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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哦。”
吴戈很是尴尬。他修仙之后,虽然在轻云大师的指导下读过不少书,但基本都是修行、中国历史和哲学类的,西方历史还没来得及涉及。
“那你跟我谈圣殿骑士干嘛,既然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他反击道。
“圣殿骑士是不在了,不过他们的影响力还在。”理查森还是有些气呼呼的。“比如说我就是圣殿骑士的后代,我所修行的魔法,就是我的先祖传下来的。”
“哦。”吴戈道。
原来是想先在我面前摆摆谱……有用吗?我还能被一群死人吓倒吗?。
“我之所以要跟你谈这些事,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我今天带来了一件我先祖留下的神器。我们今天进行的是一场公平的战斗,所以我要先让你知道。”
说着,理查森从背后抽出十字架,展示给吴戈看。
吹嘘个啥呀?什么神器,不就是法宝吗?
不过,虽然对“神器”这个名称颇不以为然,但仔细看过这件法宝之后,吴戈还是有点暗暗吃惊。
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水平最高的法宝了。虽说他阅历浅,见过的法宝委实不多,但这件法宝刻画阵法之多、之精的确是他前所未见的。何况那上面还镶嵌了那么多灵气石,光气场强度就不同凡俗。
理查森声称事先声明并亮出法宝是为了战斗的“公正”,在这种情况下,吴戈本该也亮出自己的法宝。可是,跟这件流光溢彩、充满贵气的十字架相比,吴戈那“法宝”……
他决定还是不拿出来算了。
“那么,你也已经看到了这件由圣殿骑士流传下来的神器。”理查森笑容满面地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件神器是我最大的倚仗。你是否同意我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使用这件神器呢?”
你要用我还能拦着不成?吴戈嘀咕。
这话听上去有点挑衅的意味,难道我害怕你使用这件“神器”么?吴戈暗想。再说了,他也听师傅们谈到过,西方巫师过于注重外物,离开了这些外物他们几乎一无是处。自己不是希望有机会试炼的吗?想试炼,自然应该让对方把全部本事都使出来。
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开始吧?”
理查森征询地说。
“好吧,开始。”
吴戈冷然道。
计策成功了,理查森反而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舔舔干涩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高举十字架。
“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我们斩妖除魔。”他挺直腰板,以一种庄重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念道。“圣光照耀圣殿骑士。主的光辉……”
“停!”
吴戈大声喝道。
“充满仁慈……呃?”
吴戈出离愤怒。
“你什么意思?”他指责道。“不过就是……嗯,切磋一下,你还要先做祷告?你知不知道对于修行者而言,时间……”
理查森也跳了起来。
“谁做祷告了?”他气愤地回击。“我这是在念咒语……使用这件神器先要念一段咒语才行知道吗?”
“……咒语?”
吴戈一时之间有些迷糊。
“那……你这段咒语有多长,得念多久?”
他试探着问。
“呃,大概五分钟。”
理查森看上去有些尴尬。
“五分钟?!”
吴戈不相信的惊呼道。
“是的。要知道神器是很强大的……呃,所以咒语也必须复杂而精妙。”
理查森低声嘀咕着说。
吴戈总算明白为什么理查森一开始跟他那么客气了,居然还在使用“神器”前征询他的意见……启动个法宝居然需要念五分钟的咒?要是他不愿意,理查森还真是用不了!
所谓“神器强大咒语也必须复杂精妙”的说辞,吴戈完全不相信。理查森的咒语显然属于法宝的开启咒语,也就是说只是一个口令。口令为什么弄那么复杂?难道说是害怕口令简单了,一旦法宝落入外人手中会为他人所用?
那也不至于要五分钟嘛!
另一方面,理查森本人也开始有些疑惑。这段咒语是他们家族口口相传的,要求念诵时必须态度端正、一字一句,严格要求使用法语,而且必须是正宗巴黎口音。小时候,他在自己父亲的指导下学习这段咒语,只觉得荡气回肠、慷慨激昂,但现在……自个儿先祖为什么要给神器设这么长的咒语?这不二缺吗?
难道说,家族的传说……仅仅只是一个传说,实际上是假的?
吴戈脸色相当难看。一方面是因为要忍受“五分钟”咒语,另一方面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刚才上了理查森的当。
“好吧,那你就继续念吧。”他说。
还能怎么样?
理查森镇静一下,再次颤抖着举起十字架。
“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我们斩妖除魔。圣光照耀圣殿骑士……”
吴戈急的原地打转。
五分钟……?
理查森也有些不安,原因之一在于他现在对自己祖传的这件神器变得有点不那么有信心。原因之二在于,他很担心吴戈会忍受不了,再次打断他念咒的进程。
这种担心随着咒语将近结束而愈发强烈。
……
终于,理查森将咒语念到只剩最后一句话。带着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后的轻松,带着苦熬之后终于看到曙光的欣喜,他以迷醉般的口吻念道::
“……神的旨意。”[注一]
理查森语气的变化在第一时间引起了吴戈的注意,让他意识到“史上第一又臭又长咒语”终于结束了。果然,在理查森吐出最后一个字之后,十字架光芒流动、熠熠生辉,一道淡黄的光线从十字架上发射出来,将理查森笼罩于其间。之后……
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靠。”
打开护身咒之后,吴戈足等了一分钟之久,才最终确定:自己苦熬了五分钟,等来的只是一个魔法版的手电筒。
恼火的吴戈抽出扳手,向理查森掷过去。他知道自己的扳手在战斗中起不了什么实质作用,他这种做法的唯一目的就是向对方宣示:
你那是什么破“神器”?连我的扳手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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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神的旨意:这是当年圣殿骑士作战时的常用口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