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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大的过分的剧院,悬挂着的银屏足足有百层楼那么高,长达千米,好像一座横卧着的高山,云白站在银幕之下,感觉自己好像如蝼蚁一般渺小。
他转过头,看见了成排成排的摆放整齐的红色座椅,一眼望不见尽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没人能数清楚这里有多少个座位。
他蓦然抬起头,看见了碧蓝色的苍穹,天空中一颗颗硕大的太阳发出璀璨的光芒。云白情不自禁的眯起眼睛,才发现高的吓人苍穹只是剧院的屋顶,一颗颗小型太阳,竟然是巨型怪灯,将偌大的空间照射成白昼。
环顾四周,云白忍不住发出声声赞叹,只有一个字能形容眼前的景象。
“大!真大!太大了!怎么可能这么大!”云白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诸神剧院’,我还嫌小了点。”
张晚秋的声音突然冒出,吓了云白一跳,他忙不迭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诸神剧院’我已经告诉你了。”张晚秋有点不耐烦,她其实比较讨厌啰嗦的人。
这哪里是什么剧院,分明就是一个大型的城市,天龙城恐怕也没有这么大吧。
“我想问的是,这是什么地方,而不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云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张晚秋知道云白想表达什么意思,她也没有再卖关子,毫不犹豫的揭晓了答案。
“迷仙琴域!”
“王者宝器迷仙琴,竟然在你的手里!”云白不禁为之动容,姬博世的虚空甲域让他差点吃了大亏,事后找专业人士李林示补了补脑,知道了一些关于天龙联邦自古流传下来的五件王者宝器的事情。
迷仙琴主创造,虽然不懂其工作原理,甚至是创造这个词汇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云白知道五件王者宝器与图腾符文脱不了干系。
“一件宝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晚秋满不在乎的语气。好像是在形容一件微不足道的玩具。云白显得很有兴趣:“我能看看吗?”
“咯!”张晚秋摇手一指,一把沧桑的古琴安静的摆放在一张桌子上,外形与普通的六弦琴没有区别,却不见一根琴弦。
“没有琴弦吗?”云白朝着桌椅走出,伸手探去,却如镜花水月一般摸到一阵动荡的幻影。“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它不怎么喜欢你。”张晚秋抬手一招,古琴自动飞至眼前,双手轻轻的放在琴面之上,六根闪着幽光的琴弦募然出现,十指灵动翻飞而起。铿锵之声迸出。一圈圈透明的纹路如水波一般荡漾开去。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云白依然看见了夹在在波纹之中的奇妙字符——图腾符文。
带着一丝丝清爽的微风拂面而过,云白还来不及仔细体会其中蕴含的真意,已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高山一般巨大的银屏正在缓缓变大,成排的红色靠椅在远处变成了一层层的向上升卷的红云。不断的拔高,在遥不可及的天际留下一道道美丽的红痕。
原来这就是创造之力?云白不知道这些图腾符文的真正含义,只能从精神层面上感知其隐藏的气息——创造。突然琴声由铿锵有力转变为悠扬婉转,云白感觉脸上多了一些东西。
张晚秋的双手已经停止动作,琴弦却自然的震荡起来,她瞟了一眼云白的糗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云白隐约猜到张晚秋对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伸手在脸上摸了两下,手心染上了一层艳丽的色彩。是颜料?
“好好的一张猪头,被你弄成了恶鬼,真是不懂欣赏。”张晚秋嗔怪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似在嘲笑某人的不解风情。她捏出兰花指,轻轻一弹。一阵凉意扑面,脸上的颜料被清水洗净,还原成本来面目。
“我还是觉得刚才的你更帅一些,嘻嘻嘻……”
云白没有理会张晚秋的调笑,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他伸出食指模拟着波纹之中符文的样子,划出玄妙的轨迹,行云流水的笔画进行到一半,好像卡壳的弹夹一般突然停滞,先前留下的笔迹如同落入水中的墨汁一般消散。云白尝试了各种方法,怎么样模拟不出一个完整的图腾符文。
“你在干什么?”张晚秋好奇宝宝似的突然从他的身后探出小脑袋,把专心致志的云白吓了一跳,脑中玄妙的感觉也消失一空。
云白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感觉这些符号有些熟悉,尝试着画画看。”
“你对这个也有兴趣吗?我也研究过一段时间,这些符号看似奇怪,却隐藏着某种神奇的能力,而且在波纹之中不断的变换位置,似乎在按一种特殊的规律运行。不过我的水平有限,实在是找不到其中的秘密。”
张晚秋遗憾的叹了口气,明亮的眼眸也暗淡了几分。想必无法解开图腾符文的秘密,对张晚秋的打击不小。
不成不承认,作为一个研究人员,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张晚秋的素养都非常高。但是一般超高素质的科学家,往往能够与疯子、偏执狂甚至神经病画上等号。
云白本想出言安慰两句,谁知道张晚秋暗淡的眼眸之中突然迸发出璀璨的光芒,近似于疯狂的表情让云白忍不住将蹿上喉头的话全部咽回肚子,也许是因为被吓进去的,咳嗽了好几声才恢复过来。
“我一定会攻克这一道难题,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有趣,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张晚秋作为偏执狂的一面显露无疑,但也正是这种无所畏惧永不放弃藐视一切的气质给她增添了另一番与众不同的魅力——女强人的魅力。
“其实你这么疯起来也挺好看的。”云白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此时的张晚秋气质尽显,更加迷人。
“我并不需要一个将死之人的欣赏,很晦气,对我的研究不利,要知道运气也是十分重要的一个环节。”张晚秋用锐利的眼神威胁云白收回这句话,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云白还没有来得及表态承诺自己不会死,张晚秋立即换上一张笑脸,喜滋滋的拍着云白的肩膀:“可是我也用不着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你说对不对?”
云白盯着近在咫尺的绝世娇颜看了好一会,冒出一句:“我还以为我在看变脸?”
“用不着出言讽刺,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会……死……”张晚秋表情严肃的宣布云白的命运。
“如果我死不了呢?”云白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张晚秋一而再再而三的瞧不起他的能力,让他生出了一丝火气。
“那也只能像植物人一样活着,生不如死,我劝你还是选择死好一点。”
“你就不怕雁雁她们……”
“哎呀——”张晚秋猛的一拍脑瓜子,打断他道:“我就是怕这个这种事情发生,才三番几次的警告你放聪明一点,但是你总是逼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来有戏,云白狡猾的一笑,道:“既然这样的话……”
“你还是得死,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你能不能先让我把话说完?”一连几次说话被人打断,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气,更别提云白了。
张晚秋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好像犯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小声道:“那好吧,下一次我绝对让你说完。”
“你们这些搞研究的是不是都有这毛病?”
“什么毛病?”张晚秋脸色阴沉,做好了随时翻脸的准备。
“精神分裂!”有时候云白也觉得自己有些直白的过分,这是一种十分珍贵也是十分不讨人喜欢的性格,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人活着本来就是一件疲惫的事情,还要带着面具活着岂不是更累。
出人意料的是张晚秋并没有暴起发难,让云白的一系列准备工作做了无用功。
“或多或少有一点吧,只要涉及到一些研究课题的问题,我就变得有些神经质,这个是没有办法避免的。这种思维方式和处事方式对研究有很大的帮助,大到超乎你的想象。可以说只有……”
“知道了!”云白抬手打断张晚秋的侃侃而谈,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感,你来我往才是真正的公平。他紧紧的抓住张晚秋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眼中充满着真诚与执着,一般的女人可能会被这种热力融化。
“我一定会让你变回正常女人的,你放心吧。”
“滚!”张晚秋毫不留情地赏了云白一个勾拳,将他打飞。“姑奶奶好得很,用不着你瞎抄心。”
云白发现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好像是被无数根线条牵着的傀儡一般,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害怕,真的在迷仙琴域内动手,自己必败无疑,没有一丝侥幸。
上次能够成功的阴姬博世一把,纯粹是以无心算有心,先骗姬博世撤掉了虚空甲域,心眼才有了可乘之机。如果硬碰硬,以图腾符文的力量互相对抗,云白觉得自己获胜的机会很小。
就在云白惊疑不定的时候,他已经稳稳的坐在了柔软的红色座椅之上,正是“诸神剧院”观众席的第一排正中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悬挂着的巨大荧屏更具冲击力,云白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沧海一粟的感觉。
“表演要开始了,云大少做好去死的心理准备了吗?