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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的凉亭花园,嫩绿的树叶伴随着树梢的晃动轻轻摇曳着,淡紫色的花瓣在空中舞动,幽幽的香味让人陶醉,灿烂的阳光铺洒在大理石板上,温暖而又舒适。
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裙的海伦娜微笑着坐在花园中间的圆桌旁边,粉嫩的脸庞上洋溢着甜蜜的红色,白皙的小手轻轻翻阅着手中的诗歌集,新印制的羊皮纸书籍上,还有着无法抹去的墨香味。
“天神的骄子啊,你,神王的苗裔,看呀,那摇摆的世界负着苍穹,看那大地和海洋和深远的天空,看万物怎样为未来的岁月欢唱,我希望我生命的终尾可以延长,有足够的精力来传述你的功绩…………”
海伦娜轻声念着,不经意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狄奥多,眉头紧紧锁着,右手支撑着脑袋,一副极为苦恼的样子。
“狄奥多?”海伦娜轻声喊着,脸上带着些许担忧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身体不太舒服吗?”
“啊!没、没什么。”被惊醒的狄奥多连忙坐起来,脸上带着一点点尴尬的笑容:“怎么样,刚才念到哪里了?”
“你根本就没有听,对不对?”海伦娜翘了翘鼻子,不太高兴的说着。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表情:“在为什么担心吗?”
“我现在才明白,阿拉玛公爵的态度对我们而言太重要了。”狄奥多叹口气,苦笑了两声:“马里昂斯的位置正好卡在了罗马和克温河的中间,如果我们不能保证和马里昂斯的和平,克温河的领主又怎么敢南下?”
“希望贝利撒留可以圆满的完成任务吧。”狄奥多有点不确定的说着:“我的举动,等于是在逼迫阿拉玛公爵—不,是迦图人做出选择。究竟是放弃原有的势力选择自立,还是加入我们的阵营中来。”
“去找布兰吧,他一定会帮助你的。”海伦娜笑着提议道:“虽然现在的布兰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是他既然已经答应,就一定会伸出援手的。”
布兰.艾尔夫万?狄奥多面色复杂的看了海伦娜一眼,少女清澈的目光让他赶紧躲了开。也许海伦娜还不知道,当初刺杀她的人就是这位“小公爵”的手下人。也许她知道,但是选择了忽视,并且还坚信着对方?狄奥多不知道答案。
“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会派人去向艾尔夫万公爵寻求帮助的。”尽管如此,狄奥多还是顺着少女的话来说,微笑着点点头答应着。
除了阿拉玛公爵的态度之外,另一件困扰着狄奥多的事情,就是维吉尔所说的那一番话了。这个年轻的外务大臣,似乎在用很隐晦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忠诚。
“凯撒怎么做的,您就怎么做。”毫无疑问,维吉尔所想说的,当然就是当年的那位,征服了高卢人的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
历史上,所有的罗马皇帝,甚至是以往那些曾经为罗马贡献良多,在历史上大显神威的名人们,对于罗马元老院都是又爱又恨。一方面,元老院是罗马最基本的构成,所有的元老议员都是罗马社会的精英,他们才是罗马真正的中坚力量,不仅仅是智慧和对形势的判断,元老们也曾多次随军参战,共和国时代的元老议员们战死沙场实在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另一方面,这些人也是最最顽固不化,最最渴求利益和权力的一群人。硬要解释的话,他们就是坚定不移的守旧派,即便是到了所谓的“第二罗马”(拜占庭帝国)时代,元老院也从没有忘记自己的“光荣使命”,一旦皇帝有了和自己根本利益违背的决策,他们依然会站出来(虽然有用没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么历史上的凯撒,是怎么让元老院乖乖听话的呢?很简单,他增加了元老院的席位,三百人的元老院被他又塞进去了一百多来自高卢的部落贵族(这些人已经获得了罗马公民权了),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保障有一百票绝对是没问题的,一下子有了四分之一的元老院权力。
于此同时,凯撒还在不断地拉拢分化其他元老,并且改变了选举范围,从罗马城扩张到了整个意大利,都有成为元老的机会,不停地朝着里面掺沙子,让元老院无法形成有规模的力量来反对自己——包括最后布鲁图斯的刺杀行为,完全可以看成是这些元老们已经黔驴技穷了,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
到后来,凯撒的养子屋大维做得更绝,元老院被这个十几岁出头,年仅二十多岁就获得至高权力的年轻人清洗了一遍又一遍,从上到下几乎全是他自己的人,曾经智慧并且热衷于罗马事业的元老院,在屋大维时代极尽阿谀奉承之事,把这位**者捧到了天上去——在以前,即便是凯撒也无法想象。
当然,帝国时代的元老院和共和国时代的元老院区别还是很大的,最起码从维吉尔透露的内容来看,试图改天换地的人还没有,他们依然把自己看成是“臣子”而非“统治者”,但是他们依然希望自己能在罗马当中起到更重要的作用。
狄奥多已经有些明白维吉尔的意思了——仅仅依靠元老院是不可能统治北方的,但是元老院却是自己的强力后盾,可以为自己提供绝对能信任的后备军;而北方的领主们则是可以拉拢的力量,他们所提供的,正好可以补缺罗马本身的诸多不足。这是两个利益群体,如何把握二者的平衡,就是如何统治北方的关键了。
年轻的维吉尔外务大臣,和麦希穆斯一样,都是自己直接任命的官员。和对权力并不在意,忠厚的麦希穆斯不同,维吉尔还有着自己的追求,他想要获得重用,想要施展才华,而不仅仅是当一个负责典礼以及外交的外务大臣。
权力来自于哪里,就向哪里效忠。维吉尔看的比很多元老更清楚,未来的罗马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元老院能驾驭的,新的罗马一定还会包括北方的诸多领主们,所以他渴求的是在未来的罗马拥有更高的地位。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出身,悄悄提醒着狄奥多元老院的存在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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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
詹德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灰布短袍已经被汗水湿透,古铜色的手臂上泛着水光。身体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投掷动作,木质的长剑掉在了伊兰迪尔身体的一侧。
面色冷漠的伊兰迪尔看着少年侍从眼中愤怒的火光,心里面轻轻叹息了一声,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波澜,手中的练习木剑的剑尖依旧点在他的喉头上面。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无法轻松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伊兰迪尔一板一眼的说着:“在我不在的那段期间,我想战神神殿的凯梭祭祀应该告诉过你,看来并没有让你铭记于心啊。”
“为什么?!”詹德利.斯帕达嘶哑的嗓子低声吼着:“为什么不准我和您一起去赛文克罗——您答应过我的!”
“因为你的技巧和力量都还不够!”伊兰迪尔的手臂用力一顶,钝头的剑尖刺在了詹德利的喉头上,让少年连退了两步:“就你现在这样的水平,连活下来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我现在是罗马御卫队骑士,我不能让我的袍泽因为你蒙羞。”
“兽人的力量极为强悍,甚至可以和奔跑的骏马对抗!尽管很惭愧,但必须承认,即便是我自己,也没有对它们必胜的把握。”伊兰迪尔说道:“你还需要更多的训练,更多的经验,而不是急着去送死。”
“我是赛文克罗人!”詹德利瞪大了眼睛吼道,一个翻滚拾起地上的木剑,双手紧握着剑柄高举过头,沉重的下劈砍却被伊兰迪尔一只手轻松挡住。不肯低头的詹德利双臂鼓起,和伊兰迪尔角力:“我是赛文克罗人!”
“我是赛文克罗人——!”
“赛文克罗人啊……”伊兰迪尔一愣神,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呢?兽人肆虐?还是说已经变成一片焦土了呢?伊兰迪尔心口突然疼了一下。
抓住机会的詹德利立刻用剑刃猛地砸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伊兰迪尔朝后一晃,詹德利乘胜追击,剑刃摆在身后,想要由下而上砍向伊兰迪尔的下巴。
也许是太高兴了——第一次抓到伊兰迪尔的空当,詹德利稍微有些大意,迅速反应回来的伊兰迪尔反手抓剑,朝着詹德利的手腕关节刺下去。“当啷”又是一阵响声,失去平衡的詹德利摔在了地上,剑也脱手飞了出去。
伊兰迪尔重新握紧剑柄,看着地上詹德利那不甘心,却又带着畏惧的目光,脏兮兮的短袍子一动不动躺坐在地上。喉头颤了颤,清了清喉咙。
“收拾一下,另外……让人给你准备一身像样的罩袍。”伊兰迪尔走过去,拾起詹德利掉落的木剑,步履有些蹒跚的朝外面走出去:“侍从詹德利.斯帕达,以罗马人的身份,准备和军团一起南下作战吧——去夺回赛文克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