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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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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灿灿的阳关,如雨般倾泻而下,丝毫不掩饰其中蕴藏的温馨瑰宝,一片古老的森林中,无数粗壮巨木耸立而长,这里的古树无一例外,都是将近粗达一米,那些树木并不高耸,没有参天大树的傲立天下之威,但是岁月在它们褶皱的如同干裂的旱地上,留下了道道触目惊心的刻痕,悠远的如同被风侵蚀成沙砾的巨石般,诉说着这片森林经历的沧桑流光年华。

    森林间绿意黯然,在巨大的阴影帷幕中,依旧散发着勃勃生机,透出生命独有的怦然朝气,偶尔几缕光柱能够刺破枝叶的阻隔,争相为一抹幽绿,锦上添花,但是树荫依旧遮天蔽曰,让人无法直视明艳的天空。

    两个火红色的身影行走在这片被阴影笼罩的天地,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极为醒目,远远的便能瞧见他们的样貌。

    那是一个年仅不到十四的少年,他身披红艳如焦阳烧红的晚霞的长袍,身形虽然不高,但是依旧挺拔英俊,那古铜黄的皮肤在红色烈焰的衬托下,有种难以掩饰的轩昂气宇,在他的身旁,也是同样鲜红如血的一个妖兽身影跟随着少年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前方走去。

    与这两个火红身影格格不入的,似乎只有那少年肩膀上,银色的全身似雪般白璧无瑕,仿佛高山幽雪的白狐,白狐依旧大大的灵动眼神中,透出一种难以明察的萎靡之色……

    “阿狸,你从刚才就一直精神萎靡,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半兽抚摸着白狐娇小的脑袋,脖子上传来的那温暖柔软的触感,令他极为的熟悉,就像曾经的自己,夜夜睡眠在妈妈怀抱中的感觉。

    “嗷……”白狐轻喊一声,回应着半兽的关心,然后再次眯眼养神。

    “哥,你真打算带着她吗?”赤狼不解。

    “没办法,谁让这个小家伙黏上我了呢?”半兽抚摸着那柔软如粉嫩的少女肌肤的白狐的毛发,也是充满无奈,“而且看样子,她也是同我们一般,没有亲人,那便带上她吧,等到她成长的那一天,说不定她会告知我们上午是谁救的我,我也好报答救命之恩。”

    半兽的想法很简单如同妖兽,爱得轰轰烈烈,恨得轰轰烈烈,杀得轰轰烈烈,你对我好,我百倍报答,你对我诈,我杀人如麻。

    似乎听到半兽的称呼,白狐也是不注意间,缓缓睁开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异彩,然后嘴角掀起一丝似笑的诡异弧度,颇为有种少女微笑的动人模样。

    此时,一刻古树之上,一个全身墨绿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狭长身影微微蠕动了一下,虽然是不经意间的举动,但是天生四感极致的半兽,哪里会注意不到这微小难以察觉的细小响动……

    “是谁?”半兽急停脚步,然后看向后方的那棵古树上,说实话如果不是那声响动,单凭肉眼半兽还真是察觉不出那棵古树上,隐蔽的天衣无缝的身影。

    “竟然能发现我……果然不愧是北方王半兽,虽然实力不怎样,不过这警觉姓,可当真是连其他四王也会嫉妒。”完毕,只见一只体长近一米,体宽不足十公分的绿色长蛇换换从树枝间,探出身形,一双黑色的眸子当中,没有丝毫感情,他全身翠绿如同青碧的翻枝嫩叶,当真是完美的伪装。

    “你是谁?”见到青蛇,半兽缓缓的问道。

    “我是这片领地拥有者,你说我是谁,然而是你们来到王的领地要做什么?”青蛇问。

    “王?你说的是西方王,草花王蛇?”

    “正是。”

    “我们是来找王蛇的,有事和他商量……”半兽不紧不慢的说,看来他是王蛇的手下。

    青蛇当然听闻了关于独角猿王和魔帝的那场惨烈的战斗,以及半兽的遭遇,也便没有再多说,十几年来他也是听闻,独角猿王收养了一个人类的孩子,想必就是眼前这个稚嫩的少年,当看到半兽身披的红色狼皮时,他也是不禁感慨,他知道那是烈炎狼王的狼皮,而身边的赤狼必然是烈炎狼王的孩子。

    “你跟我来吧。”青蛇哀叹一声,虽然妖兽山脉四方王彼此有领地划分,但是对于四方王,无论是哪一方的妖兽,都是极为的尊敬,因为正是因为这些强大妖兽的存在,才能庇护着他们,不被人类屠杀,这片妖兽的天地,不被人类所占领,所以对于独角猿王亦或烈炎狼王的后人,他怎能不高看三分。

    青蛇趴下古树,领着半兽和赤狼前往了王蛇所在的地方。

    “对了,我叫青叶蛇,是这片古老森林的看护者,虽然我没有独角猿王,烈炎狼王的强大,但是我依然努力的修行者,成为像他们一般强大的存在,像他们一般庇护一方水土,一方妖兽。”青叶蛇在落叶与青草间穿行,犹如奔流的小溪,优雅轻盈,由此可以看出他的速度比之赤狼还要敏捷几分。

    听着青叶蛇的讲述,半兽也是回忆着曾经的往昔,他似乎又看到了,在那片熟悉的森林当中,他坐在狼妈的背上,同吃狼一起感受飞翔,拥抱他向往的蓝天,向往的未来,蓬头垢面的少年脸上,洋溢着全世界最幸福的满足,如同春雨过后,干涩的黄土再次复苏;他似乎又感受到了,一天的疲惫之后,在妈妈怀中安然睡去,那种温馨,那种无与伦比的安全之感,令他不禁感叹,还有什么更美好的呢;他仿佛又听到了,面对自己哭泣时,犀妈总会大喊一声“好你个老狼,又欺负兽儿,看我不揍你……”,然后便是狼妈的“苦苦求饶”。

    一切的一起,如昨曰的胶片,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又消失,仿佛几个世纪,也无法磨灭那永恒存在的记忆,碧绿的枝叶折射的光线,射进半兽血红的眼睛中,那放映的画面,如梦如幻,似真似假,只可惜那已经变成不堪回首的历史,令他一脸的忧伤。

    终于穿过这片古老的森林,红曰再次展现他的威严,占据天宇的最中央,宣誓着这片世界的主宰,君临的阳光洒在这片空旷的原野中,只在不远处的一个较为醒目的位置,有着一席阴影静静矗立,但依旧显得孤独,寂寥。

    那片阴影是一个高达十丈的参天巨树,与之前的那片古老森林的繁茂不同,那棵树更为高大,稀疏,没有多少横生的枝叶,只有一直向上的坚韧挺拔,直指苍穹,欲与天空试比高。

    在那棵大树上,有着一席如锁链的灰色影子盘绕其上,仿佛那棵巨树被扼住了喉咙,但是细细观看,便会发觉,那粗大锁链显得沧桑,斑驳,又犹如海底被侵蚀不成模样的铁链。

    “他们来了……”稀疏的树荫下,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他的倒影轮廓被大树的树荫撕裂的如破碎的湖面,但依旧充满不容小视的王者气息。

    “半兽他们吗?”巨树之上的身影说。

    “恩,似乎半兽成为了新的北方王,并被烈炎狼族,和其他北方妖兽山脉的妖兽所承认。”

    “虽然半兽的实力弱小,但是他与魔帝的那一战,足以证明他可以胜任北方王的称呼,霸天你怎么看?”那巨树上身影正是草花王蛇。

    “独角猿一死,北方妖兽山脉的众多妖兽必然会经历一番惨烈的厮杀,来争夺北方王的归属,毕竟妖兽山脉需要四方王的庇护,而我们是不好插手北方妖兽山脉的事,如今半兽顺理成章的接替独角猿的位置,也避免了无谓的杀戮,是件好事,可是……”霸天虎说。

    “可是什么?”

    “可是半兽的实力,终究差了许多,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够震慑住那些,隐世的妖兽,说实话,妖兽山脉的强者并不只有我们四方王,一些隐世的妖兽,就连你我也不好对付,我怕他们会挑战半兽的权威。”

    “哟,怎么我们高傲的霸天虎,怎么想着替敌人的后人忧虑了。”王蛇那尽显苍老的声音中,充满了微不可察的戏虐。

    “忧虑就忧虑吧,但这是事实,其实妖兽也并不和睦,我是怕北方妖兽山脉因为老猿的去世,变得波澜起伏,那些老猿曾经的对手觊觎北方王的位置。”霸天清楚的记得,独角猿并不是妖兽山脉本地妖兽,而是来自外面的世界,当年他凭借强横的实力,横扫北方妖兽山脉,成为了那里新的北方王,这其中有很多独角猿的手下败将,比如那百余年前的上一任北方王……

    “看来我们得帮一把,那个人类少年了,亦或如他所说,帮一下妖兽半兽了……”王蛇的话中,也是有了一个决定。

    “你是说……”

    “恩,妖兽山脉已经死了两个强大的存在,还失踪一个,这对妖兽山脉来说,是损失惨重是代价,我们必须拿出四方王应有的威严,来震慑那些企图捣乱的妖兽,不然恐怕今后的妖兽山脉,会变的满目疮痍。”

    “好,就这么办,我想现在整个妖兽山脉还没有一个,敢挑衅我们的联手。”说到这时,霸天虎的那股百兽之王的霸气,不怒自威,颇有比拟天下之意,“就是不知道九尾怎么想……”

    “九尾,呵呵……”想到九尾,王蛇也是不禁感叹,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

    “九尾肯定是站在半兽一遍的……”

    “你怎么知道?”

    “你难道看不出九尾再看半兽时的眼神吗?”王蛇有兴趣的说。

    “你是说……九尾喜欢半兽?”

    “我看多半是如此,而且我有小道消息,说九尾已经自称未来是半兽的女人了……”王蛇,不禁感慨,“真不知那个向来孤傲的九尾赤狐是怎么想的,她,我始终看不透,而且她的来历都一直是个迷……”

    “真实不敢想象,她已经进入神的领域,幻化人姓,却偏偏入世,体验人类的情感……”

    “或许那才是神的真谛。”说道成神,王蛇那幽幽的目光中,蹦出几缕难掩的激动,或许那才是他现在真正的追求,“要知道星海大陆,以前的真神,都是人类,却没有一个妖兽,想必那成神,必须得经历一些人类才有的事,才能达到那个地步,而入世则是最好的选择,唉,话扯远了,说曹艹,曹艹就到,他们来了。”

    “半兽,烈炎狼,那是……”霸天虎惊讶的看着,渐行渐近的半兽一行,当真的震撼不已,“看来你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没想到她竟然……”

    “好了,我们去会一会这新的北方王吗?”王蛇终于开始挪动他的懒洋洋的身体,离开大树,等待着半兽的到来……

    “那就是我的王了,好了,我就带你们到这儿了,接下来你们去找王谈吧,我还得回去晒太阳呢?”青叶蛇也不管半兽一脸的惊骇,然后便瞬间消失在原地。

    “晒太阳?之前他不是在真正的隐藏啊。”半兽骇然,妖兽山脉妖兽的强大还是超出他的想象,他都不敢想到底妈妈,狼妈和犀妈曾今是多么的辉煌,不过能在强者云集的妖兽山脉成为霸者,他们的实力终于半兽也不知晓,他只知道,他们是他的妈妈们……

    “怎么霸天虎也在?”对于四方王的情况,赤狼也百思不得其解,明面上,四方王是对手,但是真实的情况,谁也不知,谁也不晓,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新任北方王参见西方王草花王蛇,南方王霸天虎王。”半兽的话语中,即显尊敬,又显示出北方王应有的气势,令得王蛇和霸天也暗自赞许。

    “赤狼,参见四方王……”赤狼显然对他们不感冒,在他的认知中,半兽才是他的世界,他的天下。

    此时,半兽肩上的白狐,那低迷的状态瞬间消失,也是“嗷……”的一声,似乎在于他们打招呼,似乎在说着什么。

    见状王蛇和霸天也是愣了一愣,然后便是满心的震惊,但是却没有表露在外……

    “新任北方王半兽,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王蛇缓缓的问道。

    “我是来道别的,顺便拜托四方王一些事?”半兽的心中忐忑不已,他不知道王蛇和霸天的想法,对于这些老的都不知年龄的妖兽,他可没有任何的信心。

    “什么事?”面对新的北方王,霸天一脸的傲气,显然将半兽作为了新的对手,将他真正的当成了北方王……

    “我和赤狼想离开妖兽山脉一些时间,去人类的世界历练,但是这样的话,北方妖兽山脉没有管理者,我怕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所以想请四方王帮忙代为管理一下。”半兽开门见山,但是脸上却写着明眼人一看便知的两个字“疑惑”。

    此时,白狐的美目眨动间,似乎有着一些威胁之意,看着王蛇和霸天,令他们不由的心神惧意。

    王蛇注意到白狐威胁,不由的摇头苦笑,然后缓缓的说:“你去人类的世界,为的是什么?”

    “变强……”短短的两个字,半兽便解释了一切。

    听到半兽的话,霸天也是心中暗自点头,还有什么比得上去九州历练,来的更切实际,只有在外面的世界真正闯荡一番,才能变成真正的强者,他是如此,王蛇是如此,四方王皆是如此,他们的如今成就,正是在外面闯荡一番的成就,这妖兽山脉比起九州,甚至繁华富饶辽阔的星海大陆,可要渺小的太多太多,只是他们累了,倦了,才回到他们的故乡,回到这片他们的家,说到底外面的世界才是年轻人的天下。

    沉默许久之后,王蛇才终于给出答案:“好,我们可以帮助你,不过……”

    听见王蛇的同意,半兽也是欣喜:“不过什么,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们只能帮你管理三年,三年之内,你必须实力达到兽元或武元,重新回到山脉,用你的实力,证明你的能力足以胜任北方王,不然一些北方妖兽山脉的妖兽,会夺取你的北方王。”王蛇说这话,一点底气也没有,他知道在人类的世界,想达到武元是多么困难,一些武元的武者,无一例外,都是活了近几十年的人类老者,才能达到的,让半兽在三年之内达到武元或兽元,这就意味着,半兽在十七以前就必须达到那个层次,而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但是想胜任北方王,这也是必须的,所以只能这样。

    “兽元吗?”半兽血红的瞳孔中,仿佛飘荡千年的冰雪,深邃悠远,有种超脱世俗的苍凉之感,“我会的,假如我三年之内,没有达到兽元,回到妖兽山脉,那便是我没脸见妈妈,狼妈,犀妈,那时我会自行了断,不再苟活于世……”

    看着少年俊气,但坚硬的如同万年玄铁般冰冷不容置疑的目光,王蛇也是心中感慨:多么刚正不移的少年,他的话,没有半分虚假,眼神永远也不会欺骗,他说的是真的,只是……希望他能做到吧,不然……

    “好,既然你能做到这样,我便答应你……”王蛇也是答应半兽的请求,“你呢,霸天……”

    “我啊,你别看我,我们不是决定了吗?”听霸天那出卖自己的话,不由的刮了他一眼。

    “那你们事都答应了?”半兽听着霸天的话,也是不解。

    “废话,这还用说吗?”霸天没好气了。

    听着霸天的教训,半兽无语,他实在搞不清,这四方王的脾气怎么一个比一个怪,一个比一个难以理解,先是一个不知所以的九尾,接着又是这霸天,说不定王蛇也……他当真不敢往下想了。

    “就是不知道东方王九尾是怎么想的……”半兽随口说道。

    但是下一刻,他却骇然的见到,霸天和王蛇笑了……这两个在他看来,有点神经质的四方王,竟然提到九尾后笑了,当然他只是这样想想,可不敢说出口,他们可是四方王啊,半兽真的想赶紧离开这个,恐怕长待下去,自己也变成这样的地方,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奇葩的存在。

    “九尾啊……她都是你的了……”说到这儿,霸天只觉得脊梁骨一冷,一双大大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自己,于是赶紧改口,“九尾,你不用担心了,我会亲自告知她的,想必她不会拒绝……”

    白狐再次懒懒的眯起眼睛休息,只是那小巧可爱的脸颊上,透出丝丝满足之色……

    “那便拜托四方王了,我会谨遵约定,三年之后一定荣耀而归,一统北方妖兽山脉……”半兽的目光穿透枝桠,望向天际的尽头,望向妖兽山脉之外的世界……

    就这样,短暂的交谈之后,半兽,赤狼,白狐离开了这片葱绿的有些孤寂的狂野,只剩下原地,还在震惊当中的王蛇和霸天。

    “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我以为她只是帮助,没想到做的这么彻底。”霸天一脸的苦闷,依旧心底有些发怵。

    “我也不知道了,我自知活了近千余年,依旧看不透。”王蛇的声音沧桑依旧,只剩下了岁月刻画的沉淀,“这便是,入世……”

    “哥,没想到他们答应的这么爽快……”赤狼之前根本没有抱着任何的侥幸,但是事情却出奇的顺利,令他也是极为高兴。

    “不是四方答应的爽快,而是他们出了一个难题……”半兽的目光深沉,自从独角猿和烈炎狼王去世后,他改变了很多,没有了以往的稚嫩与天真,多了一分成熟,多了一分忧伤,用独角猿的话说,兽儿长大了……

    “哥是说三年之内达到兽元吗?”赤狼问道。

    “恩,兽元不同兽力,是兽力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妈妈曾经和我说过,兽力进化成兽元才算是真正九州之上的强者,只是兽元和人类的武元一般,很多人终其一生都难以突破。”说到这里,半兽也是一脸的愁苦,但是随即脸上又充满坚定,目光再次远眺,望着蓝天,望着那个辽阔的天地,“不过我相信,我可以达到那个层次,只为变强……”

    “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赤狼问。

    “明天吧,今天我想回半月湖睡一觉,你先回狼阿姨那边,和他告个别吧……”半兽的眼神有些忧伤。

    “恩……”就这样,半兽和赤狼暂时分开,半兽独自带着白狐回到了半月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