政事王钦若,冯拯,皆吓得拜服在地,唯有新晋给侍中张西郡在一旁沉默不语。封禅泰山刚结束,新年刚过不足两月,太祖十兄弟的名头竟然凭空冒了出来。刘庆义,刘守忠,杨光义,这三个人代表的是一个贵族圈,太祖十兄弟的贵族圈。历史和世人也许会不记得他们,但如今的贵族多少都有其余党。谋逆组织都敢如此明目张胆,且传的人尽皆知,封禅大业将会就此毁于一旦,赵恒失控也是难免的,他也是受害者。其实王旦这些人对此并不如何心急,只是有些头痛罢了。太宗子脉如今已根深蒂固,内政上更不可能随随便便被压垮,只是正面上站不住理论而已,而这些都好说。
但赵恒作为一国之君,很多事只能他一人知晓。自太祖殡天,十兄弟除了比较出名的那些,都被太宗皇帝极力打压。赵恒也是登基之后才知晓,太祖皇帝以杨光义为首,秘密组建了新的组织,以抗昔日先帝晋王势力的步步紧逼。只是太祖皇帝起步太晚,殡天之后,这些神秘组织就此销声匿迹,且带走了内藏库的全部财产。而那些参与的奴才侍婢以及卫士均自杀身亡,成为宫中一段秘闻。
赵恒已来回走了半个时辰,有些乏累了。其坐回龙椅,向张西郡问道:“张卿对此事有何看法?”张西郡躬身应道:“微臣谬谓,是意国家统一不可分,君王权威不可欺。无证据以乱天下者,皆谋反之举。”赵恒叹道:“这些朕自有分寸。最主要的,是那书太祖密诏确实存在。”张西郡一怔,看向王钦若,王钦若双目骨碌碌一转,旋即应道:“臣是意,维护陛下正统不可乱,太祖,太宗已成为过去。陛下当令四方门秘密而为,以其为第一要务。”赵恒不禁问道:“怎麽?你对四方门之类不吝排斥了?”王钦若应道:“天下事内忧外患,四方门法度森严,忠心不二,比之昔日自是有所不同,为陛下分忧更乃臣子本分。”
赵恒叹道:“不久之后,患匪以及武林盟,乃至三教会入大内晋见,朕意欲促成。”张西郡急忙插口道:“其等愿意晋见便代表支持陛下,亦能消除一些天恨会之影响,此事当早做准备。”王钦若却惊道:“与患匪晋见,如若居心叵测,陛下危矣呀!”王旦对王钦若的作态有些看不惯,出言说道:“患匪虽巨,但其自恃为大宋子民,汉人气节,亦愿晋见天子,较之于那些谋逆之举怕是要好得多。臣是意陛下不必为此忧心,四方门郭门主定会为陛下分忧。”王钦若不由扭头看向冯拯,冯拯连连摇头,示意不可多言。今日所议本就些不寻常,陛下明显已有所准备,只是下不定决心罢了。陛下关心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赵恒摇摇头,叹道:“听闻那清白兰君张少英接手十大资励。太祖密诏究竟给了谁却不知晓。得,朕即手诏以图谋划。”王钦若但想一朝天子竟然向一个草民下诏,不由劝谏道:“陛下乃九五之尊,如此屈尊有损国威呀!”赵恒有些不悦,问道:“那由你书信一封如何?”王钦若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搭话。他虽目尊自大,瞧不起那些祸国殃民的患匪,但对其能力是不敢小瞧的。见众人跪了半天,赵恒让众人平身,向王旦问道:“王卿有何看法?”王旦躬身应道:“陛下以先人之恩怨责于己身,是以对谋逆有失分寸。正外先正己,陛下乃天命所授,恩威大宋。陛下可以先辈之恩怨不甚于后朝为基,下诏招降,并赐富贵,实力而行。同时责令四方门不可干预天复会众事,并赐赵惟正王爵,加以笼络,以安百官,天下人心。且搜查天复会不堪之类,并令各州府邸报张榜,以解其乱国之谋划。并令赵惟正做国策一篇,期与天子在天下人面前一较君王之姿。其若以作弊应答陛下之能,陛下可邀其晋见于宫外,在百官面前一较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